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小猪弗莱迪:飞行员弗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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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意外援兵

弗莱迪的尾巴变直了,他一害怕尾巴就这样。杰克逊喊第二声让他开门的时候,他在设法说些什么来回答他,来点儿有挑衅侮辱意味却又不粗俗的话。可他又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太尖,他有时一激动声音就变尖,而且他什么也想不出来。他没做声,从门边的小窗户往外瞅了瞅。

杰克逊和费利克斯靠近门边,康迪门特站在他们后面——事实证明,这是个很糟糕的位置。他们还是一身的白面粉。弗莱迪看见杰克逊把灯举高,费利克斯举起一把小斧头开始劈门框。与此同时,康迪门特衣服后背冒出三缕粉烟,他尖叫一声转身跑了。费利克斯和杰克逊赶紧回过身来看。“我不喜欢这样,”费利克斯说,“他先是说有蜈蚣咬,现在又这样!这家伙疯了。”

“可能是吧,”杰克逊说,“可咱们得拿到那个玩意儿。”说着又抡起了斧头。

三缕粉雾又从他的衣服里喷出来,他也大叫一声:“哎哟!”像康迪门特一样飞快地逃走了。

“唉,怎么搞的!”费利克斯说。他举着灯仔细看了看他的伙伴,杰克逊的后背上戳着两支箭。他扔掉灯开始使劲敲门。“嘿,猪!”他大喊道,“让我进去!救救我!天哪,早知道这地方有印第安人,我怎么也不会离开费城的。嘿,别把我们扔在这里等死!让我进去!”

弗莱迪没说话。一些藏在草丛里的兔恶魔听见了,于是他们提高声调,装得很像战斗呐喊声。费利克斯扔掉提灯跑了。他们能听到他冲进场地南边灌木丛的声音,慢慢的,声音消失了。“以这速度跑下去,天亮他就能回到费城了。”弗莱迪说。没准儿还真是,不管怎么样,他再也没在这个地区出现过。

杰克逊这家伙还挺顽固。半个钟头后他回来了,身上穿着厚厚的皮夹克,那些小箭是射不透的。他还在腿上、胳膊上缠满了报纸。康迪门特也来了,再攻门的时候,他一直藏在不显眼的地方。这回弗莱迪已经准备好了。门上边的窗户打开了,窗台上放了一袋面粉。杰克逊一挥斧头弗莱迪就把面粉倒在他头上。杰克森一下子眯了眼,还呛得透不过气来,东倒西歪地下了台阶。康迪门特先生只好领着他走了。

敌人们那天晚上又试了一次。他们从后门进攻,从离房子很近的一边的树林里猛冲出来,抬了一段两英寸厚、四英寸宽的木头想把锁砸开。他们本来或许能成功的,可就在快要到达房子时,后面的树林里一道闪光,接着一声巨响,子弹“嗒”的一声打到墙板上。他们扔下木头跑了。

兔恶魔们光荣地击退了这最后一次进攻。八只兔恶魔从树洞里取出一支枪,穿过空地拖到房子后面,把它架在一块树桩上,这样枪口就对准了门。是23号兔子扣的扳机。后来是他的伙伴们用一副临时担架把他抬进屋子里的。枪的后坐力当然很大,他连连翻了两个筋斗,肩膀扭伤得厉害,还休克了一阵。因为这个英雄事迹,他后来获得了本杰明·比恩杰出服务奖章。

之后,康迪门特他们再也没有来进攻房子。不久,4号兔子来报告说,那两个人上飞机睡觉去了。“康迪门特先生想让杰克逊开飞机送他回费城搬救兵,”他说,“可是杰克逊说他一晚上没合眼太累了——他得先睡觉。而且他说,根本不需要什么救兵。他说一只猪怎么能敌得过他,还说等到明天早晨就有办法进房子了。”

“他的确能,”弗莱迪说,“他们有手枪。我认为咱们只好放弃房子了。如果咱们藏在树林里……”

“4号兔子报告,”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古道那边来了一辆汽车。杰克逊出去截车了。他带了一支手枪。”

“算了吧。”弗莱迪说道。天变得微微亮,他小心地把前门打开出去了,到了场地头上的树林边停了下来。先是有辆汽车不知从哪儿开过来,又有一辆旅行车慢慢朝飞机开过去,杰克逊在旁边跟着走。车在飞机旁停下了,可是弗莱迪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几分钟后,杰克逊坐进旅行车里走了。

很快4号兔子回来了。“他们迷路了,”他说,“走错道了。康迪门特先生让他们带杰克逊去西纳尔维给费城的曼迪布先生打电话,让他租一架飞机马上来,还让带枪来。”

“好,他现在一个人在飞机上,”弗莱迪说,“可是他有武器,咱们也干不了什么。咱们麻烦了。那是些什么人,老四?”

“开车的是个小个子男人,留着小黑胡子。后面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戴着顶帽子——嗬,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帽子。一直是她在说话,声音很低沉。挺有趣的,听着有点儿耳熟,似乎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可是我死也想不起来是谁。”

弗莱迪回去把本杰明·比恩改良的自动存钱罐拿出来,带到树林里藏了起来。然后他挪到离烧毁的谷仓比较近的一个位置,好监视飞机。现在天已经亮了。康迪门特先生正从后座舱里伸出头,像笼子里的母鸡似的四下窥看。现在没什么需要做的,所以弗莱迪躺在地上睡着了。

大概一小时以后,斯尼菲叫醒了他:“汽车来了。”弗莱迪起来,到路边躲在一棵树后面观察。汽车沿着车辙徐徐开过来。“上面没有杰克逊。”斯尼菲说。

弗莱迪现在能看清楚车里的人了。坐在后排的女人极其庞大,他怎么也想不出她是怎么长那么大的。她整个包在一个大披肩里,头上戴了顶帽子,让他想起《爱丽丝》里面的白人女王,只是大一号。那顶帽子四边突出,顶上垂下来一张面纱,盖住了她的大白脸——早先汽车没有挡风玻璃时,妇女戴的那种很大很大的面纱。

弗莱迪走到路上,车停了下来,里面的女人用十分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有什么事,年轻人?”

“对不起打搅一下,”弗莱迪说,“我能跟您说会儿话吗?”

“这不就是你正在干的吗,嗯?”她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了。要是你不想被车轧着,就站一边去,妄自尊大的年轻人。开车,珀西瓦尔。”

司机猛地回过头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咕哝了句什么,挂了挡准备开车。

可是弗莱迪没动脚。“等等。那边的那个人,康迪门特先生——他是个骗子。他是个……”

“那么我能问问你是个什么人吗?”她低沉地说,“嗬,我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我认识你!你是那只又胖又懒、一无是处、靠可怜的比恩先生过活的猪,你吃得他倾家荡产。你是那只给动物们开家银行,让他们把钱存进去永远也拿不回来的猪。你是比恩家庭新闻的主编,印一些关于你的朋友们的可恶的假新闻,而且……”

弗莱迪大笑起来。“行了,行了!”他说,“这都是事实——你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现在想让我说说你是谁吗?”

“噢,天哪!”她说,“我知道你会认出我来的,弗莱迪。”于是她掀起面纱,露出威金斯太太的大宽脸。“你觉得这打扮怎么样?口红是不是抹得太多了?”

“你那顶帽子不错,”弗莱迪说,“可你的司机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他。”

司机从耳朵上把假胡子摘下来摸了摸下巴。“热,”他说,“不知道格兰特将军怎么受得了。”

“本大叔!”弗莱迪惊叫道,“嗬,我真没认出您来!”

“哎,弗莱迪,”威金斯太太说,“我们在路上搞定了杰克逊。他可能会去西纳尔维打电话,也可能不会。我们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山上又跳又叫呢,所以我估计他不会去。”

“你们怎么搞定他的?”弗莱迪问。

威金斯太太咧嘴笑了。“掀起面纱亲了他一口,”她说,“噢,我不能再提这事了,一提我就想乐。你想让我干什么?”

“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来了。”弗莱迪说。

她就告诉弗莱迪,康迪门特的飞机降落在农场时,他们都认为是弗莱迪。结果那些人就穿过院子进了阁楼拿走本杰明·比恩改良自动存钱罐,没遇到任何反抗就把它带走了。有几个动物出来过,可是他们拿着左轮手枪——奈何他们不得。没有人想去喊比恩先生,他们担心他会中枪。可是,金克斯也跟着康迪门特回到农场了——他藏在飞机里——他告诉大家,弗莱迪被逮起来了。“我和本大叔认为,我们最好来一趟,”威金斯太太说,“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弗莱迪说,“我已经把事情弄得够乱的了。我应该老老实实干我的侦探,不管这进退两难麻烦事了。”

“噢,胡闹!”威金斯太太说,“你已经干了这么些了。说说你的想法。”

弗莱迪说,他没有想法。

“这可糟了!”她喊道,“要是你真的已经没着了……好吧,只好试试本大叔的主意了。告诉他,本大叔。”

本大叔指了指威金斯太太,说“魔女”。

“就是我,”奶牛说,“你已经用大蟒蛇和母豹把康迪门特吓得够戗了。现在如果恐怖谷的魔女现身的话——嘿,咱们还等什么呢?快上车蹲下,弗莱迪,这样康迪门特先生就看不见你了。”她拉下面纱说,“开车,珀西瓦尔。”本大叔挂好胡子,发动起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