“和你哥哥说,好生练着,事成了本宫赏他一百两金瓜子,你若愿意出去,本宫也不要你的身价银子,你和你哥哥过自在日子岂不好吧?”冉儿笑道。
“王妃,燕儿愿意侍候您一辈子。”燕儿急忙跪倒,她可不想跟着哥哥了,跟了哥哥说不准又被卖了呢!上次若不是王爷碰上,自己可是进了青楼妓馆了。
“好丫头,本宫不会亏待你的!”冉儿笑着点了点,这丫头说话利落,一点就透可比憨莺儿强多了。
窗外料峭的春风抽打着枯枝衰草,呼唤着他们快点儿的苏醒过来。
柳太师一刻也没闲着,回府后便招集了亲信,诸如贾政、贾赦、王子腾等人,大家伙商谈了一宿,也没想到行之有效的办法。一夜之间,柳太师便多了同根白发。
第二日清早,水熙一夜好睡,面带春风眼含笑地来到柳府。
柳太师见儿子满脸跑眉毛,连头发丝都带着笑意,他不知道儿子遇到了什么好事。这小祖宗让自己办的事可还没谱呢!
“熙儿放心,为父正在想办法。”柳太师搓着手,好似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局促不安。
“太师,本王已得了主意了。”水熙不客气地坐了书房的首位,翘起二朗腿端着茶杯一脸的得意。
柳太师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心绷得更紧了还没怎么样呢,就得意忘形来,他以为龙椅是好坐的吗?水熙越放松,柳太师的心就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无毒不丈夫。”水熙收了脸上的笑意,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熙儿,你的意思是?”柳太师眼里拉起方格状的血丝如蜘蛛网般,脸色灰黄下眼袋黑青往下耷拉着,想是昨夜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
“若是水纳死了呢?”水熙是第一次没在柳太师面前称呼父皇,这让柳太师心里一喜。
“熙儿,永福宫戒备森严啊!”柳太师不是没想过,可圣上现在都不叫人侍寝了,北静王爷大婚在即,圣上越发小心了。
“咱们进不了永福宫,北静王爷不是进得去吗?”水熙瞟了一眼柳太师。“水纳若是死在水溶手里,呵呵,我继位还会有阻力吗?”
“啊?”柳太师惊呼了一声。“嫁祸北静王爷弑君?”别说弑君没有成功的可能,就算侥幸成功,天下人能相信北静王爷弑父吗?
“太师想是忘了,当年皇后娘娘可是被水纳的放火烧死的,若是水溶思报母仇呢?”水熙对当初的皇后一点印象没有,记忆中父皇禁止自己给皇后娘娘亲安。后来不知为什么,宫里一直传说是父皇亲自放了把火把皇后娘娘烧死了。
柳太师一拍脑门,“这倒是个借口,只怕是不容易做到。”
“若是容易也不找你商量了。告诉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把弦拉满了,二月初八日举事。伏耳过来。”水熙在柳太师耳边将冉儿的计划合盘托出。
柳太师边听边点头,这个主意妙啊。当着众大臣的面,圣上喝了水溶亲奉的喜,吐血而亡之时,水溶已在迎亲回宫的道上,再搜出龙袍凤袍,水溶弑父夺位的帽子就戴定了。
“熙儿,为父就依你的主意去做准备。不知道梅翰林手里有没有留下禅位诏书,牛家和冯家也得防着点,还有禁军教头吴贤是个问题。”柳太师果然想得周到,脑海里浮现这几人都是水纳的臂膀。如何在短短几日内让他们就犯呢?
“这些事就不是本王考虑的了,记住,本王只要结果。”水熙昨晚听了冉儿的话,便期待着二月初八快点到来,到时水纳一死,就把水溶先下了天牢,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是如何继位如何娶他心爱之人的。与其说水熙期待着到手的江山,不如说他更盼着的是迎娶黛玉为妻的盛典。
送走水熙,柳太师又悄悄进了凤鸣宫。
“娘娘,甘草是止咳良药,您只须吩咐御药房将这些甘草兑在圣上的药里就好,太医们也不会有疑议的。”柳太师将甘草递给宸妃。
“这,这真能行?”宸妃狐疑地看着柳太师。
“放心,熙儿试过了,万无一失。”柳太师说着手便攀到了宸妃的脸上,二人鬼混了阵,柳太师出宫。
正月二十八,冯紫英当值守在潇湘馆门口。
“牛博,你怎么来了?”冯紫英笑问好久没出现在大观园的牛博。
“紫英,那个宝玉有主了。”牛博指了指雅筑的方向。
甄宝玉趁这个新年之际,在贴身小厮的提点下,已和京中的王孙公子们都混熟了。王孙公子大多是纨绔子弟,也没人发现宝玉的异样。甄宝玉得意的几乎就忘了自己是个冒牌货了,水溶可一直没放松对甄宝玉的调查。
“哦?他是谁?”冯紫英急问道。
“江南甄家宝玉。”
“哪个甄家?抄了家的哪个?”
牛博看着雅筑的方向点了点头。
“好,原来漏网之鱼藏这儿了。”冯紫英笑得邪气十足。
牛博下意识地往紫菱州的方向瞧去。“别瞧了,有种你去抢啊。”冯紫英用肩膀蹭了下牛博的肩。“唉!可惜了。”冯紫英可是替牛博打听孙绍祖了,那可是个地道的人渣。也不知道荣国公怎么就选上他了,外边人都传是荣国公将女儿折成银子卖给孙家了。
牛博深深地吸了口气,就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孙家才来几天,已是臭名昭著了。可怜了迎春那么好的姑娘了,牛博除了叹气外别无办法。
“宝玉的事王爷怎么说?”冯紫英正色问道。
“还没和王爷说呢,等王爷大婚后再议吧。”
牛博的话让冯紫英才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牛、冯已从家父嘴里得知圣上禅位之事了。现在没什么事能比王爷大婚还重要,王爷说了外边的事一概不让二人参与,只命他二人守护好准皇后的安全就好。冯紫英守在潇湘馆真是眼不都眨一下,紫娟总笑说他太过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