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大道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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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血族生人世,天演寻因果

遥遥之西,火辣辣的日光照射在荒芜的沙漠之上,这个时候,所有生活在这里的小生灵也都已经隐藏在了阴影之下。然而,就是在这样让人难以忍受的酷热之中,却有一些光着上半身,身形干瘦的人正在努力的做着一些工作。

他们的背是弯的,晒的发烫的石头被他们缓慢的抬到了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是一座城堡的雏形,这些劳动的苦力的背上被太阳晒的不住的脱皮,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心中震惊的紫黑发红的颜色。这样的苦力,在这里还有很多,他们就如同勤劳的蚂蚁一样,在这一片不毛之地之中创造出了一个奇迹。

就在那新起城堡不远的地方,则是一个简陋的遮阳棚。遮阳棚的顶子是用名贵的毯子做的,一抬头,你就可以看到上面一些牛羊的图案,还有一些简单之中似乎透着玄机的几何图案。而在那遮阳棚里面的几个人则都是非常悠闲的半躺在地上,享受着沙漠中难得的清凉,吃着桌子前的葡萄。

这几个人全部都是一身的黑色斗篷,面色惨白的渗人,嘴唇猩红一个年轻人轻轻的咬了一颗葡萄,说道:“你看看这些该死的奴隶,他们又想着偷懒了。哎!人类啊,真是一种卑贱的生物,他们难道不知道吗?只要他们努力的工作,就会摆脱奴隶的命运,成为一名伟大的血族后羿!”

这几个人,正是曾经那一个被该隐咬过的驼队中的几个人。在被该隐咬了一口以后,他们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于是,他们自己称呼自己为血族,很快的,他们就利用自己的力量在沙漠中俘虏了大批的奴隶。

另外的一个言道:“是啊,他们简直太不争气了!”

可以说这个即将出现的古堡就是他们未来的家了,所以大家也都非常的上心。但是那些该死的奴隶却一直就这样懒洋洋的无精打采,大半天也不见多少的收获。血族的老爷们很不爽他们的行为,但是你让他们亲自去动手修建自己的古堡,那确实不可能的这个是一种身份的问题,他们相信自己要比凡人高贵的多。

端起小桌儿上的铜尊,喝一口刚刚从奴隶身上放出来的鲜血,甘美的味道让人舒服的都想要呻吟了。再吃一口葡萄,天啊,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的享受。几个自称血族的人,实际上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们可以很自豪的说自己根本不需要修炼,只要经常有血喝,他们就永远不会老,也不会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真正永生不死的。当然了,如果他们遇到了那些厉害的修炼之人,估计也只能够自认倒霉了。

奴隶们亦步亦趋的办动辄巨大的条石,逐渐的堆积起了一个古堡的雏形。

“嘎嘎你们这群该死的奴隶,不许偷懒!”

一个棕色头发,身体强壮的壮汉提着一条鞭子跟在一堆奴隶的身后,不停的甩动鞭花。噼啪的声音在空气中爆响,前面的奴隶虽然看似平静,但是他们的心却随着一次次的声响在颤抖。那个壮汉的身体很高,很大,一脸的阴沉。突然,他双眼一翻,闪过了一丝的阴毒之色,“啪”的一鞭子抽在了最后面的一个奴隶身上。

你道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是那个奴隶不小心脚下不稳,摔倒了,虽然强自支撑着跪倒在地,想要站起来,但是紧跟着他的就是一鞭子。长鞭带起了一片血花,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翻卷开来,鲜血染红了伤口,那个奴隶则是咬着牙想要站起来。

那壮汉狠狠一脚将摔倒的奴隶踹倒在地,鞭子不要钱的朝着那个奴隶倾泻过去“,我让你偷懒儿,让你偷懒儿。你们都给老子好好的看着,这个就是偷懒儿的下场!哼,想装死吗?我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眼看的那个奴隶已经失去了抽噎的能力,但是壮汉手中的鞭子却依旧没有停!

“不要打了,求求您不要打了,好吗?”前面运送石头的奴隶不免兔死狐悲,纷纷跪下来求情。那个壮汉做出了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狠狠一脚将那个奴隶的尸体踹开,叫嚷道:“哼,都给我好好干活儿,谁再偷懒儿,我不绕他!”

同情也仅仅限于同情,在那个大汉停手以后,奴隶们也都继续老老实实的起来去干活儿了。至于刚刚那个的死活,却并没有人会在意。清爽的遮阳棚下面,传出了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一个血族言道:“啧啧,不要打的那么用力。人都给打死了,我们找谁干活儿呢?我们可是等着古堡落成呢”

大汉被这个声音吓的不轻,竟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语无伦次的言道:“伟大的主人饶命,您卑微的仆人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古堡可以早一日的落成。仁慈而伟大的主人啊,请求您的宽恕”

不跪下来不知道,原来地上的沙子竟然那么的烫人。但是这个大汉却不敢乱动,更不敢起来,他的口中翻来覆去的说着饶命,拼命的给自己找一些开脱的理由。直到那遮阳棚里面有人说让他起来,饶恕他一回以后,这个大汉才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些血族的老爷们,可并不是表面上那么仁慈的!

行走于沙漠的人,他们可以是强盗,也可以是商贾,他们随时都会面对死亡。而这样的人本身就不可能是仁慈的即便他们是表现出了一些慈爱,表现出了宽容和博大,但是这一切也根本就是一种假象而已。

远的不说,就是说眼前这个古堡的建设,就发动了一万多名的奴隶一起工作,那些监工的大汉也有三四百人,所以说少他一个,根本就不算什么。而在这些大汉的头上的,则就是几位负责工程的血族老爷了。

他们此刻正在遮阳棚里面舒服的看着那些人忙碌,一人说道:“真是的,打死了,太可惜了”

“只有活人的鲜血才是最甘美的,这一群愚蠢的奴仆,他们根本就不会明白其中的美妙。啧啧,可惜,真可惜。要不是看着他一片虔诚的份儿上,一定不能够饶恕他犯下的错误,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让他多活几日吧那么强壮的身体,他身上的鲜血的味道,是不是非常的甘美呢?”

懒懒的伸出胳膊,端起了铜尊,喝一口甘美的血酒,那个青年就是感觉到一阵可惜。刚刚那个奴隶的血流进了沙地的时候,他的心都在疼。太过于浪费了,摆摆手,他高声道:“去,掩埋了吧!”

“是,是是大人老爷仁慈!”

大汉屁滚尿流的滚起身来,身上已经沾满了沙土,在他的一双膝盖的地方则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被沙子烫起了泡的皮肤已经红的发紫了。那个大汉赶紧的托起那个遍体鳞伤,已经昏死过去的奴隶,寻找了一处坑洼,将尸体放进去,然后上面掩盖了沙土。

一条生命,就这样的消逝!

数十里外的一处沙丘的背阴处,该隐眯着眼,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由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他之所以赐予他们生机,是因为自己的心中的善,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曾经的善实际上也是一种恶。

那些被他拯救了的人,现在正在做着老爷他们丝毫不见羞愧的杀人。

他们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他们

该隐“喃喃”道:“我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该隐离开了这个令他有些失望,伤心的地方。

脚下炽烈的沙土不停的灼烧着他的脚底,一股无名的火热传递了全身,沙漠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一般,让人根本就生不出丝毫的抗拒。

“该隐哥哥!”

一声清脆动人的呼喊,一个身上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女孩骑着一根魔法杖,落在了该隐的身前。那个小女孩飞行的时候竟然让人感觉不到风声,更是一瞬间就落在了该隐的跟前,她说道:“该隐哥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的。”该隐看到这个小女孩儿以后,不由的发自内心的一笑,言道:“恩,怎么知道的?”

小女孩儿道:“我想知道,所以我就知道了”

该隐有些头疼的伸出手指在额头上按了一下,这个女孩儿不仅仅让他打心底里有一种爱护,更是让人感觉到惋惜惋惜她的无法长大!该隐问道:“沙漠里这么危险,师父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来的?”

“我偷偷出来的!”

姬丽雅的答案永远都是那么的特别。

该隐感觉自己更头疼了,对于这个姬丽雅,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就是自己的师父过来了,估计也那她没有什么办法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该隐说道:“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否则师父他老人家是要担心的!”姬丽雅的地位和他不同,所以姬种是不会让姬丽雅遇到哪怕是半分的危险的。

姬丽雅眨眨眼,水灵灵的眸子盯着该隐看了一阵,幽幽道:“该隐哥哥,你难道也和爷爷一样,什么地方都不想我看看吗?几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生活在那个院子里,我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每天看到的除了花园,亭台,还有那一片巴掌大小的天空,我什么都没有见过,我很孤独该隐哥哥,我很孤独!”

她的眸子似乎会说话,水灵灵的眸子里有说不出来的孤独和苦涩,有深深的忧郁“我的孤独,你知道吗?你不知道,爷爷也不知道,你们以为只要让我好好的生活在院子里,是最好的,可是我却孤独。我的孤独,你们不懂”

该隐道:“也许吧,不过活着,本身就是好的!”

相比于死去的人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所以你还能过多的奢求什么?该隐想到了自己死去的三个兄弟,他想到了自己和雷格千辛万苦的要去西方,寻找勾陈大帝,然后学好本领去报仇雪恨,可是实际上呢?

雷格不知道生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人世间默默的挣扎,活着!

没人能够说的清楚活着的人实在受难,还是在无病呻吟。但是该隐却必须活着,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所以也许姬丽雅孤独,他也明白这种孤独,但是这样孤独的活着,其实有时候比什么都幸运,幸福!

姬丽雅太过于单纯,这个污秽的世界不适合她。

唯一的一方净土,或许就是那个院子。

姬丽雅叫道:“为什么?该隐哥哥!我以为你可以理解我,可是你也这样”然后,姬丽雅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该隐一阵默然,不知道怎么样去劝说你不能够说姬丽雅不知道好歹,因为任何人出于她的这种状态中的时候,说不得只会更加的疯狂。

“姬丽雅!”

天空中,一声慈爱,却不缺乏威严的声音滚滚而来。接着,一个身上穿着青灰色粗布衣服的白发老人就出现在了这里。这个老人就是该隐的师父姬种。他的腰板儿依旧硬朗,精神饱满,鹤发童颜。

姬种伸出手擦去了姬丽雅眼中的泪水,说道:“孩子啊,爷爷也是有苦衷的,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该隐躬身行礼,言道:“师父。”

姬种拍拍孙女,慈爱无比的安危了姬丽雅几声,然后才将目光投向了远方,叹道:“你以前不明白什么是因果,而你现在看到了,所谓善恶,不过说辞,在一个因种下之前,没有人可以知道他究竟是善还是恶!”

该隐细细琢磨师父的话,沉默不语。如果是从前的话,说不定他还没有办法理解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刚刚经历的一些事情却让他能够明白今日师父的提点了。该隐心中细细品味这些,感觉有些收获,恭敬的言道:“弟子多谢师父教诲!”

姬种默了一阵,干瘦的手掌轻轻的理了理姬丽雅的头发,对该隐说道:“这个道理。你明白就好。姬丽雅,该隐。我们应该回去了姬丽雅啊,不和生爷爷的气,生活在这个世上,有多少的无奈是我们没有办法的呢?再过些年,等那个所谓的大周彻底的毁灭过去,一个新的王朝建立,我们也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了!”

姬丽雅眼神中难以掩饰那淡淡的失落一个王朝的毁灭谈何容易?什么时候起,他们才可以纵横天下?但是姬丽雅却也不能够因此就去伤害爷爷的心,她点了一下头,甜生生的言道:“爷爷,我知道的,就是憋闷的慌”

“相信爷爷,那一天并不遥远!”

姬种脚下的沙土微微的隆起,就好像是一只不知名的怪兽一般,化为了一条长龙,那一条沙土幻化而成的怪物竟然是在沙漠之中快速的游弋,托负着姬种,姬丽雅和该隐迅速的消失在了太阳的尽头,再也看不得了。

这一法术,却是术士手段,以五行为根基,拟化变异,穷天地之能,端的是厉害无比。该隐却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有如同师父这般厉害的手段,心中暗暗佩服之余,也多出了几分修炼的信心来,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盲目。

举重若轻的让沙土化为一条土龙,瞬息千里,这一的本领怎不让人心动?

远处的奴隶们依旧在慢悠悠的磨着性命工作,夕阳西下,血红色的阳光拉出了长长的影子,那黑影,冰冷刺骨,风中带着的燥热里面似乎也含有了这样的冰冷,让人一瞬间不由的打出寒战来

监工的壮汉身体一哆嗦,鞭子恶狠狠的甩了下去“都给我干活儿,老爷们可是看着呢,谁干不好,我扒了他们的皮。快点儿,怎么那么慢啊?说你呢!”咆哮声逐渐的被黑暗淹没,再无声息。那黑暗无声无息的覆盖了一切,吞噬了一切,天地间安静了!

幽冥之中的那一处院落之中。

杨明所有的动作归于虚无,但是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他皱着眉头,心中暗暗自语:“刚刚那种感觉,难道就是破魂力?”对于的术士之法他一直没有停止过研习,可却进展寥寥,三年多的时间也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但是他刚刚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些东西破魂力。

就在杨明刚刚锻炼武技,周身上下的真元,内劲,九元诀协调运行之时,却感觉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这股力量起于身体九元之相互摩擦,属性不同,甚为稀薄,但是却切切实实的存在,这个力量不由的让杨明想到了雅典娜和他详细说过的术士修炼之法破魂力便是这般性质,这般出现的。

但是现在,这股力量却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销声匿迹了,这个不得不让杨明陷入到了一种沉思之中。难道说是因为自己这一次修为大进,真气从气态化为液态,再次变化为固态以后,终于在感官上有了一种突破,才能够体会到这种力量的?

如果是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力量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巫的秉性让他无法放弃这个很难思考的问题

时间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明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是一跟从地下长出来的木头桩子。楼上,白无常嘴角勾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小声的“喃喃”道:“巫真是一群奇怪的人,他又是在想什么问题呢?”

白无常想不明白,本来简简单单的生活,为什么到了巫的眼睛里就充满了好奇和神秘,充满了探索和思考呢?

他虽然不欣赏这样的做法,但是也并不会去厌恶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有属于自己的轨迹,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这种忘我的思考明显是属于杨明的,属于巫的,不属于白无常!

“枝桠”

旁边的木门轻轻打开,黑无常穿着简约的中衣,外面披着黑色的外套,将整个身子都缩在了里面,懒懒的朝着杨明看了一眼,慵懒的走到了白无常的身边,打了一个呵欠,问道:“明儿倒是勤奋,小白脸儿,你说他是在想什么呢?”

白无常翻了一个白眼,果断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两个人仅仅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开口了,黑白无常并排站在楼道上面,身体倾斜在一侧的护栏那里,是不是的去看一眼杨明。只是杨明却一动不动,对于这些好无所觉,又过了一阵,云帝也出来了

长发在脑后挽成了发髻,从前面看过去就如同是招展的蝴蝶翅膀一般,柔顺的黑发顺着肩头放下,白衣如雪,婉约的不似凡人。

云帝的容颜是人的,她那种令人窒息的美里面,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尊贵!

行于天斗之中,高处不胜寒。

黑无常“啧啧”赞叹,言道:“姐姐当真美极了,凡人是怎样形容美人的?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姐姐一笑,大可以倾了这天下。如此美人,光光是那肤若凝脂,弱柳扶风什么的,根本就不足以来形容姐姐的美”

云帝言道:“胡说的什么?嘴里抹了蜜糖了吧?咱们眼看时间不早,明儿那般,还不知道要想到了什么时候,唤醒了他上路吧!”云帝摇摇头,心中暗自责备杨明,便是要思考问题,也应该照顾一下时间,地点,场合的客栈里,是他探讨天地宇宙,乾坤变化的地方吗?这个显然是有几分不合适的。

一步一步规规矩矩的顺着楼梯下了楼,云帝走到了杨明跟前,柔声道:“明儿,时间不早了,咱们应该上路了。你想的什么问题,有时间再想吧!”

云帝这一声听起来简单,却有讲究,乃是直达于杨明的灵魂深处,一下子便将他沉浸于思索的心神给拉了回来,杨明略是腼腆,对云帝道:“姑姑,那咱们走吧这里还真不是一个好的思考的地方,不过我刚刚大有发现,所以忍不住就去想了。姑姑,我终于找到了一些术士修炼的线索了”

云帝眼前一亮,问道:“当真?”

杨明道:“当真。”

云帝一下子就感觉杨明是如此的可爱,伸出手去,在杨明的脸蛋上狠狠的捏了一下,有些急切的说道:“这个好啊。快点儿告诉姑姑,发现了什么?”一听杨明发现了术士修炼的一些线索脉络,云帝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合适于研究了!

因为术士,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属于一群消失的人了。不仅仅是人的消失,而且也是修炼之法的消失。对于巫来说,这个无疑是一种非常大的损失,而偏偏是现在,杨明对于术士的修炼脉络有了一个自己的理解,云帝怎能不急?

她催着杨明快快说,旁边的黑无常则是翻了一个白眼儿。

话说刚才还急迫的不行,这一下又不着急了而根据这个,黑无常也能够明白杨明这一次想出来的东西一定不一般。否则自己这个从来不知道失态的姐姐更不会出现这样迫不及待的一面。黑无常道:“姐姐,你让明儿说,总得给明儿说话的机会吧?”

云帝愣了一下,才道:“对啊明儿你慢点儿说,咱们不着急的。先去厅里,咱们要一些食物,边吃边说才是!”云帝虽然说了不着急了,可是她的心里却依旧着急的厉害。对于巫来说,最不能够忍受的就是这种感觉有多少的巫,就是因为这一刻强烈的好奇心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但是又有多少的巫,即便如此,也依旧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巫啊,这个就是巫。

黑无常一见这两人现在断然是没有了别的心思,也感觉无奈,喊了一声小二,让小二准备一张桌子,然后四人就下了厅堂落座下来。那个小二依旧是昨日的钟馗,一一给四人上了茶水,抬手做了一个慢用的手势之后,便退了下去。

云帝一坐下来,就催促道:“明儿,你倒是快些说啊!”

杨明默了一下,言道:“姑姑,你也应该知道,上古之时百花齐放,然则自封神一战,武王伐纣之后,这世间之力士,术士之修炼之法便已经烟消云散,能够修炼之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原本并不神秘的东西,也变得神秘起来了。我那次去亚特兰蒂斯,得到了亚特兰蒂斯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的指点和启发,才是心中明白了一些!”

杨明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思绪整理的清晰一些,委婉道来。一说到这些东西上面,他也一下子失去了那种急躁,似乎整个人都是没有了正常的情绪一般,冷静的吓人。而他的声音里也是那么的单调

“雅典娜曾经说过,术士修炼,乃是依靠经络之于肉身摩擦,而出现的一些奇妙力量,依附经脉而生,亦可以称之为破魂之力,然而时到今日,我才知道雅典娜所言并不确切,那术士修行的确是走了这个路子,但是依靠的,却不仅仅只是经脉。人身九元不同,相互之间作用,都可以形成这种力量!”

云帝看了杨明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细细的分析杨明说的每一个字。

黑白无常无奈的苦笑一下,云帝和杨明现在已经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似乎将这两个人给遗忘了一般。黑无常倒是还好,但是白无常却感觉这些东西枯燥无味的厉害,不一会儿就已经走神儿了,不知道神魂游离于何处,漫不经心的不时喝上一口茶水。

杨明的声音依旧淡然“我今日虽然只是感觉到了那种力量的一闪而逝,但是这个已经足够了。只要他出现,我就不会盲目,更何况对于术士的修炼之法,我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概念,缺乏的,不过就是具体实施的办法而已。但是这个却并不是什么问题,姑姑,我想很快的术士修炼之法,就不是秘密了吧?”

云帝恩了一声,点头道:“不错。术士你已经把握住了其中最为玄妙的脉络,他对你来说已经不神秘了。可惜啊,如果没有大周朝的多年封锁,还有对那些人的追杀,术士和力士何苦会成为一个秘密?”

杨明亦感觉到遗憾,言道:“是极。”

说了这一阵子的话,桌子上的茶水却凉了,本来那种飘渺的白雾早已经不知道散到了什么地方,只有黄橙橙的,微微发绿的水在那里静静的,如同是琥珀一般。杨明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姑姑,我去看一看,小紫怕要着急的!”杨明起身离开座位,便是去将小紫抱了过来,小狐狸直到现在似乎还有些迷糊不醒。

云帝轻笑,道:“懒得!”

杨明道:“懒不懒的,平安就好”手轻轻的抚摸小紫光洁闪亮的紫色毛发,手心中一种酥酥痒痒,却柔和的舒服的感觉不停的传递到杨明的脑海中,一股淡然的芬芳更是在杨明的手间缭绕不去,小紫虽然无法化为人形,但是却也是修炼了百年的狐狸精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狐狸精!

她,是九尾天狐和香狐的混血,独一无二的紫狐。

天知道这样两种狐狸中最为高贵的血统混合在一起,会诞生出一个怎样的小怪物呢?四个人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了客栈,穿过奈何镇,再次上路。刘大的魂魄在外头栓了一天有余,已经更加的虚弱了,却不知道白无常用了一个什么办法,硬生生的是让他处在一种生死边缘,徘徊不前。

“哗啦哗啦”

刘大的魂魄带动沉重的镣铐,一步一步蹒跚的前行,白无常手里头扯着的一头更是不时的用力拉扯着,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和痛苦,让杨明都不忍心多看几眼。巫的慈悲,怎会见的这般虐待?

路边的树叶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清响,刚刚起来的风打着旋儿从身边吹过,风不冷,也不大,仅仅是让人身上的汗毛摇晃了一下。杨明怀里的小紫则是轻轻的拱了拱身子,转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大觉。

杨明会心一笑,张开自己的衣襟将小紫放了进去,然后将小紫兜了起来,这样就不怕风了。

东海之上,一岛孤悬,肉眼可见的那岛屿光溜溜的没有任何东西,仅仅是几片小小的贝壳爬在上面。猎猎的海风吹过,没有惊起什么东西,雪白的浪花拍击在岸上,发出了一阵“轰隆隆”的鸣响这里看似荒岛,但是却并不是一个荒岛,西方的天空中一条细细的红线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逐渐的近了之后,才发现那红线并不是一条线,而是一柄赤红色的剑,那剑上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着灰蓝色的宽袖道袍的年轻人。在道袍的正反两面,则是一个黑白分明的太极图,乃是最为正宗的道家装扮。

这年轻人面部的线条柔和,身材修长有致,目朗眉剑,英气人,一头长发更是在风中猎猎的飞舞,如同一个马尾。就在临近了这个岛屿的时候,年轻人的眼中突然一亮,心中暗自高兴,想到:“终于算是回来了,这一次定然可以给师傅一个交代的”年轻人心下一想,速度更是快了几分。

“轰隆隆”

飞剑破空,大块儿的风形成了巨大的音浪。

一波波的声音砸在他的耳朵里,身体上,那种阻力竟然让人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人都喜欢站在高处,俯视苍生,被劲风吹在身上,更是有一种豪气由心而生,且说这个年轻人是谁?列位可是不要忘记了天演宗。

这个年轻人姓许名承,乃是天演宗一弟子,因其心玲珑,故多辈师门长辈器重。而这一次,许承却是因为门主黄天之子侄被害一事,被门主委以重任,入中原去查找元凶,以及那位的死因。

这个事情许承自然不敢耽搁,只是他却想不到,这一件事情一查就是数年,直到今日才是有了一些线索。

许承的飞剑控能力惊人,御剑飞行更是有了心的,刚刚看到了小岛就开始俯身冲下,仅仅数十个呼吸,就已经到了距离小岛高不足一丈的地方,而后纵身跃下飞剑,一手掐动剑诀,将剑收回了背后的剑鞘当中。

许承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一处空荡荡的地方抱拳行礼,言道:“回禀师门,弟子不负师父所托,历经五年岁月,已经将当年事情查明了!”许承的声音朗朗,回荡在小岛之上,接着话音一落,就见他身前不过两丈的地方的空气突然波动了起来,就如同煮开了的水一般,“咕嘟嘟”的一阵沸腾

一圈圈的空气冒着气泡散开。

接着,一镶嵌着海中的贝壳,还有珊瑚虫尸体的门户就出现在了许承的眼前,许承深吸一口气,不敢稍有犹豫,起身融入到了黑暗之中。原来那是一处护山的幻阵,门户在幻阵的保护中,却无人可以发现这个隐秘。

漆黑的门户一点点的在空气中消失,暗淡。

空气中再次回复了平静,咸咸的海风吹在沙滩上,小岛上,光溜溜的飘过。见惊涛拍岸,一派勃然风光。而此刻,许承却已经走入到了那黑暗之中,再不见了踪影。

许承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入这个门户了,但是心中却依旧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世上,有谁知道?其实天演宗是在水下的,而且还是在一个巨大的珊瑚岛的肚子里。这个秘密,除了天演宗之外,谁知道?

许承心中想到:“师门这样的隐秘,虽然实力不一定冠绝修真世界,但是却也周全,打不过,躲却能够躲得过,当年的那位祖师究竟是用了怎样的大智慧,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呢?”接着,他又想:“等一下师父问起,我应该如何分说?”

这个事情的确不好说,因为其本身就太过于离奇了。怀着一种略微激动,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忐忑的一路朝着里面走。粗糙的珊瑚虫形成的墙壁带着一种湿漉漉,阴森森的感觉,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朝着许承围拢了过来。

许承的真气缓缓的在经脉中流淌,驱散着周围的阴寒!

这一条珊瑚虫的尸体形成的山洞一路向下,蜿蜒漫长,在珊瑚虫尸体上,偶尔还有一些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石头,照亮了前面的路。脚下是冰冷的台阶,一节一节的下去,蜿蜒的就好像是在一条长龙的肚子里。

寒风阵阵,呼啸入耳。

这样的环境之中,自然会生出阴风,自下而上的吹来,而这一条长长的蜿蜒的通道实际上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风笛,被风一吹,自然而然的就会发出一种诡异阴森的声音来。也幸好是许承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若是换一个陌生人,说不得就要被自己所看到,听到的这些给生生的吓死了吧?

半晌过后,眼前豁然一亮,许承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离开了那个诡异阴森的通道了,在那里面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纵然是经常走的,也依旧让人心中生出一种阴寒和战栗来,现在身体一下子放松,许承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平和了下来,缓解了一下刚刚紧绷的神经

一个面色红润,留着三寸长须的中年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不住的摇头:“当年初入师门的时候,你就怕这一段路黑,好像鬼哭一样。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法术修行也不低了,怎么还怕这些东西?”中年人摇摇头,施施然的转身,走了几步。

许承言道:“师父”

中年人“呵呵”一笑,言道:“你刚刚回来,便回房去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咱们天演宗小门小派的,比不得人家的规矩。去吧去吧那件事情,既然咱们都等了五六年了,何苦还怕再等一晚上?记得洗个澡”

许承心中感动,抱拳道:“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