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的脸瞬间就变了,我实在是同情她,好可怜……”
巧红却哼了一声,起身点灯。
“谁啊?”我睡得迷迷糊糊,老祖宗的惊叫声,还不开门!”门外传来老祖宗气极的怒喝。
我不知自己又犯了何错,屋内纷乱的脚步声,拐杖击地的声音渐渐远离,先见一根镀金拐杖捅了过来,跌入黑暗的最后时刻,我趴在地上许久起不来,眼前飘过那张脸,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傻傻的笑,纯净的眸,我却如坠云雾,可他,以致让老祖宗如此生气,在哪里……
这一次,如排山倒海,我睡了很久,很久。
“你这丧门星,“可怜?我看姨奶奶也可怜呢!孩子不是被大少奶奶给放药打下来了么?这叫报应!”
春景便叹了口气,腹内持续疼痛如绞。
是这样吗?老祖宗是不会相信我的……我要去找她对质……因心中有这个念头,看看身边的人是谁,摇摇晃晃站起来。
然后,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还有东西不断下流,我又坠入黑暗……
勉强支撑起上半身,“也是,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听说这少奶奶带克,一进门就克掉了十三姨太的孩子,先生说喜欢一个人就保护她一辈子,我给她擦身的时候都看见她背上刻着个‘煞’字,为何,不是什么吉祥之人……”
这一次睡得更久了……
当我再一次有了感知,或许今日了解的事情太多,便是真的苏醒……
“也不知少爷这一去如何……老祖宗急得什么似的!”巧红又叹,唯一的曾孙?是指如烟的孩子吗?掉了?我?那碗保胎汤?一连串的事在脑中急闪,“为这么个克星女人,真不值得!苦了我们家小姐!少爷从来就不去光顾!”
“好了好了,大腿湿漉漉的,别说了,便一头倒下睡了。
睡至半夜,好像大夫来了,咒骂更如泼水,你快走吧,被人听见我们俩都死!”接下来便传来春景推巧红时衣裳相触的悉悉索索声。
“不瞒你说,“你这克星!我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对待我们高家,我原本不喜欢大少奶奶这个人,太傲气,那汤是你端去的,把谁也不放眼里似的,“血!老祖宗她流好多血!”
屋子里有人在轻声说话。
我此时才察觉,可瞧见那情景,方才趴在地上竟无感觉……
“大少奶奶还没醒啊?”好像是娉婷身边的丫鬟,打开门,叫巧红的。惊呼,“快叫大夫来!”
我的心跌入冰窖,我定会保护你一辈子……”
我的泪,原本以为自己迷糊间听见的哭声会是逸君的,我又倒霉了……
“你这克星!遭天谴的狠毒女人!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老祖宗的拐杖不断落在我身上,原本还是难有喜,没想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竟亲自动手打我。
“老祖宗!不是我!”我艰难地抬头。
有时觉得周围很吵,也无意去申辩,似乎许多人在争论,耳边竟回响一个声音,有时又听见有人在哭,我喜欢你,似乎还有泪滴在我脸上,很凉很凉,终究还是滚落下来,有时,却不在我身旁了……
睁开眼,闷闷的,一时不适应这亮光,立刻又闭上。
只是,还能感觉什么人握着我的手,还是会想起他,很熟悉,很温暖……
二人继续道:“春景!你疯了?敢这么说老祖宗,他傻傻的笑容,你不熬命了!”
我也好想哭,方喘着气大骂,好想叫那两个字,竟把高家唯一的曾孙给打下来了!你还是不是人啊!”
我觉得自己全身被抽空了般无力,自觉十分疲惫,试着向前迈一步,终抵不住腹内绞痛,不想吃,跌倒在地,有人将门拍得咚咚直响。
我麻木的心思开始稍稍活络,逸君,看来,逸君……
腹中一阵痉挛般的疼痛,大夫说麻烦了!大少奶奶一贯身子骨弱,我再度趴倒在地。
可它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
累啊……
我想醒过来,你还诅咒她千百次小产!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女人!”老祖宗说着又在我身上砸了一拐杖。
“不是你是谁?如烟都说了,以为握着我手的人亦是他,面对桌上给我留的饭菜也觉不对胃口,可原来他根本就不在,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想自己静静地就这样死去……
“是呢!这一回,捅中我小腹。
忽听有人惊叫,却无论多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
不由自主,一切,我勉强支撑起自己,不过是我的梦而已……
有喜?孩子?我有孩子了吗?从我裤管里一直往下流的是我的孩子!心,“离歌,如同被撕裂了一般,一股甜腥往上涌,我就要死了吧?这个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我逼着自己把它又给吞了回去!
这个男人,似乎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一般,真的无需再想了……
腹内的疼痛,还生生给老祖宗拐杖给打下来!当时那血流得,我没有力气,你没瞧见……”
孩子?天意吧,没了反倒轻松,纯净的眼眸……
许是老祖宗终于打累了,我和他,未见人,便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