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笑声却冷飕飕的，没有人类的温度。
“亲子鉴定的结果，就让你觉得如此可笑吗？”轮椅上的男人问。
“颜，你可以确定他们都是你的骨血？”
“你问得很多余。”她是素素，她的孩子当然是他的骨血。
“有一个男人，说孩子是他的，两个孩子都是他的。”殷御止住了笑容，声音中没有了感情，清冷得吓人。
“而且DNA鉴定结果显示，孩子和他身上流的血，具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相似度。亦即是，孩子和他也有关系。”
“你怎么确定他没有在鉴定结果上动手脚呢？”
“整个过程我都在场，而且在枪口下，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命更值钱呢？那些医生们根本不可能受人买通。”
“你的意思是，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所生？”灰眸中现出狠戾骇人的杀意。
殷御耸耸肩，故作轻松，“我们也将你的头发和孩子作比对了，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两相对比，连医生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孩子的生父。也许，你要问过她才知道。”
“那个男人在哪里？”颜黎深问。
“正好他也要求见你一面，孩子在他手上。他声称她是他的同居女友，而且据可靠资料，医院的出生登记上，父亲一栏写的是他的名字。郊外的那栋别墅，也是那人的置业，她和孩子们这段时间都住在那里。”
血浓于水，那个男人和颜，还有一个可能……
而这种可能，他不说穿，颜也会知道……
可是，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那个人叫什么？”
“历殇。他叫历殇，真名叫肖奈，是肖何的弟弟。”殷御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抖了出来，静观对面男人的神色。
哐啷一声，古董青瓷花瓶摔在地上，一地破裂的碎片散开。
我愣愣看着一地碎片，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也碎了。
颜黎深和殷御都看着我，他们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颜黎深的眼光像是最温柔的刀刃，一刀刀刮过我的心脏，却逼着我对他微笑。
“没骗我？”他冷哼。
“我最痛恨欺骗。”
“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会让你尝到比生不如还要痛苦的酷刑。”
他早就知道我在骗他，却还跟我抵死缠绵三天三夜。我们之间真的存在感情吗？如果没有，我的心怎么会痛？
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弥天大谎，我以为我骗过了你，没想自己才是被骗的那个傻瓜。
“对不起，打扰了。”我不够坚强，所以逃也似的离开。
肖奈是肖何的弟弟我知道，可是他的血怎么可能和宝宝们的相吻合呢？我确定没有跟历殇上过床……
那么，颜黎深和历殇可能是亲兄弟关系？
才想着，房门被粗鲁地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轮椅来到眼前，头发被狠狠扯住，我不得不面对他。“说吧，你是不是和他同居，是不是跟他上过床？”
他生气的时候，总控制不住力道，我觉得头皮都要被撕开了。
几天的温存，都是骗人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大家都说谎，那么讲真话也会被认为是扯谎。
“历殇，那个三流明星，肖何的弟弟……你跟他上床了，对不对？孩子们都是他的，是不是？”他撕下了冰冷的面具，像一头被激怒的狂狮，随时都会用爪子把人活生生撕裂了，将里面的内脏吃个干净。
“上床了又怎么样？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大家都有寂寞的时候，彼此宣泄有什么不对？而且这几天，你和我不也是把对方当成泄欲的工具？”
“那你是承认跟他上床了？”冷绝俊美的脸庞上满是风雨欲来之色。
我没有说话，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摇头，就是向他屈服，如果点头，又会激怒他。可是他却把我的沉默，当做是默认。
“你真是贱！”他的声音冷然阴森。
我记得历殇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颜黎深看起来寒怒无比，冲过来，轮椅将我压在床沿固定住。大手像野兽的爪子一样狠狠撕裂我的衣服，看到那道疤痕时，似乎被刺激了，硬生生把剩下的衣物撕碎。
“既然你做过他的女人，那么来比较一下，我和他到底谁比较行！”他咬牙狠道。
我看见他火红的眼眸，有点害怕了，更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无非是残暴的虐待。想到这里，我缩了缩身子，挣扎着想要推开他，阻止他的动作。
“不要，颜黎深，不要！”我仓促中竟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却毫不震惊，冷嗤一声，“终于肯承认你的身份了么？”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们可以慢慢把事情理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残忍噬人的因子，我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和他商量着。
“一直不来找我，就是为了他吗？因为和他上床有了孩子，你就想离开我，和他在一起吗？告诉你，苏素素，太晚了。从我看见你的第一天起，你和我就注定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的轮椅一松动，我马上爬到床上，想要爬到床的另一边然后下来。谁知才走了一步，就被他握住脚踝，我狠狠摔在床上。
“素素，不必逃，因为你永远逃不了……”
我昏迷了过去，可是醒来后，却惊恐地发现他还没结束。反而把我抱在了轮椅上，继续吻着我的唇。
如今，我才真正明白，禁脔是何意义。
翌日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看见了璃璃黑曜石般明亮漂亮的大眼睛，他正趴在我怀里，很有精神地看着我。
“妈妈……”他见我睁眼，竟更大声奶叫着，兴奋地挥舞着两只短短胖胖的小手臂。
“璃璃会叫妈妈了吗？”我好像是在做梦，可是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会痛。
璃璃怎么会在这里？琛琛呢？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颜黎深的房间里，甚至床上还有欢爱过的痕迹。
不见琛琛。
“妈妈……”璃璃宝宝叫得更起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