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愕然:后宫之外的势力又能延伸到后宫之中……那文清的靠山只能有一个!这怎么可能呢?
看到宛心脸色的变化,宁贵人知道面前的这个娘娘已经明白了,而她自己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于是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宁巧音的前脚刚离开,王安后脚就进来了,宫里的规矩,皇上召寝哪个娘娘是一定要向皇后禀告的,现在没有皇后,所以只能向宛心禀告:“禀皇贵妃娘娘,皇上今天又翻了文贵人的牌子。”
“怎么会!”随后进门的含儿一脸惊讶,“文贵人不是……”
宛心淡淡一笑,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王安偷偷的看了宛心一眼,连忙低下头去,连声告退。
含儿跑到宛心的面前:“娘娘!怎么回事?明明文贵人已经伤了,皇上就是宠幸谁也不能是她呀!”
宛心苦笑着,看着含儿:“傻丫头,看不出来吗?皇上中意的就是文清呀……”
含儿傻了,一颗泪珠从宛心的眼中滑落,这一次,她是为谁而泣……
晚风很凉,凉到了骨子里去。
天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月亮,星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娘娘,进屋吧。”不知道怎么劝慰,因为这个时候什么样的劝慰都是没用的。
宛心淡淡的笑了一下,握了握含儿的手:“傻丫头,我没事的,这不正是我希望的吗?”她所希望的就是干干净净的爱,天胤给不了,那就让她平平淡淡了此一生吧。
他爱谁都与她无关,她只要替他守护好这后宫,守护好他和那个她的爱情,就可以了。
含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娘娘,你真的能管住自己的心么?”
很轻的一句疑问随时都会被这晚风带走,可是却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滑入她的耳中。
没有回答,只是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至于这笑容掩盖下的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
宛心睡下了,可是含儿没有,她趁着黑夜出了舆情宫,朝着文贵人的寝宫跑去。
果然,龙御停在这里,太监们都在台阶下伺候着。
含儿看见了王安,连忙朝他摆手。
王安迟疑了一下,装模做样的吩咐了几句什么,然后慢慢的向含儿的方向来了。
拔下头上的纯玉珠钗塞到王安的手里:“王公公,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了?文贵人不是伤了吗?他怎么……”
王安耸耸肩:“你这个小丫头真是挺上心的,不过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晓得上午文贵人接到了皇上亲赏的药,提笔给皇上写了一张字条,托送药的公公带回去的。”
“字条上写的什么?”含儿急急的问。
“给皇上递的条子,我们奴才敢看吗?不过听伺候皇上的公公说,皇上看了那张字条,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又有些高兴。”
“还有呢?”含儿又褪下手中的玉镯,塞到王安的手里。
王安笑笑,推了回去:“没有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的镯子成色不错呀。”
含儿点点头:“这个是娘娘赏的。”
“皇贵妃对待你们这些下人是挺体贴的,不过……就是心太软了。”说完,转身离开,任凭身后的含儿跳脚也没回头。
把玩着手中的珠钗,心里盘算着可以换多少银子,别的,他什么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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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到了,宫中的惯例让这些贵人们又相聚在此,这一次,文贵人没有延误。
总她走路的情形可以看出,昨晚的皇上是如何的温存,后宫那么多嫔妃,明知道她不能侍驾也要守在她那里……她的出现,让众人皱起了眉头。
“不必跪了,坐下歇息吧。”这是宛心的话,后宫们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只是文清这副淡然的神情,让她不愿意将她和那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文贵人身子大好吗?”说话的是玉贵人玉罗华,她坐在宁贵人的下手,平日里两个人也最要好。
文贵人自知出身不如她们,所以一直都是坐在角落里,听到玉罗华的问话,连忙起身:“多谢玉贵人挂念,文清没有大碍。”尽管都是女人,但是文清说这话的时候依然羞红了脸。
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其他人也不好说这么,玉罗华冷笑着:“文贵人不必如此多礼,要是因为乱动伤到了哪里,那可是不好的事。”
文清也不多说什么,慢慢的坐下。
嫔妃请安的时候因为人多,所以谁也不轻易多说什么,毕竟嘴杂,万一被别人瞧了短去,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宛心不喜欢这种虚礼,如果大家有心,在偶尔在一起相聚就可以了,又何必要让大家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呢,只是这是宫里的规矩,她也不能违背。
稍稍说了一些话,就让众人散去了。
文清是最后离开的,等到舆情宫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站起身来向着宛心:“皇贵妃娘娘,臣妾请娘娘停了臣妾的牌子。”
“为什么?”她有些惊讶。
“臣妾现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服侍皇上,无端端的误了娘娘和众姐妹的日子,臣妾心有不安。”文清垂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