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无极较量:英国情报组织(绝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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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扑朔迷离,一代特工演绎“007”

第十章 扑朔迷离,一代特工演绎“007”

“双重间谍”达斯科·波波夫被西方谍报界誉为“谍报天才”,又因他经常喜欢与两个女人同时上床而被称为“三轮车”和“风流间谍”,但是他巨大的魅力却让英国秘密情报局长孟席斯也曾对他赞叹不已,说他“太诡计多端”。他潜伏于**“狼穴”,却为盟军的胜利甘冒种种危险并取得巨大成就。他的谍报生涯堪与詹姆斯·邦德相媲美,一直被认为是“007”的原型。他留给世人的名言是“要使自己在风险丛生中幸存下来,最好还是不要对生活太认真了”。

“花花公子”又交上了“桃花运”

二战期间,英国秘密情报局经常利用“双重间谍”为自己服务,其中最成功、也最具有传奇色彩的例子应该是“007”的原型达斯科·波波夫。

波波夫1912年出生在南斯拉夫塞尔维亚一个富商的家庭。他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过着花花公子的生活。波波夫是个语言天才,能说流利的意大利语、法语、英语和德语。大学毕业后,他成了一名律师,一直混迹于社交场合,见多识广,认识了西欧国家许多知名人士。

1940年,年仅28岁的波波夫已是当地一个名声不错的律师。然而就在这年2月的一天,正在南斯拉夫家中度假的波波夫忽然接到柏林来的一份电报,上面写道:“急需见你,建议2月8日在贝尔格莱德塞尔维亚大饭店见面。你的挚友约翰尼。”波波夫看见电报后便火速赶往约定的地点。

原来,这个约翰尼就是约翰尼·杰伯逊(又译“强尼·杰布森”),1936年波波夫在德国南方布雷斯高的弗赖堡大学与之相识。因为性情相投,他们把对方看做是自己最亲密的生死挚友。因此波波夫收到电报,为友谊所驱使,急匆匆地踏上了去贝尔格莱德的旅途。

波波夫在塞尔维亚大饭店见到了好友约翰尼。约翰尼看上去忧心忡忡,对波波夫发牢骚说:“希特勒正在把德国人培养成傻子。在那些比狼犬还敏感的间谍的帮助下,他可能会吞并全世界。”过了一会儿,他又盯着波波夫真诚地说道:“伙计,现在我急需你的帮助,需要立即行动。现在德国有5条船封锁在特里斯特,其中有一条是我私人的,想把它卖给某个中立国家,我已经设法搞到了许可证。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哪个中立国愿意购买这些船呢?”波波夫反问道,“如果英法拒绝承认许可证,那么他们将先下手抢走这些船只。”

“对了,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你必须利用你有利的社会关系,去办成这笔生意,而且绝对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一听此言,波波夫一下子就明白了约翰尼的用意。波波夫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好友的请求,并且觉得此举深合自己的心意。因为他正想借助自己国家的特殊地位(当时南斯拉夫还是与德国亲善的中立国)为反***事业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与约翰尼取得一致意见后,波波夫就直接找到了英国驻巴尔干国家的商务参赞斯德雷克,并对他全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准备假借某个中立国之名,将5艘商船卖给英国。几天以后,伦敦批准了这个计划,并且汇来了购船的钱。两周后,接到通知的约翰尼从柏林带来必要的文件,将德国货船易手他人。

事后,两人悄悄地举行了一个庆祝会。只不过两人庆祝的目的不同——波波夫是为自己对英国有所帮助而高兴,约翰尼则是由于赚了一笔大钱浑身舒畅。酒过三巡,约翰尼对波波夫说道:“老朋友,不瞒你说,我已经是德国军事情报局‘阿勃韦尔’的人,上次请你帮助也是上头示意我这么做的。他对你的行动非常满意,希望能跟你好好谈谈。”

波波夫一听,心里紧张得怦怦乱跳:“你们的头儿是谁?他为什么选中我?”

“我们总头目叫威廉·卡纳里斯,他的政治观点和哲学思想与我们俩很相近。我在他面前极力推荐你,说你是个谍报天才,能派上大用场,于是老头便让我试一试。结果没想到你干得这么漂亮!我想,你一定对我的建议感兴趣吧?”

“我……我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哦,一开始并不需要有什么惊人之举。只要搞一些有关英法方面的小道消息就可以了。像你这样经常混迹于外交界和政界的人很容易搞到这样的东西。”

“好吧,约翰尼,看在你的分上,我就帮你这个忙。”

“你现在就着手搜集情报。至于什么时候同头头见面,我会通知你的。”

于是,波波夫又去找了英国商务参赞,把有关情况向他一一说明。这位矜持的英国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继续与那个家伙保持联系也许是件好事。你所需要的情报我会派人送给你的。”

过了半个月左右,约翰尼领来一位德国使馆官员,对波波夫介绍道:“这是门津格少校,我的顶头上司。他想跟你聊聊。”

那位门律格少校也不隐瞒,开门见山地对波波夫说:“我们在英国有许多情报人员,其中不少是很精明能干的。但是,我们需要有一个像你一样能通行无阻的人,你的社交关系可以打开许多门路。有些情报不是在马路上就可以搞到的,但是你可以帮我们的大忙。同样,我们也会十分慷慨地报答你。”

波波夫按照英国方面的授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并在第二天大清早跑到英国大使馆通报这个消息。这次与他接触的是英国秘密情报局驻巴尔干的头目,化名为“史巴雷迪斯”。听了波波夫的报告后,这位情报官员说道:“你就准备为那些德国人‘效劳’吧。要设法与他们搞好关系,要求他们给你开展工作和做好旅行准备的时间。我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派你到伦敦或某个中立国家去。另外我还要告诉你,让他们知道你在伦敦有一个朋友,是位懂行的外交官,他目前急需用钱,而且你认为他可以帮你的忙,通过外交邮袋来传递情报。”

波波夫很快就放风给门津格,约他见面详谈。一见面,波波夫就告诉门津格说自己在伦敦有一个朋友,而且是一个外交官。门津格一听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那个当外交官的朋友是谁呀?”

“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此人绝对可靠。”

“那太好了!”门津格一边说着话,一边扳开公文包的锁扣,伸手取出一个金属小瓶,说:“瞧!你把这个东西给你的朋友,这是密写剂。”接着,门津格又吩咐约翰尼负责向波波夫说明如何使用密码、如何接头联系等具体事项,还给了他一个代号“伊万”。门津格对波波夫说:“为了保密和联系方便,你今后就用这个名字吧!”

这次见面结束后,波波夫便正式作为一名德国间谍人员展开了自己的“业务”。

波波夫偷偷与英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取得联系,把这一切向那个叫“史巴雷迪斯”的英国特工汇报了,并且发展了自己的“下线”,组织了一个为英国服务的情报网络。

几星期后,按照约定地点,史巴雷迪斯向波波夫下达了一项重要任务,要他搜集德国人有关“海狮行动”的所有情报。这时波波夫才想起门津格曾经对自己说过,他即将被派往英国去搜集有关英国的城市地貌、人口分布、政府机构、军事设施等情报。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是要他为希特勒即将实施的“海狮行动”提供轰炸目标。

波波夫接受了史巴雷迪斯给自己的任务,并且向他介绍了两名新近吸收的情报员。波波夫最近发展的两名情报员有一个是他的哥哥伊沃,另一个是大学同窗尼古拉斯·鲁卡斯。英国秘密情报局在南斯拉夫的情报网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半个月后,波波夫接到门津格的一个电话,要他到罗马维亚芬尼多街的巴黎咖啡馆去和一个人接头。他来到了巴黎咖啡馆,一边呷着咖啡,一边等待着与他接头的人。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接头暗号,他把一份南斯拉夫的《政治报》打开,把一包“摩拉乏”牌香烟和一盒南斯拉夫火柴放在桌上。不一会儿,一个教授打扮的人走到波波夫跟前同他搭讪。

“你是第一次来罗马吗?”

“不,我从前来过几次。”

“噢,不过有些地方还值得再去逛逛,我可以当你的导游。”

“不,谢谢……好吧,那我就去参观一下梵蒂冈。”

“我是研究梵蒂冈的专家。今天上午天气很好,我们时间还很充裕,要不要我去雇辆马车呢?”

“好主意。”

男子的回答和事先规定的暗语完全一样。暗语对上后,两人雇了辆马车向国家公园驶去。到了西斯廷教堂,这个男子突然从衣服里抽出一打裸体女人照片,并开始向他推销这些女人。波波夫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个来接头的人只是个皮条客。因为巧合,仅仅因为巧合,波波夫和他的对话与暗语吻合了。他告别了那个皮条客,匆忙地赶到了巴黎咖啡馆。波波夫约的“导游”——那个真正的接头人在咖啡馆里已经苦苦等了四个小时。

更让波波夫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前来同他接头的“导游”原来是自己的朋友约翰尼。约翰尼这次给波波夫带来了上峰的指示,他对波波夫说道:“海狮行动计划暂时搁浅了。空军总司令戈林元帅要亲自指挥战鹰狂轰伦敦和英国的港口,因此上级派你到里斯本去收集有关情报,希望你能马到成功!”

波波夫一听觉得有点奇怪,就问到了里斯本找谁接头。

约翰尼说:“你在那里的领导人是卢道维柯·卡斯索夫少校,真名叫欧罗德,是阿勃韦尔驻葡萄牙首都里斯本的头目。你可以用公用电话和他取得联系,就说找卡尔·施米特接电话。然后会有人告诉你说,他很高兴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见到你,并且告诉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不过你要提前一小时到指定的地点去,那里会有一个女人从你身旁走过,向你使眼色,然后你就跟她走好了。”

按照约翰尼告诉的接头办法,波波夫到了里斯本后,很快就找到自己的新上司——卢道维柯·卡斯索夫。这个卡斯索夫办事果断、干练,见面后他命令波波夫住在一家德国人控制的阿维士饭店。同时又指派阿勃韦尔三处驻里斯本的头目克拉默上尉对波波夫进行严格的审查。证明一切都正常后,马上开始亲自教波波夫使密码、投寄信件,还给了他一架莱卡照相机和一本使用说明书。

波波夫住进饭店不久,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每次到餐厅用餐时,都发现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一次又一次地向他暗送秋波、频递媚眼。波波夫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又交上了“桃花运”。但是想到自己初来乍到,还是没敢马上轻举妄动。

有天晚上,波波夫碰巧在电梯里又遇到了那位姑娘。当时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姑娘火辣辣的眼睛里冒出的全是色情之火,就差没有扑到他的身上了。但是由于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波波夫也不知对方的底细,因此就没有进行过多的交谈,只是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就分手了。

波波夫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到洗澡间洗澡去了。但是当波波夫几乎是赤条条地走出时,突然发现那位在电梯里见到的姑娘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穿着一件几乎是透明的丝质睡衣,青春的胴体几乎暴露无遗。

一见波波夫进来了,这位姑娘竟然大大方方地倒了一杯威士忌,对他说道:“来吧,有趣的男人,跟我喝一杯。”说着便凑过来在波波夫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假装没有发现自己的乳房已经重重地碰在波波夫光洁有力的胳膊上。

两个人礼貌地碰了一下杯子后,那位姑娘又说:“能陪我干了这一杯吗?”

波波夫不动声色地干了,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我对你的身世很感兴趣,能谈谈你的故事吗?”那位姑娘一边说,一边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向他淡淡一笑。

姑娘假装羞答答的样子使波波夫起了疑心。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喝着酒,一边顺着这个女人的意思讲了一大堆自己所谓的经历,那些信手拈来的童年趣事竟然几次把那个姑娘逗得捧腹大笑。

看来那个姑娘对波波夫编造的故事十分满意,不知不觉地现出了本来面目。原来这个姑娘也是一个德国间谍,这次就是奉卢道维柯·卡斯索夫少校之命来对波波夫进行考察的,看看他是否具备一个真正间谍的素质。没有想到这个小伙子竟然“英雄能过美人关”——对波波夫的考察让她感到十分满意。

后来,波波夫竟然把那只还没有喝完的威士忌酒瓶子递了过去,对那个姑娘说:“对不起,我想睡了。如果你睡不着的话,你就把它带回去吧。你已经在情场上搞到了你所需要的故事。”

第二天,波波夫向他的新上司卡斯索夫进行了日常汇报,卡斯索夫严肃地对他说:“关于那个姑娘的事,你以后就不要再追查了。上面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他期待着你从伦敦带来的好消息。”

从此,波波夫成了德国情报机构阿勃韦尔一名合格的间谍,正式用那个“伊万”的代号为他们工作。

为了到伦敦同英国的情报机构领导人见面,波波夫找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说是要给南斯拉夫的一名外交官送一些经费。阿勃韦尔同意了他的要求,并且让波波夫顺便搜集一些详细的情报。在里斯本的几十天里,波波夫以自己的机智通过了卡斯索夫的审查,获得了他的信任。

“三轮车”和“三驾马车”

几天后,这名双重间谍就搭乘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班机,飞往伦敦。波波夫一下飞机,一个面色红润的男人就迎了上来。

“波波夫先生吗?我是乔克·堆斯福尔,是军情六处的,史巴雷迪斯已经通知总部说你要来。见到你真高兴。”说着,拿起他的行李招呼他上了车,来到了萨瓦饭店。在秘密情报局的安排下,波波夫很快见到了安全局的负责人罗伯逊。

照例,英国的情报机构对波波夫进行了严格的审查,接着在英国情报人员的陪同下参观了很多地方。如果从英国回去之后,波波夫说不出什么来,他很难通过德国人那一关。当然,英国人也为他提供了许多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情报,帮助波波夫回去获得**长官的信任。

在英国期间,波波夫在罗伯逊的陪同下,走进了他后来真正为之服务的情报机构——英国军情六处的大门。这是一套由情报机关租用的舒适的公寓式建筑。在这里,大约有十二三个官员对他轮番地进行了四天严厉的审问,就差对他拷打了。在一切都表明真实可信后,他又被带到一间陈设考究的办公室,被引荐给一位五十来岁、身材瘦弱的权威人士。经介绍,波波夫才知道,眼前这位军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军情六处负责人斯图尔特·孟席斯少将,也是后来的英国秘密情报局局长。

“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你能够适应我们的工作方式。我的所有情报员都要向我仔细汇报的。顺便说一下,我还要表扬你的汇报呢。希望你能到我家和我们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孟席斯热情洋溢地说。

波波夫和罗伯逊一起来到了孟席斯的家。主人热情好客,特别是孟席斯太太,更是举止得体、温柔善良。她一见波波夫,就立即把他介绍给一个名叫嘉黛·沙利文的迷人姑娘。

嘉黛是奥地利一个**头子的女儿,但因她反对父亲的信仰,逃到英国来了。嘉黛似乎对波波夫很有兴趣,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充满了柔情蜜意。看着这个女子,波波夫感到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暗流冲击着自己的心房。他真希望能和这个姑娘多待一会儿。

几天以后,波波夫在军情六处人员的协助下,为德国人进行了大量的“情报搜集工作”。他们让波波夫拍了一个伪造飞机场的照片,记录了一些飞机和军舰的数目与型号,还拍摄了许多重要地区的军事防御设置和地形图。波波夫还利用卡斯索夫给的莱卡照相机,拍了许多英国皇家海军方面的“情报”。后来德国人得到这些照片后赞赏不已,认为这些情报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

不久,那位让波波夫动心的嘉黛姑娘也来到了他的身边,成为波波夫在工作和生活上的伴侣。她的狂野放浪让波波夫大开眼界。她经常带着波波夫参加各种宴会,把他介绍给所有值得拉拉关系的伦敦社会名流。有时,嘉黛也充当波波夫的老师,帮助他配制密写剂,编写密码信,起草给转信人的明文信。当然,这时嘉黛还频频地为波波夫提供上乘的床上服务,让波波夫一次又一次大汗淋漓……每次完事之后,波波夫总要把头习惯地放在嘉黛那魅力无穷的大腿内侧,回味刚刚结束的那一幕幕的惊心动魄。每当这时,波波夫便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许再也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在嘉黛的调教和帮助下,经过一番考察后,英国军情局正式招募了他,给了他一个代号——“侦察兵”,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双重间谍”。

当时,他一边为英国人搜集情报,一边又多次用密写的方式,为他德国的主子卡斯索夫提供大量的假情报,把那些德国人哄得晕头转向。这样过了一段日子之后,孟席斯觉得应该让波波夫再次回到德国的情报机关去。因为只有回到了德国谍报局,才能更好地为英国搜集情报。于是孟席斯就让波波夫给德国情报头子卡斯索夫写信,谎称由于情报太多、体积太大、分量太重,不宜邮寄,必须回里斯本当面转交。

卡斯索夫很快就同意了波波夫的建议,因为他们也需要获得更多的关于英国和盟军方面的情报。一切都按照军情六处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展开。

波波夫即将再次回到德国驻扎在里斯本的情报中心,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临战前的激动。只是在动身前往里斯本之前,嘉黛驱车送他到机场时,波波夫才感到一阵由衷的失落和孤独。飞机升空了,望着逐渐模糊的伦敦塔,波波夫不由得在心里高喊:“我会回来的,亲爱的!”

到了里斯本,遵照事先制定的联络办法,波波夫很快便和上司卡斯索夫接上了头。在一所别墅里,卡斯索夫对波波夫进行了一番细致且持久的审查。他对情报的每个细枝末节都要追根寻底,从各个不同角度来盘问,以便发现新的动向。波波夫还向卡斯索夫推荐了他吸收的两位情报人员嘉黛·沙利文和狄克·梅特卡夫,说这两个人愿意为德国情报机构报务。并且还对卡斯索夫坦言,那个性感的嘉黛·沙利文已经不止一次同自己上过床,与自己的关系非同一般。

卡斯索夫一听就像一只机警的猎犬嗅到了猎物的踪迹一样,连续不断地提了许多问题。最后他十分谨慎地说:“想办法深入地摸一摸他们的思想状况。在谍报工作中,一定要做到绝对的了解和控制。一个出色的间谍,绝不会把自己的安全与色情混为一谈。”

就这样,嘉黛和狄克也被发展为双重间谍。不过与阿勃韦尔其他的双重间谍不同的是,他们是英国军事情报机构和波波夫自己挑选的,而不是德国人挑选的。阿勃韦尔给他们分别取了代号,嘉黛叫“胶水”,狄克叫“气球”。由于嘉黛的父亲是个**分子,波波夫就说她是出于“爱国”的动机才为德国充当间谍,可以利用嘉黛在伦敦的社会关系,专门搜集政治情报;至于狄克则是因为“贪财”,才向阿勃韦尔出卖情报。

英国情报局让波波夫和他的两名新成员组成一个“南斯拉夫小组”,代号“三驾马车”。

随着两名情报员招募成功,波波夫在德国情报机关阿勃韦尔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了。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不断地将德国发展火箭、德军战略部署以及国内防御等方面的重要情报源源不断地报告给英国人,得到了英国方面很高的评价。

在业余时间里,波波夫经常与一位离了婚的法国伯爵夫人保持着亲密联系。他的英国上司知道他有这个爱好,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他们干脆将波波夫的代号由“侦察兵”改为“三轮车”,据说就是因为波波夫喜欢同时与两个女人上床。他也因此被称为“风流间谍”。

为了获取德国方面的信任,波波夫的间谍小组“三驾马车”当时还制订了一个代号为“迈斯德计划”的洗钱方案。在此之前,德国情报机构阿勃韦尔给间谍们的情报费总是用外汇支付。而按照英国的法律,凡进入英国的外国人,其所带外汇都得换成英镑。换钱时,每张英镑上的顺序号都要记下来。一旦情报小组中的一人被捕,那么通过他腰包里的钞票号码就可以将其他的人一网打尽。为了避免这种被发现的危险,“三驾马车”找到一个有钱的戏院老板,同意由他出面兑现英镑,然后用他账户上另外的钱来支付给“三驾马车”,这样就可以鱼目混珠了。这计划得到阿勃韦尔的大加赞赏。

当时为了阻止德国人的毒气战,波波夫通过“气球”给阿勃韦尔送去了一个报告,说英国对即将发生的毒气战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从而使德军完全打消了发动毒气战的念头。

胡佛的傲慢和代价

1941年7月,德国人派波波夫前往美国建立一个间谍小组。他们交给他一个缩微照片胶卷,上面列出情报搜集的主要目标,其中一项就是对珍珠港海军基地港口布局、设施以及兵力部署的详细调查。临行前夕,卡斯索夫对他说:“日本可能要同美国开战,我们也不能坐视。美国人老是在我们的后背搔痒,给丘吉尔和斯大林提供大量的军事物资援助,使我们的士兵一个个被美国坦克碾得粉碎。我们不能再让他们如此猖獗下去!要赢得这场战争,必须先发制人,而间谍战是首先应予重视的。我们在美国的组织被中央情报局搞得一塌糊涂,这帮家伙已经成为美国反间谍机关的笼中之鸟,等待着束手就擒。因此,我们将重新组织一个与德美联盟没有任何联系的全新的前哨情报站。很走运,你被选中做开路先锋。”

波波夫通过自己发现的种种迹象,也判定日本人很有可能袭击珍珠港。三十年后,波波夫发表了他的战时回忆录,让世人大为震惊,因为他说到达美国后,事先警告过联邦调查局,日本打算袭击珍珠港。他曾试图亲自把这个情报交给胡佛,不料遭到冷遇。

波波夫在回忆中说,当他在里斯本准备起程去美国的时候,他已经从他的好朋友约翰尼那里得到一则情报。有一次,德国的部分情报人员在大西洋的一个孤岛上开会时,约翰尼告诉波波夫说,最近他去了塔兰托,那里曾是意大利的一个海军基地,集中了意大利的战列舰“利托里奥尼”号、“加富尔”号和“杜伊利奥尼”号等全部的家当,此外还有许多巡洋舰和其他的战舰,港内还有规模巨大的造船厂和油仓库。结果在1940年11月12日晚上,那里遭到了英国航空母舰“光辉”号上的舰载机的袭击,意大利的许多军舰和设施都被摧毁了。这一次“塔兰托之战”成了成功偷袭的典范战例。当时,日本人就要求德国人提供这次“塔兰托之战”空袭的详细情况。德国驻东京的空军参赞巴龙·格罗瑙估计日本可能会在六个月内,大概是1941年年底,就会采取类似“塔兰托之战”的空袭方式发动一次突然袭击。

波波夫问:“你认为日本人会袭击哪里?”

约翰尼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美国在太平洋上的军事基地。”

在临行之前,德国情报机构把一个缩微照片胶卷交给了波波夫,上面列出情报搜集的主要目标,其中一项就是对美国在太平洋上的珍珠港海军基地港口布局、设施以及兵力部署的详细调查。

波波夫根据约翰尼提供的信息,又结合自己拿到的这个缩微照片胶卷,通过综合分析后,敏感地判定日本人很有可能袭击珍珠港。波波夫立即把这一情况报告给英国情报机关,他们极为重视,命波波夫传达给美国。

这时,波波夫以“南斯拉夫新闻部驻美国特派员”的身份飞往纽约,开始了他的美国之旅。

波波夫此行的使命有两个:在德国方面,他要探明由美国开往英国的货船离港日期以及其船上所载的武器资料和军用物资等情况,密报德国情报部门;在英国方面,则是通过英国军情五处的协调,见一见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埃德加·胡佛,向美国联邦调查局及时通告日本人将会袭击美国军事基地的消息。

1941年7月12日,波波夫抵达纽约,随行的有英国情报官员佩珀。两人顺利地通过了美国纽约海关的盘查,有人将他们引到已经预订好的华尔道夫大酒店,并且很快见到了联邦调查局的高级官员,其中包括局长助理厄尔·康内利和纽约特工头子珀西·萨姆·福克斯沃思。波波夫给他们介绍了德国最新的情报缩微技术,还交给他们有关日本人偷袭珍珠港的时间表,既有德国情报机构的缩微件,也有普通的文件。

可是,纽约特工负责人珀西·萨姆·福克斯沃思却对珍珠港的情报持怀疑态度。他对波波夫说:“这看起来太详细具体了。时间、地点、方式等等一应俱全。看起来好像是个圈套。”于是他对波波夫推托说:“这个问题只能由埃德加·胡佛先生作出决定。”经过一番例行公事般地对话后,福克斯沃思便告辞了,临走时只是祝愿他玩得尽兴,重要的话题一个也没有提及。

后来波波夫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波波夫对胡佛说:“我到美国,是为了帮助你们备战而来。我曾以各种方式给你们带来了严重的警告,确切地提醒你们,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什么方式和什么人将向你们国家发动进攻。”但是这次见面是很不愉快的,胡佛好像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波波夫扫兴而去。

波波夫后来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没有人介绍,没有寒暄,没有礼仪,我走进福克斯沃思的办公室,胡佛已经坐在写字台后面,像抡大锤的人寻找铁砧一样。福克斯沃思一声不吭地坐在一张安乐椅上。”胡佛带着讨厌的神色瞅了他一眼,气得脸都发紫,咆哮着说波波夫是个“假间谍”。这次会见只持续了短暂的几分钟。波波夫同联邦调查局的接触几乎变成了一场“吵架”。原来联邦调查局根本不信任他,在波波夫一进入美国后,联邦调查局就派人对他的行动进行跟踪调查。

凭着自己独特的魅力,这位“南斯拉夫新闻部驻美国特派员”来到纽约后,很快就成了纽约社交圈里的一位明星人物。波波夫在他下榻的豪华的华尔道夫大酒店里,经常与好莱坞著名女演员约会。他们经常结伴出游,在爱达荷州的太阳谷滑雪,在佛罗里达海滩晒太阳。后来波波夫竟然还在纽约富人区买下一套高档住宅。在纽约的几个月时间里,波波夫居然已经欠下了8.6万美元的债务。因此联邦调查局长胡佛十分瞧不起这位花花公子,认为波波夫只知声色犬马,挥金如土,根本就不务正业。因此,他对波波夫所提供的有关日本可能偷袭珍珠港的情报根本不屑一顾。联邦调查局甚至还准备逮捕一位给波波夫送钱的**信使。

得知美国人对波波夫的这种态度后,英国情报局十分担心他的真实身份会暴露,于是就命令波波夫撤出美国。五个月后的一天,波波夫终于离开了美国。哪知几乎就在波波夫离开美国的同时,日本人成功偷袭了珍珠港,波波夫的情报终于得到了验证。但是此时已经为期已晚,美国人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回到德国后,波波夫用早就准备好的借口为自己在美国的失败开脱。他指责德国情报局切断其资金来源,给的钱太少了,使他无法与掌握情报的高层人士接触,他的上司卡斯索夫竟然相信了他的解释,又给了波波夫一大笔钱,让他再到英国去发展间谍网。于是波波夫又回到了英国伦敦。

在里斯本还有一个特殊的间谍网

1942年11月,波波夫再一次踏上了英国的土地。为了迷惑德国人,到了伦敦后,军情五处为他提供了几份“价值较高”的情报,让他交给德国人,其实这都是盟军对德国发出一些假警告,但却使波波夫重新获得了**的信任。

这一次去英国,德国人又把3名德国情报人员塞到波波夫的间谍网里。为了不引起怀疑,波波夫只好同意。但是当他们来到英国后,波波夫便通过英国警察当局拘捕他们。为了避免嫌疑,英国方面机警地掩护了破案的真实动机,把一个为英国情报局服务的双重间谍也抓了进去。

当时波波夫的工作就是给德国人提供假情报和进行策反工作,帮助英美联军更好地实施“火炬”计划前的欺诈行为。1944年3月,波波夫向德国人提供了盟军在法国登陆的详细兵力表,其实这就是盟军代号为“坚韧行动”的战略欺骗行动的重要组成部分,试图分散希特勒的注意力。德国人果然如获至宝。约翰尼写信给波波夫说:“我祝贺你成为元首的最好特工,他对你笃信不疑。”

当时在英国情报机构的支持下,波波夫的“三驾马车”给阿勃韦尔送去了许多“政治情报”,对德军最高统帅部的心理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他们的情报混淆视听,加重了德军战争即将失败的心理压力,从而对战局产生错误判断,使德国军队在西线保持最大的数量,减轻了东线战场上苏联前线的压力。

当时英国海军想让德国人对东海岸的水雷区产生一个错觉,“三驾马车”的任务是把虚构的布雷图送给德国人。为此,“三驾马车”设计了一场戏:有一个叫伊文·蒙太古的英国海军参谋总部人员,因为是犹太人,因此对德国人要打赢那场战争怕得要死。他听了许多关于集中营的可怕故事,如把人放进烤箱里烤死等,很想讨好德国人。波波夫想办法和此人结成了好友,并通过他设法把那些绝密的海防图送给德国人。于是,有关英国海军的水雷布置图就这样到了德国情报部门手中。德国情报机关把那张虚构的英军布雷图作为“绝密情报”呈送给元首,使希特勒打消了从东海岸进攻英国的想法。

在一次与卡斯索夫的谈话中,波波夫根据卡斯索夫无意透露的一宗德国间谍活动的案件,帮助盟军抓获了一名隐藏很深、危害极大的**间谍,为“诺曼底”登陆计划的顺利实施扫清了情报方面的障碍。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下午,波波夫去要活动经费,并抱怨说给自己的钱太少了。卡斯索夫连忙解释道:“请相信我,我们已尽了全力。为什么我们没有给你更多的钱呢?原因是我们把一大笔钱给了我们的一个情报员,这个人出身清贫、地位低微,但他向阿勃韦尔提供了难以相信的重要情报。”

波波夫趁机问了一声:“什么样的情报呢?”

毫无戒备之心的卡斯索夫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多更好的情报。这其中包括军事的、政治的,甚至有德黑兰会议记录和盟军将要进行的一次大型两栖登陆的消息。”

“我不相信。一个地位低下的人不可能搞到这些,他一定是一个身处要位的人。他是谁呢?”

“我告诉你吧,事实上他是你的同乡,离杜布罗夫尼克不远。”

这个消息立即引起波波夫和英国军情六处的高度警觉。他们从各方面推测认为,此人很可能是阿尔巴尼亚人,因为杜布罗夫尼克离阿尔巴尼亚边境最近。军情六处立即开始对所有能接触德黑兰会议记录的人员进行了排队摸底。很快目标被锁定在英国驻安卡拉大使的一个阿尔巴尼亚籍的随从身上,此人的化名叫“西塞罗”。随着“西塞罗”的被捕,德国在英国中枢机构中的间谍网被打击殆尽。

作为策反的一大成果,波波夫最大的功劳就是让**间谍约翰尼也倒向了英国一边。1943年夏天,波波夫终于成功策反了当年将自己招募成**间谍的约翰尼,使他也成了一名双重间谍。约翰尼被策反后,英国情报局给他的代号是“艺术家”,从此他一直为英国人服务,向英国人提供了大量的情报。但是一年以后,约翰尼由于有“来历不明的收入”而被盖世太保逮捕。英国军情局担心波波夫会暴露身份,于是就让他“消失”了。

大约在1943年4月中旬,军情六处派波波夫和约翰尼一同去调查德国人正在试制的一种具有很大杀伤力的新武器。这种武器叫FZG-76型火箭,英国人后来把它称为V-I火箭,或叫“战车”式火箭。很快,两人发现在德国皮尼蒙德附近的两家生产小型飞机的工厂正在研制一种发射装置,并了解到他们还批量生产一种无人驾驶、能运载一吨重的炸弹的单翼飞机。英国皇家空军马上派出轰炸机群对该地区进行了密集式轰炸,使德国人的生产瘫痪了半年之久。

就在英国人频频发起强大的间谍攻势时,德国人感到必须加强自己的谍报组织的建设,于是阿勃韦尔拟订了一个“太上皇”总反攻计划,在阿勃韦尔内部展开了一场评价间谍的活动,旨在提高阿勃韦尔谍报人员的素质,挫败盟军的情报攻势。

为了不让德国阿勃韦尔对自己的活动进行深入调查,以免从中发现“纰漏”,同时也是为了能打入“太上皇”行动中去,波波夫进行了一系列的反侦察活动。通过约翰尼的牵线搭桥,波波夫认识了阿勃韦尔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此人叫卡姆勒,是阿勃韦尔一处的中尉情报长官。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对潜伏在世界各地的德国间谍所搜集到的情报作出评价,并转送到柏林。他也是德国情报机关中层人士中最有可能接触“太上皇”计划的人。于是波波夫便想方设法地和他搞好关系。

卡姆勒是个孤芳自赏的人,他从来不屑对那些特务组长拍马屁,所以他与卡斯索夫、克拉默等人的关系很不融洽。波波夫就抓住他这一弱点,经常在卡姆勒面前发牢骚,说卡斯索夫根本没有什么才能,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舒适职位,恬不知耻地抬高自己而已。时间一长,卡姆勒果然把波波夫看做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对他几乎无话不谈。他偶尔还有意无意地和波波夫在一起,议论和评价一些**特务,从而让波波夫了解到许多幕后消息。

他从卡姆勒那里发现,在里斯本还有一个阿勃韦尔的特殊间谍网,代号叫“奥斯特罗”。这个发现使波波夫感到一阵紧张。因为他原认为自己的间谍网是**德国摆在西欧唯一的一张王牌,没有想到现在又有了一个“奥斯特罗”。看来德国人可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或者是想通过“奥斯特罗”来侦察自己。波波夫认为必须尽快除掉这个“奥斯特罗”组织,防止后院起火。

通过约翰尼的大力协助,波波夫终于查清了这个组织的活动情况。原来“奥斯特罗”这个间谍组织的头头是一个名叫科斯勒的博士。此人原是前奥地利骑兵军官,后就职于阿勃韦尔在布鲁塞尔的情报中心站。科斯勒博士是个犹太人,但却是阿勃韦尔的高级军官。

科斯勒领导的“奥斯特罗”共有3名间谍,分别叫“奥斯特罗1号”、“奥斯特罗2号”和“奥斯特罗3号”。“奥斯特罗1号”和“奥斯特罗2号”在英国,“奥斯特罗3号”在美国。这个组织潜伏的时间很长,隐藏得很深,甚至连卡斯索夫和克拉默等人都不能掌握其动向。他们也只听命于柏林方面的指示,由卡姆勒的秘书费罗琳充当联络人。

波波夫立即将这个重要的发现通告了军情六处。军情六处意识到“奥斯特罗”对“三驾马车”的潜在威胁,如果德国情报机关对它的信任超过对波波夫的信任,不仅会阻碍波波夫参加“太上皇”计划,而且会使波波夫暴露。于是,英国情报当局决定清除这个组织。

为了不使清除工作引起阿勃韦尔的疑心,危及英国的双重间谍网,军情六处决定采取借刀杀人的办法。为了败坏“奥斯特罗”的声誉,“三驾马车”向柏林发出了许多得到证实了的真实情报。德国情报局把这些情报同“奥斯特罗”送去的情报进行对比后,发现这个本来寄予厚望的“奥斯特罗”不仅没有好好地工作,反而还有“通敌”的嫌疑,觉得它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于是就把这个“奥斯特罗”给清除了。不过,波波夫的“三驾马车”也由此引起了德国人的怀疑,失去了打入“太上皇”行动中心的机会。

美女和“血浆”的考验

为了阻挠德国人的反攻策略——“太上皇行动”,英美决定尽快实施反攻计划——“海王星计划”。为了保证反攻计划的顺利进行,军情六处要求波波夫按照既定计划行事。首先要使德国情报机关相信,反攻将在加来海峡开始,而且在第一批部队登陆之后,紧接着就有第二批实力更强的部队在同一地区登陆。同时,在波尔多地区可能也有一股部队登陆。此外还要让德军最高统帅部相信,盟军还存在虚构的“三支军队”,分别是“美1军”、“英国第12军”和英国“第4集团军”。

由于这一系列间谍战的成功,盟军以极小的代价顺利地完成了“海王星计划”,使德国人的反攻阴谋遭到彻底失败。正当英国人沉浸在胜利在望的狂热和乐观情绪之中时,波波夫的“三驾马车”情报组奉命回到里斯本的“狼穴”中,等待执行一项更重要的任务。

当时由于德国谍报部门在“海王星计划”中损失惨重,情报组织遭到严重破坏,急需休养生息。因此,在初到里斯本的一个多月中,波波夫轻松得简直没事可干,于是便到当地的赌场里散心。

一天,波波夫正在赌场赌一种赌注不限的“百花乐”时,突然来了一群朋友向他打招呼问好。他们中间一位皮肤白皙、棕发碧眼的比利时姑娘引起了波波夫的兴趣,朋友们把她介绍给波波夫,说她名叫露易丝。

当露易丝同波波夫握手时,其热情程度显然使波波夫感到与她在一起远比连续赌钱更为快慰,于是他提议到酒吧去喝一杯,露易丝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从酒吧再到波波夫的房间,一切都很自然。晚上一度春风之后,露易丝看上去还是那么纯洁多情。然而到了清晨三四点钟时,波波夫醒来却发现自己单独一人躺在床上。这时他发现通向客厅的门开着。波波夫顿时警觉了起来,听到他隔壁办公室的抽屉被打开的声音。这下他明白了——这个露易丝原来是阿勃韦尔派来监视自己的!

幸好波波夫从来不在房间里放重要的文件,所以就索性让露易丝翻了个够。几分钟以后,露易丝踮着脚尖走进了卧室。波波夫装成睡着的样子。露易丝轻轻地又躺在他的身旁。波波夫见时机已到,便翻个身,用胳膊肘支起身子,装出睡眼蒙眬的样子说:“亲爱的,睡不着吗?”

露易丝转过身来,趴在波波夫的身上说:“我不是有意要把你弄醒,我是想找支香烟。”

听了这句话,波波夫把胳膊从她身上伸过去,到床头柜里拿了一包香烟。

“呃,这里才有香烟呢,抽一支吧。”

“真不好意思,”露易丝喃喃地说,仍然把波波夫抱得紧紧的,“我已穷困潦倒,想找点钱花,可是达斯科,我绝不是一个小偷,这是我第一次……”

波波夫缓缓地把露易丝从身上推开,然后对她说:“你应该更巧妙一些,我的外衣就在那边,口袋里装满了筹码,你不是看着我把它们塞进口袋里去的吗?你只要捞一把到赌场把它们换成现钞就行了嘛!好吧,你要钱就拿吧,不过你究竟是为谁工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露易丝假装生气了。

波波夫气愤之极,就伸手打了她一个耳光。这个女人开始哭泣起来,但还是不肯吐露真情。波波夫见状也不再逼她了,于是就抓紧时间,再一次同她云雨一番,心里却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经过这件事后,波波夫越来越感到自己处境危险,预感到德国人要变个花样对他进行审查了。果然,过了几天,约翰尼突然从柏林赶来,对他说:“明晚你将要向反间谍处的施劳德和纳森斯坦汇报工作。还有一个从柏林来的人,他是专门来审问你的。这是我在几小时之前从密码处搞到的真实消息。到时你要汇报的情况是属于绝密级的,既重要又紧急。他们将追根究底,使你绞尽脑汁。他们也不会像卡斯索夫那样彬彬有礼。”

“放心吧,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波波夫胸有成竹地说。

约翰尼却严肃地说:“当然,我知道你是一只真狐狸。只要你保持清醒的头脑,你是可以用智斗取胜的。但如果他们使用测谎血浆的话,那怎么办?”

“测谎血浆?那是什么玩意儿?”波波夫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这是新从实验室里试制出的一种妙药,叫硫喷妥钠,是一种破坏人的意志的新药,是一种属于巴比妥类的药物。据说静脉注射后很快产生硫喷妥钠麻醉,故称静脉麻醉药。那时被注射的对象就不会说假话。你应该试一下,阿勃韦尔驻里斯本的情报站最近运来了一些硫喷妥纳。”

“约翰尼,你相信这种硫喷妥钠的性能吗?你要知道每个人对药物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我承认你对酒精的抵抗力是很强的。但这玩意儿是一种致幻剂之类的东西。我不知道你的抵抗力如何。”

“你能不能搞点那种药,让我先有个准备。”

“我想想办法,也许能搞到。”约翰尼说。

下午3点左右,约翰尼果真拿了几支硫喷妥钠回来,并带来一名懂行的医生。此人对硫喷妥钠的作用颇有研究,并且对**仇恨有加。

“25毫克,”医生用皮下注射器量了量剂量,“这个剂量足以使神经系统处于半麻痹状态。如果你有什么事就到隔壁的房间来找我。几分钟以后,你就会有反应的。”

波波夫被注射了硫喷妥钠后,很快就感觉头晕、恶心、想睡觉。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好像显得非常有趣而奇怪,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可爱。当波波夫感到舌头膨胀到口腔都装不下时,就对着一旁的约翰尼叫道:“约翰尼,来吧,开始吧。你就从我们戏弄那几个盖世太保笨蛋(指他们在弗赖堡大学的小闹剧)那儿开始提问好了。”

约翰尼开始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胡乱地问到波波夫的家庭、童年时代以及大学时代等情况,接着便把问题转到英国,问他在那里的活动情况和所接触过的人。下面是他们测谎录音记录的片段:

……你不喜欢德国人吗?

不。

不喜欢**党徒吗?

不。

不喜欢希特勒吗?

不。

你为什么在奥斯兰俱乐部里捣乱那次集会呢?

只是闹着玩。

你自己知道你干的什么好事,你进行政治煽动。

我当然知道,我要不知道那才怪呢。不过,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

这是约翰尼和波波夫之间的一段对话录音。有许多问题波波夫不是回避,就是否认,或是撒谎。虽然他说话有些困难,但回答的答案却证明他的头脑还是很好使的,看来在药力完全发作的情况下,波波夫还是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

“药性有点过去了,约翰尼。”一个小时以后,波波夫说道,“我甚至连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可是醉得够呛,这是我一生中醉得最厉害的一次。”

到了晚上,为了进一步试验自己对硫喷妥钠的承受能力,波波夫主动要求医生把测试量加大到50毫克。这次几乎把波波夫搞垮了。朦胧中,他只知道约翰尼在询问问题,但不知道在问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回答。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翻了一个跟斗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5点左右,波波夫被猛地摇醒。他睁开双眼,看见约翰尼站在自己身旁,眼前摆着十分丰盛的食物。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表现得怎么样?”

“现在是下午5点整。昨晚你表演得精彩极了,我正想推荐你参加好莱坞奥斯卡金像奖的角逐呢!据说奥斯卡本人是世界上表演失去知觉的最佳演员。我几次审问你,第一次是刚注射以后,另一次是你熟睡以后,任何力量都不能动摇你,一点情况都没从你的嘴里泄露出来。现在,你应该养精蓄锐,打起精神对付今晚的审讯。”

当天晚上,柏林来的审讯专家米勒少校对波波夫进行了冗长而有步骤的审查。他对波波夫的每一句话都要进行仔细的分析,但却从来不用威胁的口吻,表面上让人感到他在设法体谅你,帮助你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是一种使受审者不感到拘束的技巧,显然他是想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宽慰对方。经过6小时的审讯,米勒才对波波夫温和地说道:“你看上去似乎非常疲倦。但是,很抱歉,我们还有不少情况想向你了解。刚好,我这次从柏林一个朋友那里弄了些上等吗啡,这种滋味真是赛过活神仙!咱们一人来点吧,也好把这讨厌的公事打发了。”

说着,便叫军医拿来了两支药水,并让医生先给自己注射,然后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波波夫。波波夫明白这是德国人在耍魔术——那支给米勒注射的药水充其量只是蒸馏水而已,而要给自己注射的却是硫喷妥钠!但事情是明摆着的,自己必须注射!想到这儿,波波夫表现出十分高兴的样子接受了注射。不一会儿,他开始感到头晕目眩,两脚悬空。波波夫知道是药性上来了。这时,只听米勒又问起了有关“太上皇”行动和德国双重间谍网被英方侦破等方面的问题。幸好波波夫对此早有准备,他的回答毫无破绽。

长达9个小时的审讯结束后,米勒对波波夫说道:“希望你能答应我们去与古特曼(波波夫的报务员费里克的化名)取得联系,告诉他再搜集些具体的情况,我们急着要,等你回到英国再搜集恐怕为时太晚了。”

这席话表明德国人认为波波夫还是可以信任的,他们可能不久要起用他。果然没过几天,德国反间谍处修改了卡斯索夫要波波夫留在里斯本的计划,要他尽快回到伦敦去领导那里的间谍小组,并给他提供了一笔相当数目的活动资金。

从1940年到1946年6年时间里,波波夫经常往返于葡萄牙和伦敦之间,他把**的秘密交给伦敦,再把编造的秘密交到德国人手里,然后再从德国人手里拿到大笔的现金供他自己从事情报工作和挥霍。他当时的职业是高风险,但享受的也是高报酬。比如1942年10月14日到10月21日仅7天的时间内,德国人一次性就给了他2.5万美元,再加上6000葡币,另外承诺事成之后,在11月10日到20日期间,再付给他7.5万葡币。

当然,波波夫并不招摇过市。因为对一个真正的间谍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不露痕迹,不动声色,不被注意,不被跟踪。波波夫运用各种各样的反间谍手段,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潇洒英俊的外表,强健的身体,聪明冷静的头脑,过人的技能以及风光体面的身份和挥金如土的奢华生活,即便拥有这一切,但他却依然要时刻面对生死的考验。但幸运的是,波波夫总是凭自己的机智和那么一点点运气化解开,活下来了。

1944年5月中旬的一个深夜,军情六处的人急匆匆地赶来对波波夫说:“达斯科,艺术家(约翰尼的化名)已被捕。听说是与金融走私有关。但德国人已经查到了他的通讯册。总部希望你趁敌人还未发觉,赶快回里斯本通知其他人员转移。”

听到这个消息,不啻五雷轰顶,波波夫禁不住一阵晕眩,潜伏在德占区的谍报人员很可能会被德国人逮捕起来,严刑拷打,直到用各种卑鄙的手段结束他们的生命。于是,波波夫星夜兼程地赶到里斯本,开始营救和组织逃亡工作。

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为时太晚,几乎在“三驾马车”手下的欧洲谍报人员都没能逃脱**的魔爪,就连他本人,在营救过程中也险些被**抓获。

很快,**德国就在盟军的大炮声中土崩瓦解了。作为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利刃的“三驾马车”的工作也彻底结束了。历史从此掀开了新的一页。

那些年来,波波夫一直拒绝接受英国情报机构付给他的报酬。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出了两个理由:“一是我非常乐意为一个我全心崇敬的国家服务;二是德国人付给我的薪水已经够我花了。”

不过在当时,英国情报机构(主要是军情六处)还是要经常资助他。在军情六处有一份档案就这样写道:“1941年3月14日,星期五,‘三轮车’在莎威的餐厅用餐后,发现口袋中的钱不够付午餐的账单。看来他在前一天夜里花了不少钱。”

二战结束后,波波夫被授予大英帝国勋章。他被称为英国谍报史上最著名的“风流间谍”,同时被西方谍报界誉为最勇敢、最快乐的谍报天才。那些谍报同行们一致公认他具有巨大魅力和个性上的吸引力,就连斯图尔特·孟席斯少将也对他赞叹不绝,说他“太诡计多端”。

战争结束后,波波夫在法国南部定居。1974年,波波夫出版了自己的回忆录《间谍与反间谍》。他在回忆录中对间谍生涯有这样的描述:“这是一群神秘的人,他们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胜利了不可宣扬,失败了不能解释。我的武器就是谎言、欺骗和谋杀。但我并没有觉得内心不安,因为这只是战斗对我的考验。”他还在《间谍与反间谍》这部回忆录中为世人留下了一句耐人琢磨的名言——“要使自己在风险丛生的环境中幸存下来,最好还是不要对生活太认真”。

波波夫的晚年是在平静中度过的。在游人熙熙攘攘的英国海德公园的公墓群旁,天真烂漫的孩子们总能发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不分春夏秋冬、不管雨雪风霜,每个星期天的黄昏都会在这里安详地坐上那么一两个钟头。他就是为二战立下了赫赫功勋的世界超级双重间谍达斯科·波波夫。

面对如血残阳,这位老人是在默悼亡友,抑或是在怀念往事?也许每个人都会对此作出不同的回答,但每个人都会明白,历史不会忘记这些为人类幸福而奉献自己的英雄们!

1981年,波波夫结束了他传奇而精彩的一生,享年69岁。

“风流间谍”成了“007”的原型

波波夫的生命虽然结束了,但是他的故事并没有被时间所湮没。他是养尊处优的富家阔少,又是拈花惹草的风流公子;他是**德国最信任的间谍之一,又是英国情报局最成功的双重间谍。他的谍报生活堪与伊恩·兰卡斯特·弗莱明小说中的主人公詹姆斯·邦德相媲美,而且其间谍生涯的紧张性和危险性更加激动人心,充满着罪恶与仁智的殊死搏斗,因此波波夫被世人公认为是“007”詹姆斯·邦德的原型。许多专家认为,詹姆斯·邦德身边围绕着那么多漂亮的“邦女郎”以及他身上那种令女人无法抵挡的魅力,都是来自达斯科·波波夫这个原型。

“007”系列小说的作者伊恩·兰卡斯特·弗莱明在1929至1933年间,曾任路透社驻莫斯科记者,二战爆发后,他成了英国海军情报处处长的私人秘书,一直在英国海军情报处工作。他曾经搞到过最完整的西西里岛防御工事和雷区分布图,为盟军攻占西西里岛做出了重要贡献。这段经历为他日后创作邦德这个形象奠定了基础。1940年到1944年,弗莱明和波波夫曾分别为英国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工作,是同事和战友,因此彼此之间相互了解。

弗莱明从情报机关退休后,就开始了创造“007”。在他的笔下,当年那些熟悉的生活和无数间谍朋友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一共写下了15部关于“007”的故事。据说弗莱明是这样设计詹姆斯·邦德的:英国国籍;编号007;身高183厘米,体重76公斤,蓝眼睛,黑头发,肤色较黑;右脸颊、左肩、右臂都有疤痕;擅长射击、飞刀、搏击、滑雪;精通法语、德语、俄语等多种语言,对其他的语言也很有天赋。

在战后的解密档案中,对弗莱明有这样的描述:仪表堂堂,智力超群,和同事相处融洽,讨人喜欢。最喜欢射击和散步,但讨厌房间里有鲜花,喜欢鱼子酱和不甜的马提尼酒。他的这些爱好不禁让人想起电影中“007”的种种特质。电影中的“007”詹姆士·邦德也像他一样讨厌房间里的鲜花,也喜欢鱼子酱和不甜的马提尼酒。于是有人说他自己就是“007”。

1952年1月,弗莱明写出了詹姆斯·邦德惊险系列小说中的第一部《豪华赌场》,到54年后的2006年,这部小说被拍成了“007”系列电影中的第22部《皇家赌场》。

自第一部“007”电影于1962年10月5日公映后,詹姆斯·邦德的形象便开始风靡全球,到今天历经40多年一直长盛不衰。在全世界共有超过20亿人次的观众看过“007”。

那么,“007”为什么能在银幕如此走红?到底有没有“007”这个人呢?40多年来,人们一直在寻找,真正的“007”到底是谁?弗莱明笔下的“007”和他众多的间谍朋友中间哪一个最相似呢?

弗莱明对他笔下的“007”有过这样的描述——经历在完成两次暗杀任务之后,邦德获得了杀人执照,英国军情六处“007”号间谍正式诞生。而他的第一次任务,就是监视一名恐怖分子。身为军情六处第一赌博高手的“007”被派前往赌场执行任务。并不完全信任邦德的上司M,安排了一个漂亮迷人的女特工监管交给“007”的赌金,这让邦德很是不爽。但当两人出生入死多次躲过致命袭击之后,他们互相吸引,邦德甚至为她萌生了退隐江湖的念头。然而,致命危险接踵而来……

这就是小说和银幕上“007”的经历和命运。后来,细心的读者从达斯科·波波夫回忆录《间谍与反间谍》的某些章节中,看到了他是如何为了反跟踪溜进赌场拿公款豪赌,而当他压下5万美元赌注的时候,那个跟踪他的人是如何脸色变得铁青,对他怒目相向的。而当他最终收回赌注时那个人又是如何笑容满面的——

1941年,皇宫饭店。我身上带着德国间谍机构给我的8万美元美国之行的行动资金。我打算把这笔钱交给英国情报机关军情六处。我把那8万美元带在身上而不存在饭店里,是不愿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下楼时我仍然发现不管是喝咖啡还是吃饭,总有个男人跟着我……

两本出自不同间谍之手的文学作品,对同一个场景的回忆和描述竟是如此惊人的相似。显然,这两个写书的间谍之间原本就有着某种内在联系。

波波夫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我和弗莱明确实在里斯本相遇,在我准备去美国前的几个星期中,他成天跟在我后面,也许他把那天晚上赌场里发生的事情发展成了邦德的冒险故事。”——这也应该就是詹姆斯·邦德和小说原型波波夫之间最接近的写照了。

后来看过“007”小说的波波夫在回忆录中还这样描述过他和詹姆斯·邦德的关系:“有人告诉我,弗莱明说他小说中邦德这个角色在某种程度上是按照我这个典型和我的经历写成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邦德,恐怕在间谍舞台上他难以生存48个小时。”

“007”的创作者弗莱明曾经在路透社当过记者,而波波夫则是一个南斯拉夫的富家子弟,人脉极广。显然,这两个人都具有明显的间谍特质。如果说弗莱明以波波夫为原型创造了“007”系列,而波波夫又几乎全盘否定了“007”的真实性。那么这个“007”原型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呢?他是如何成为间谍的呢?真正的间谍生活又是怎样的呢?

对于人们关于谁是“007”原型的猜想,伊恩·弗莱明唯一的一次表态是在1962年10月,当时他称“邦德”是一个真实间谍的传奇版本,这个人也许就是威廉·斯蒂芬森。

当年威廉·斯蒂芬森的公开身份是英国安全协调局组建者,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丘吉尔把威廉派到纽约,让他秘密组建英国安全协调局——英国情报机构在西半球的总代理,同时还是丘吉尔安排在罗斯福身边的私人代表。在他的推荐下,罗斯福让多诺万开始负责美国战时的情报机构。不久多诺万成立了“战略情报局”(中央情报局前身),因此威廉被认为是中央情报局的“始祖”级前辈,他曾经为美国培养了5名中情局局长。

二战期间,威廉另一重要的贡献就是在加拿大成立了“X训练营”。从1941年到1945年,先后约有2000名英、美、加等国的特工在此接受训练,其中包括美国日后的5名中央情报局局长。伊恩·弗莱明当年也在“X训练营”接受过训练。“007”系列小说《金手指》中有一个抢劫诺克斯堡的情节,灵感就来自威廉的“黄金计划”。

因此应该说,无论是弗莱明小说中所创造的“詹姆斯·邦德”,或者是影片中的“007”,都应该是英国情报机构一代特工的集体亮相,是他们的群体形象。

无论是弗莱明笔下的“邦德”还是银幕上的“007”,都是所向无敌,从不失手,潇洒俊逸,给人一种智慧和阳刚的美感。然而小说毕竟只是小说,电影毕竟只是电影,现实生活中各种间谍的命运却是不尽相同。

1957年6月,一具身穿潜水服的尸体被冲上了英格兰南部的一片海滩。由于长时间在海水中浸泡,尸体的脑袋和双手已经没有了,很难辨认。各种资料显示,他很有可能就是莱昂内尔·克莱伯。他的公开身份是英国皇家海军退役军官,在执行一项绝密的潜水任务后就再也没有上来。半个世纪后的2007年,英国国家档案馆解密了一些有关莱昂内尔·克莱伯的档案,但没有明确透露他失踪或死亡的原因。英国国家档案馆称,有关莱昂内尔·克莱伯的档案还要到半个世纪后的2057年才能全解密。

二战期间,有的间谍活了下来,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也有许多间谍离奇地死亡或神秘地消失了。他们经历了什么我们永远无法知道,或者根本就没有资料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也许有一天,他们的档案资料会跟达斯科·波波夫的一样,通过“007”詹姆斯·邦德这个不朽的艺术形象重见天日而永世长存;但大多数间谍只能是像莱昂内尔·克莱伯一样,留给这个世界一个长达百年的世纪之谜,甚至是一种永远没有真相的遗憾。也许这就是间谍的人生。

1999年,美国米高梅影片公司在拍摄“007”系列电影《纵横天下》时,选用了军情六处的总部大楼作为背景。军情六处总部大楼也因此第一次走入了全世界的视野。于是来军情六处总部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商家更是借此机会,及时开发出一条环军情六处总部大楼的旅游线路。但旅游者也只能看一看总部大楼的外景,想象一下“007”间谍的工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