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人愣了一下,随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娘娘恕罪,臣妾因为昨夜服侍了皇上,受了风寒,所以今天头昏沉沉的误了时间。”
“哦?风寒?”宛心淡淡的问道。
“是。”宁贵人点点头。
宛心笑了一下,转脸看着王安:“王公公,有嫔妃染了病的话,该怎么处置?”
王安苦着脸:“回娘娘话,如有嫔妃染疾,为防止传染给皇上应当停牌一个月。”
宁贵人的脸色瞬间就发白了:“娘娘你不能这样!皇上昨天和我百般恩爱,你这是分明是嫉妒才故意找茬!”
宛心没有理她,又看着王安:“王公公,这样呢?该怎么处置?”
王安低着头不敢看宁贵人,慢慢的回答:“宁贵人因为蒙宠之后目中无人顶撞皇贵妃娘娘,按后宫条例,应当停牌三月。”
这一下,不光是宁贵人,在座的左右贵人脸色都变了。
宁贵人硬咬着嘴唇,强迫着自己忍住眼泪,她恨恨的看着宛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宛心站起身:“你们要记住,无论你们今后如何受宠,只要我还在这皇贵妃的位置上,就由不得你们胡来,你们不服也罢,记恨也罢,规矩就是规矩,任何人也别想逾越。”
众人纷纷起身:“臣妾不敢。”
“王安,即日起,宁贵人的牌子停三个月!听到了吗?”
王安连忙点头答应。
宁贵人扭头便走,王安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皇贵妃停了宁贵人的牌子?”听了王安的话,天胤将头从奏折堆里抬起来。
“是呀!停了三个月,因为宁贵人顶撞了皇贵妃娘娘。”王安有心想为宁贵人求情,毕竟他受了人家的银子。
天胤笑笑,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开:“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王安瞄了皇帝一眼,然后小声说:“奴才敢有什么看法,不过后宫都传是娘娘罚的重了,说她是因为嫉妒宁贵人侍寝了才这样做的。”
嫉妒?天胤的手一僵,他的眼前又回荡起那双冰冷倔强的眸子,她也会嫉妒吗?如果她真的是嫉妒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会好过一些吧。将折子随手一抛:“朕知道了,后宫的事情,朕不过问,你就按皇贵妃的意思办吧。”
本想求情,结果却被皇上堵了回来,王安垂头丧气的离开。
宛心呀宛心,昨夜你为什么一定要那样固执呢?你可知道我当时是发了疯的想要你呀……
午后的宫廷气氛有些沉闷,宫女们懒洋洋的做着手里的活,宛心见她们无心做事,索性倒放了她们的假,让她们各自回去午睡一会,舆情宫里只留了几个当值的丫头。
她自己则换了一身清爽点的衣服出门了。
“娘娘是要去哪?怎么……这身打扮?”含儿奇怪的看着她。
“我出去转转,你不用管我的,自己回屋趁这会子没事好好休息一下吧,那朝服太惹眼了,我不想让人见着我就跪,穿上这样的衣服自由一些。”说完,她淡淡的笑着,走出舆情宫。
自从做了皇贵妃,她就没再这样自由过,成天面对着各式各样的礼节,再和各式各样的人较尽,她的心里难免涌出一股苦涩——这就是她的命吗?
在桑家,她是众姐妹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不是因为她行的谨慎,又得到父亲的宠爱,只怕她的命运比宛如好不了多少……其实,她的命真的不比宛如好多少,她们一样的孤独,蚀心痛肺的孤独,现在呢?兴许是孤独的惯了吧,在这深宫之中,她居然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沿着小路来到假山旁,这里同别处一样的安静,山后有一块青青的草地,她很舒展的躺了上去,正对着蓝天,几朵浮云飘过,白的让她感到无限温暖。
也许她的命中注定就要与这蓝天白云为伍了吧。
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奢侈的舒心与安静。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碎了这里的宁静,宛心有些不满的转过身去,却对上一双同样不满的眼睛。
“咦,你是哪个宫里的丫头?怎么会在我的地盘上?”他放下手中的箱子,抱着胳膊气呼呼的看着她。
宛心坐了起来,昂着头:“我是哪个宫的又何必告诉你?再说这后宫里怎么会有你这个男人的地盘?”
男子听了一愣,俯下声来将头凑近她:“你以为我想来沾染这里的脂粉气呀?要不是那个什么宁贵人动了肝火染了病,我才懒得进来理你们这些女人呢。”
“宁贵人病了?”宛心问道。
“是呀!听说是被皇贵妃给欺负的,就因为她昨夜侍了寝,今天就被皇贵妃一通好训,结果一回宫就倒下了。”
“这是她告诉你的?”宛心笑笑,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恶毒……
男子坐在草地上,看看她:“你这个小宫女管的真是太多了,是不是想探了我的口风去跟你家娘娘讨赏呀?”
“看来这宫里你把自己标榜的太高了,如果不是留心这后宫,你连这样的事情都会知道吗?”她一语撕破他之前的伪装。
果然,男子身子一颤:“看来你应该是哪个宫里的大丫头吧?这样伶俐的女孩子如果做了粗使丫头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