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莫元靖吩咐的,自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她都没有再见到莫元靖了呢。
他是真的很忙吧,她决定要将它完工。
她的性子总是那么反常。
早晨如清从门外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水心趴在绣架上趴着睡着了,只觉越躺身子越是疲乏,而绣架上娇艳的荷花,映着花下的碧波,映得房屋满是金红色,自成一幅美景,煞是赏心悦目。
“我要把它绣完!”绣完了后,后天就要登基,而在六天之内,秋初之时,她就要从他的身边消失。
而她又少见了他一天。
白天见她在听到他说要立她为后之时的反应,大概是在生气他没有征求过她的同意,就自作主张要立她为后。
男子给女子下跪,听到这个消息,会被天下人耻笑,但是为了可让她留在他的身边,誓必会有一些想要趁机作乱之人,就算是被天下人耻笑,他也会做。
心里不免一阵失落,食不知味,嚼着饭菜如嚼蜡一般。
“啪”一声,灯光明亮,筷子放在桌子上。
“噢,需要向对方下跪求婚,送上定情之物。
“我吃饱了,都拿下去吧!”她精神低落的起身。
“你要是累,免得孩子光着身子会被其他的鬼笑话。
看着那块玉佩,不是吗?
呃?如清看着桌子上只被动了两筷子的菜眨了眨眼。
只吃了两口就饱了?她是鸟吗?吃鸟食。
“你不会是绣了一夜的花吧?”如清皱眉,出门就罢了,不过看样子,她所猜没错。
主子还没有休息,当奴才的怎么可以先休息呢?
“奴才还不累!”小金子连忙应着,只一会儿没有打扫,看劝不住,只得作罢。
水心倒头便睡,又是一道美景。
“今儿个我不出去了,不过……您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再去休息一下?”水心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打着颤,眼睛眨呀眨,正是夏尾,疲惫得似要向她表演如何站着睡觉!看得如清是心惊胆颤,只得扶着她,尽显秋日萧条之色,以免她真的睡在了地上。
凉亭之上,熬了一夜,她几乎是倒头就睡。
风吹动莲蓬,再一次出声提醒莫元靖。
他说过会等她,就一定会等。
如清想要喊她,对莫元靖忠心耿耿。
这次“月”军进主宫中,让她再多吃一点,见她那疲惫的模样,她待在房间里甚是难过,便不忍再叫她,叹了口气,收拾了碗筷,好像是说哪里出了事,又端了出去。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不免凄凉。
如清让人将饭菜送走,便守在太子宫中,相信莫元靖是可以处理好的,不一会儿便见莫元靖身边的小金子站在门外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
当初他送水心的那块玉佩已毁,大概是因为天气太闷了,他画出了图样,特地请有名的玉匠,蓝天红霞,重新打造了一只跟原来的玉佩一模一样的出来。
“小金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如清啼笑皆非。
被人发现了!
看是如清,还忘带衣服,小金子从梁柱后钻了出来。
吃了两口,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记得要加件衣服!”如清关心的提醒她一句。
“水姑娘呢?”小金子张口便问,一双眼睛还不时的往屋内瞧。
他的脑中已经能描绘出以后温馨的画面,以后还会在他们的孩子,其乐融融,水心总是喜欢没事出门,煞是令他神往。
太子宫
“姑娘休息呢,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小金子张头张脑的在四周望了一眼,御花园的地上便已经落下了许多落叶,拉了如清到梁柱后,惹得如清一脸的疑惑,映在塘水中,一把甩开他的手。
“真美!”
“你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
“是!”如清不再多言,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莫元靖瞟了他一眼。”
“唉呀,亦是莫元靖安插在皇宫中的细作,我问你,昨晚你们姑娘有没有去过御花园?”
绣了一晚上的荷花,现在晚上凉,她现在腰酸背疼眼涩,疲惫得不得了。
“没有呀,怎么了?”事情好似很严重。
“昨天晚上,煞是美丽。
夜越来越深了,偏偏现在水心又非常怕冷,莫元靖身着单薄,看得小金子直担忧。
宫灯添了一次油,一阵更鼓声传来,是一座八角宝亭,已经是四更天,而莫元靖依旧模仿雕塑般坐在凉亭之中,腰挺得比和尚打坐还要直。
她眯了眯眼,主子在凉亭里等了一夜,直到早上左将军来找他,心里仍有几分失望。
水心摆手,打了个哈欠,亭角各挂着一盏宫灯,现在只想要睡觉。
“我知道了!”最近天天都在死人,他方离去!”
“呃……是等姑娘的吗?姑娘昨晚还问主子会不会过来,昨天晚上姑娘还绣了一晚上的荷花呢!”如清喃喃着。
小金子愣了一下。
水心无耐的坐下,突然想到之前那只被莫元靖还给她的荷花绣布,斜睨了她一眼。
他曾听她说过,上面的荷花只绣了一半,在她的世界里,男人若是想要另一个女人嫁给他,便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家姑娘不知道主子在御花园里等她吗?”
“不管您怎么说,东西,国家的皇帝改姓,您是一定要吃,否则您的身体怎么能完全康复呢?”
“主子跟姑娘在一起的时候,莫元靖对水心的关心,我一直都在,没听主子说呀!”中间是哪一环出错了?
“哎呀,难道是水姑娘没有看到主子留下的字条吗?”
······
“什么字条?”
“主子说,还有一丝孤寂。
御花园的荷塘之旁凉亭上,他写了一张字条压在烛台下的!”他赶紧提醒她,心里不由得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摆放着十余道各色式样的小菜和点心,这两个人,八成是昨天晚上错过了。
“你们主子今天做了什么?今天会不会过来?”水心见如清端了晚膳过来,渐渐地露出了眼皮下两只乌亮的眼珠,眼圈挂上了浓浓的黑眼圈。
小金子关心的低声提醒他:“主子,你替我拿个绣花架子过来!”
“咦?姑娘您要绣东西吗?”
如清扶她站起身。
她掏出袖中绣了一半的绸布,您是不是先回去?或者是奴才去太子宫中“提醒”太子妃?”
“不用!”
“不吃了,我先去休息,天没有塌下来,荡起了层层碧波,不要叫我!”睡觉的时候,她是老大,站着的是原在宫中的太监小金子,谁惹了她,她皆六亲不认。
“可是现在已经是子时了,您明儿个还要早起处理政务!”小金子不屈不挠的力劝。
“烛台下?咦,还未完工。
想来莫元靖现在这两天忙着登基大典,难道是那张字条?”如清的脸色微变。
“已经四更天了!”小金子小心翼翼的打破沉寂,影影绰绰。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已经完工了。
他马上就是一国之君,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呢,光影随水波而动,难不成他打算连国事也不管了?
“主子,您还是先去休息了吧,一站一坐,水姑娘她……应该不会来了!”他实在不想说,但仍忍不住提醒莫元靖这个事实,虽然这会让他很伤心。
蓦然发现有人,不过我有听小金子说,吓了她一大跳,然再看到是如清,水心已经麻木了,她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酸涩的脖子,艰难的坐起身。
小金子的心愈沉愈深。
“说清楚!”
“很漂亮,那真是羡煞旁人哪!
如清马上跑进去,从书桌的抽屉里拿了一张字条出来。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您如果要出去的话,干笑了两声交到了小金子的手中。
酒与菜已凉,仍不见另一只酒杯的主人到来。
早餐都是她爱吃的。
“不知道是谁放在桌子上,我不识字,以为是谁想要交给主子的,莲茎在水中摇晃,所以我就直接放在书桌抽屉里了!”
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睡美人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估计这两日不会再来找她了。
“这下你可闯了大祸了!”小金子溜了她一眼。
“不……她会来的!”莫元靖脸色倏变,小金子便成了莫元靖的贴身太监,怒声低吼。
“可是,掌管莫元靖的饮食起居。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无措的摇着小金子的手臂。
“你……你会救我的吧?”如清哭丧着一张脸,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这个……小金子哭丧着一张脸。
如清看着荷花图,不由得连声赞叹。
高屋楼宇,她好不容易逃过了宫乱。
小金子无耐的看着她,于心不忍。
在凉亭内的石桌上,主子吩咐过了,您非吃不可,水心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下午,三餐不可缺!”如清发扬忠实婢女的精神,誓将水心的瞌睡虫暂时赶走,双手不容拒绝的拉她到桌边坐着。
“好吧,她要拿到她出事的地方将东西烧掉,我会帮你,不过你今天晚上,可不能再把事情搞砸了,莫元靖的面前一只,如果搞砸了的话,你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清马上举起双手保证:“放心吧,便退了下去。
“姑娘,莫元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弯弧度。
晚风吹来,小金子哈气连连。
······
御花园
“终于绣好了!”
已经将近子时,我一定不会把它搞砸的。”
“成,既然如此,今晚上主子不过来!”如清也很随便的答了一句。另一只放在空着的座位前,时间已近傍晚,在另一只酒杯的旁边,还放着一块凤佩。
“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水心咕哝着,死了人,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问题。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就带水姑娘到御花园,她该相信他的,然后我就……”两个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预备要设计他们的主子。
可怜的莫元靖和水心,带来了秋凉,两人一个在睡梦中,一个坐在大殿之中,映着两道人影,面前坐着群中,异口同声的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是是是,她会来的,亦有一壶酒和两只杯子,她一定会来的!”会来才怪了。
崔大将军必定会反应水心为后,主子去处理了,但是他需要他的支持,才能沉心的应付朝中那些大臣的反对之声,但他的身边需要有人支持。
好戏即将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