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终于挣脱了出来,转过身看着他:“也许有,也许没有。”她说的很淡然,神情也很淡然。
这般淡然刺痛了他,身为皇帝的骄傲让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站起来,扮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或许我看错你了,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没有欲望,没有野心的女人,才可以表现的如此淡泊,可是现在才发现,也许正是因为你有了足够的野心和欲望才会让自己变的淡泊,你想得到我的专宠,是吗?”
宛心愕然:“专宠?”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要痴心妄想了。”他捏痛了她的下巴,“你有那个资本吗?”
说完,他嘲笑着一把拽开她的上衣:“或者,你可以试着脱光了之后,向我展示一下你的资本。”
宛心笑了:“皇上,王安手中的盒子里有的是那些愿意展示自己的女子,臣妾没有必要去凑那个热闹。”说完,她在他的注视之下,将衣扣重新系好,她不愿意让自己和那些女子相提并论。
天胤看着她,愣住了,很明显,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所以他有些疑惑:“你真的不希望我真正的宠幸你一次?毕竟我将你一个人抛在这后宫之中,你不会觉得自己的命运很可怜吗?”
“如果皇上真的可怜臣妾的话,那就请皇上放过臣妾吧,臣妾会替皇上守护好这后宫的。”她退到一旁,弯下腰,像是在请求什么。
天胤冷笑着:“看来,对于你来说为我侍寝比这后宫之间的争斗更可怕……看来,我还真的是一个自做多情的人。”
说完他大声唤道:“王安!”
王安捧着手中的木盒立即出现在天胤的面前:“皇上有何吩咐?”
天胤取着木盒子中的唯一一个系着红丝带的牌子,手指轻抚上面的名字,然后狠狠的摔在宛心的怀里。
王安吓的一哆嗦:“皇……皇上……”
天胤冷冷的看着宛心:“这就是你无视朕的代价!”说完,顺手拿起放在前面的绿头牌子,丢到王安的怀里,“让她在寝宫等着朕。”王安喜笑颜开,幸好今天调整了一下位置,不然明天靠什么领赏啊。
他答应着退了出去:“传!宁贵人侍寝……”
天胤仍然站在宛心的面前:“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宛心低着头,看着牌子上的字——“桑宛心”,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回答:“臣妾说过,臣妾会为皇上守好后宫,臣妾能为皇上做的,只有这些了。”
她仍然没有改变主意,她仍然没有松口,他完全可以强行要了她,然后再狠狠的抛弃她,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留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朕从来不会走回头路。”
像一阵风一样,带走了身边的他。门外传来他的声音:“摆驾宁贵人寝宫!”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宛心慢慢的蹲下,拣起地上的牌子,抚摩着上面楷书的三个字,嘴角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宛如,你真的好幸福……幸福的让我开始嫉妒了……”
在秀女入宫的半月之后,皇帝终于宠幸了一个贵人——宁贵人。
那一晚,宛心一个人在窗边坐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一切不都是自己要的吗?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梳洗之后,一夜的疲倦消失殆尽,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遥遥的听见皇帝的御驾行进的声音——他真的宠幸了宁贵人。
时辰到了,贵人们纷纷到舆情宫行礼,独独只缺了宁贵人……
不是大家闺秀吗?不是知书达礼吗?为什么仅仅被皇上召幸一夜就忘形了,而不记得自己的本分呢?
一个时辰过去了,舆情宫依然里静悄悄的,贵人们都在看着宛心的脸色,因为大家已经知道昨天的皇帝是从舆情宫直接去的宁贵人寝宫,而今天的宁贵人就不来请安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看着众人的眼神,宛心淡淡的笑着:“含儿,既然她不愿意来,那你就去替我去将她请来,然后再打发个人去把王安找来。”
贵人们愣了神,不知道皇贵妃这样做的用意,不过她们都能预感到,皇贵妃是要惩治宁贵人了。
含儿领命离开,一会的工夫,王安就来了,一进门倒头便拜。
宛心免了他的礼,让他在一旁伺候着,不明所以的王安悄悄的环视了一圈,发现在座之中惟独不见宁贵人的踪影,心理暗叫不好。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宁贵人才带着丫头姗姗来迟,满面春风的看着坐在旁边的贵人们,笑着说道:“姐妹们都来了呀,呵呵……你们看我……昨儿皇上闹的晚了,今天就迟了。”说完瞟了宛心一眼,然后欠了欠身子,就当作行礼了:“臣妾昨天承蒙皇恩,起的迟了,所以现在才来,请皇贵妃娘娘恕罪。”
“怎么?才一天的工夫,宁贵人就忘记怎么行礼了吗?”宛心微笑着,宁贵人越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就越要强迫她正视自己。
果然,宁贵人不情愿的行了一个标准的曲膝礼:“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宛心轻轻的抬了抬头,看见宁贵人眼里的那抹怒气,慢慢的说,“既然已经蒙受皇恩就更应该遵循宫廷礼仪,可是你今天的作为又怎么解释呢?你让我和众贵人们等了你足足一个半时辰呢。”她的声调不大,但是很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