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呀!现在不是朝堂,你快点起来。让你师侄来给你见礼。”大和尚一把将宝玉拽了起来。“小哑巴,这就是你师叔,还不过来见礼。”
“师傅?”宝玉诧异地看着大和尚。
“好徒弟,他师傅的师傅是我的师兄,这个小哑巴叫我师叔祖,可不是应该称你一声师叔吗?”大和尚得意且挑衅地看着水溶。
水溶没好眼色是瞪了大和尚一眼,可师叔祖所说确是属实。水溶近前给宝玉施了一礼,“师叔,得罪了。”水溶可不想给自己师傅丢脸。
等等,宝玉的脑子此时乱着呢!趴在林妹妹屋顶的少年就是当今的北静王爷,这么说来圣上指婚不是无原无故的,王爷早就对妹妹有情。宝玉对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相当满意,王爷有情,妹妹嫁了他自是不会受苦的。
宝玉脑海里这个消息还没消化完,师傅居然说眼前的北静王爷是自己的师侄?这,这也太荒唐了。宝玉看着眼前矮了自己半截的水溶,张了半天嘴巴,咽了几次口水,才伸手相携:“王爷不必多礼。”
水溶心道,跪我都跪了,还叫王爷真真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大和尚了,这两个小子终于是见面了,那个高傲的不得了的家伙终于是给我徒弟跪了一跪。
“不过,王爷您半夜三更来贾府就为了扒……”宝玉实在是说不口来了,你个堂堂当朝王爷大半夜不睡觉来扒林妹妹的院子,即便是指了婚,这,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水溶一听宝玉提这事,俊脸一红。
“好徒弟,这溶小子扒人家小姑娘的院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算算也有三四年的光景了,咱们做长辈的虽说该管教,可现在人家也是指了婚名正言顺了,你就行个方便让他看看她媳妇吧!”大和尚口无遮拦地说道。
“师叔祖,你……”水溶一听自己老底被揭了,气得双眸火星乱窜。
宝玉看着水溶窘迫的样子,哑然失笑,这哪是日是间那个冷面王爷呀!
“王爷,林妹妹是个爱生气的,她知道了有你的苦头吃了,王爷若想见妹妹这却不难,只是得让妹妹知道才好。”宝玉还真不放心林妹妹的性子。
“徒弟,别王爷、王爷的叫,倒显得生份了。这里没外人,你们也不必拘泥于辈份和身份,只互相叫名字吧!”大和尚掏了掏耳朵。
水溶也不喜欢宝玉一口一个王爷的,便先叫了声:“宝玉。”
“得罪了,水溶。”宝玉只得随了水溶和师傅。
“得了,你二人别婆婆妈妈小媳妇似的了,我也去瞧瞧我那徒孙媳妇去。走!”大和尚一手拉了一个往潇湘馆飞去。
此时,三更已过。各院的灯都熄了,只有几个上夜的婆子提着微弱的灯光哈欠连天的。三人落在潇湘馆院内,大和尚两个厢房都燃了熏香,别有深意地看着水溶冲黛玉的卧室努努嘴。
“你们等着。”
水溶轻巧地打开黛玉卧室的窗子。宝玉惊得张大了嘴巴,下巴差一点掉下来砸到脚面子。王爷不但趴人家屋顶,居然连窗都撬了,看其轻车熟路的样子,怕不是第一次了。该死,幸好圣上指婚了,若不然置妹妹名节何在。林妹妹岂不是被他吓着了?宝玉刚想上前阻拦,却被大和尚拦住了。“人家小夫妻的事,咱们做长辈的还是不管为好。”大和尚一幅等着瞧好戏的模样。
水溶虽和宝玉刚刚确定了师门关系,可他心里丝毫不敢放松啊。水溶的想法很单纯,今晚上就要向宝玉宣告林家女儿的所有权,让宝玉也知道林姑娘的心思,他才会真正死了心吧。
黛玉等了水溶几日都没动静,才也是强睁着眼等到了三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水溶轻握了黛玉放在锦被外的小手,黛玉被这熟悉的感觉萦绕立时醒转过来。
“你怎么才……”黛玉意识到不对,羞红了脸立即改口:“你怎么又来了?”
水溶微笑不语,心里得意极了。
黛玉拢了头发,坐起身来:“刚好你来了,我正有话对你说,以后就别来了,我要走了。”黛玉总觉着应该和他告个别。
“走?去哪儿?”水溶急道,都指了婚了她居然要走。
“不知道,总之不能再留在这儿了。”黛玉想到日后与眼前的少年再无相见之日,心痛得几YU无法呼吸,两行清泪湿了梨花面。
借着月光,黛玉清丽容颜上两行泪,把水溶的心揪得紧紧的。
“哪儿也不许走。”水溶霸道地加大的手上的力度。
黛玉往回抽了抽手,哽咽道:“圣上赐婚了,再不走就,就……”
“圣上赐婚你不乐意?”水溶急道。
黛玉盯着水溶的眼睛,脸色由红转白,气得嘴唇直得瑟。“在你看来,我是那朝三暮四之人吗?”黛玉心里一凛,竟错认了他是个知己了,黛玉一使劲气恼地将手抽了回来,指着窗子道:“你走吧!”转过身去将削瘦的后背留给了水溶。
水溶忽然想起,两人相识甚久却从来没有说过彼此的名字,林姑娘是一深闺女子自然不知道我是谁了?她居然为了我抗旨,笑意在水溶脸上漫漫扩散开来。
“玉儿。”水溶情不自禁揽着黛玉的肩膀,让其扭转身来对着自己。
水溶的一声“玉儿”在黛玉的心上划过一股电流。
水溶看着黛玉盈水的眸子,又是心疼又是惊喜。黛玉被他揽在怀里并不安份,泪流得更凶抡着粉拳敲打着水溶的后背。
“玉儿,你当真不嫁给北静王爷?”水溶搂着娇躯欣喜地问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黛玉边说边摇着头。
“好,我的好玉儿。”水溶对黛玉的回答满意至极。
“玉儿,你听我说。”水溶大手按着黛玉的肩膀,正视着黛玉如花的容颜。“玉儿,你不用逃避,你嫁的不是北静王爷而是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