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特工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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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心中也诗意

第154章 心中也诗意

背靠一棵泡桐树坐下,龚破夭感到一阵睡意袭上了心头。

不能睡。

龚破夭告戒自己,并站了起身。借着黎明的晨光,他放目牛牯岭。

这岭为什么叫牛牯岭?

为了调动自己的兴奋点,龚破夭没事找事想。可任他怎么看,这牛牯岭也没有一点像牛牯的样子。中国的山川,通常都是以形取名。是因为自己身在山中,不识牛牯真面目?

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牛牯二字,仍多少冲淡他的一些睡意。在桃源寨的时候,他就知道,哪个男孩若被称为牛牯,都是爱打架的人,而且是屡打屡败,屡败屡打,从不服输。即使头被打破了,流的满头是血,只要在坐门前一声不哼,沉重地闷气一番,二天又可以继续战斗。

也因此,牛牯二字,从没落在他龚破夭身上。他记得他的童年和少年时光,还没跟谁打过架。倒是田欣赢得“牛妹”的光荣称号。虽说田欣也从没跟人打过架,也没欺负过谁。只是她猎枪一挎上肩,身上就生出一股英姿飒爽,给人一种挺牛的印象。这是其一。其二是真正与牛有关。每年元宵节的第二天,就是桃源寨的斗牛节。当然,桃源寨的斗牛,并非西班牙那种斗牛。西班牙那种人与牛斗的斗牛方式,龚破夭就不敢恭维。感觉人拿着剑去和牛斗,本身就不是对称的斗法。而且,看斗牛士那种扭扭捏捏的身法,显得十分的做作,且是对牛的一种侮辱,是一种公开的谋杀。当牛被刺得满身是血倒地,全场的人都会为之欢呼。这与鲁迅文中所说的中国人爱围观砍人头的那种愚味,并没有什么区别。满足的都是自己不敢杀人的心理。

桃源寨的斗牛,是牛与牛斗。

龚破夭清楚地记得,桃源寨斗牛斗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头牛斗死的。也不会有多大的损伤。最多是头破了一点,会流一点血而已。因此,咋看斗牛,看似很惨烈,实则上场相斗的牛牯都很君子,很文明,很以牛为本,从不伤及生命。

当然,牛相斗的时候,那是牛气冲天,全力以赴,寸土必争。

斗牛场本就不大,只有一个一百平米的圆圈,谁被顶出场外,或自己逃出场外,则被视为输。

那年,田欣将自家的牛牯赶上场,大家都笑了,说,“牛妹送牛郎上前线来了。”

田欣小嘴一嘟,反道,“不叫牛郎上,叫牛奶奶上啊?”

惹得全场更是大笑。

看田欣家的牛牯并不高大威猛,却壮实。但一上场,与对手相比,谁都不看好田欣的牛牯,而将赌注押在杨刚家的牛牯身上。

独他龚破夭将赌注寄托在田欣的牛牯上面。

赌注落定,一声令下,斗牛就开始了。

两牛开始的招式,都是身子往后一挫,然后往前一冲,顿然两头相撞、四角相撞,撞得咔啦啦的响。

这样硬撞,它们头痛不痛?

有人就忧心的道。

痛还叫牛?

有人不以为然地说。

好像牛是石头似的。即使石头也有痛感吧?龚破夭心道。

牛一斗开,田欣就忙开了。

当然,按规矩,主人是不能上场的,只能在场外指挥。

田欣窈窕的身子,就像青葱儿一样,这里一绿,那里一翠,绕着场子转。却见她只打手势,没有哼声。

而杨刚则兴奋得高声地喊,“刚刚,撞死它、顶死它。”

杨刚把自家的牛牯放上了自己的名。

“刚刚,刚刚。”场上的人也跟着齐声喊,很有节奏地喊。

单看这阵势,就是一边倒向杨刚家的牛牯。大有要让庄家赔死的味道。

庄家不是谁,就是田欣的父亲。

田欣的父亲本是个极逍遥的人,一根钓杆钓春秋的,怎么竟当起庄家来了?

寨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但见他神态自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哪怕天塌下来,他都会为田欣顶住。

田欣也感到了父亲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打着的手势便如舞如蹈。

眼看田欣家的牛牯被刚刚顶得要往后退了的时候,田欣家的牛牯竟然头一摆一牵,就像高人使出了顺手牵羊的擒拿手似的,一下将刚刚牵得往前踉跄。借着这个势,田欣家的牛牯身子一侧一绕,就绕到刚刚身后,头朝刚刚的屁股狠狠地一撞,刚刚立马被撞出场外。

这结果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杨刚的嘴巴更是张得天大。

田欣这才嘻嘻一笑,跳一了场,举起了双手,欢呼胜利。

斗得也太快了。

寨人都不太满意地想。

“那也没办法啊,谁叫人家牛妹的牛郎会擒拿术呢?”有人也道。

“是啊,人家牛妹就能调教自家的牛郎智勇双全。”有人附和。

但不管怎么说,结果是田欣的牛牯赢了,下了注的钱,就乖乖地让田欣的父亲笑纳吧。

当田欣的父亲将龚破夭赢到的钱交到龚破夭手上的时候,田欣父亲的目光对他就充满了欣赏。欣赏的理由,无疑是他龚破夭坚定不移地站在田欣这边。

那晚在桃林,田欣也奖励了他龚破夭一个长长的吻。

这牛妹啊,真是牛妹。

龚破夭心里甜甜地想。

甜甜地想罢,龚破夭全身都无比舒松。靠着树干,他微闭着双眼,期望田欣跳入他的眼帘。

果真红裙一闪,田欣笑盈盈地来了。

芳唇一张,田欣轻吻着他的眼帘。

像一股青草的芳香,一缕一缕地将他龚破夭带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间,龚破夭像听到了什么,真心睁开了双眼——范庭兰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则坐到了地上,背靠着树身。

“我睡着了?”龚破夭不由问。

范庭兰点了点头,笑道,“还在喊欣欣哩。”

“不可能吧?”龚破夭站起身,并没有梦到田欣啊。

“不信你看看天。”范庭兰笑说。

龚破夭一抬头,发现太阳已爬上了树梢。很显然,田欣飞来的吻,让他睡了一个多时辰。

笑笑,龚破夭望着范庭兰道,“我果真喊欣欣啦?”

“当然是真的嘛,喊得好情深意切哪。”范庭兰欣羡地道。

“唉,喊没喊她我真说不准,但确实是想到了当日在家乡时的斗牛。”范庭兰甜丝丝地说。

“你还说要送诗给欣欣哩。”

“不会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写过一首诗。”龚破夭实话实说。但经范庭兰这么一说,心里真有一种要为田欣诗一番的感觉。

“没写过诗不等于心中没诗。”范庭兰说,眼里也飘出了诗意盎然的表姐。

龚破夭想想,也觉得范庭兰言之有理。在讲武堂念书的时候,他最爱读的就是徐志摩的诗。尤其是徐志摩那首《再别康桥》。当时尉迟风就不解,说他为啥读这些酸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