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小猪弗莱迪:弗莱迪与火星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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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火星人也要去救弗莱迪

加布尔还来不及追上迈克,迈克已经到了监狱。但是,迈克丢了钥匙,正嘭嘭地敲着门,要把警长叫醒。这时候,加布尔先生拿着手枪追了上来。

“别出那么大的声音!”加布尔先生低声命令说,“快转过身,从大门往回走。”

可是,已经晚了。在窃贼转身的当儿,门开了,警长探出个脑袋。“喂,干什么!”他喊道,“快回来!”接着,当迈克再次转过脸的时候,警长说:“哎呀,原来是你,迈克!怎么……”

“把这家伙抓起来,警长!”加布尔先生喊了一声。他知道,到了这时候,想要不让迈克把事情告诉警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把他抓起来?”警长喊着说,“不行啊——他已经给抓起来了,他是我的一名犯人。”

“几分钟之前,他是我的犯人,”加布尔先生争辩道,“他闯进我姐姐的家里,被我当场捉住——他,还有比恩家那头受过教育的猪。盗窃,没错。我要你把他抓起来。”

“盗窃,嗯?”警长说,“哎呀,盗窃,那是迈克的职业。你还指望他干什么?不过,我承认,他坐牢的时候不该再去盗窃。”

“听着,警长,”迈克说,“加布尔绑架了弗莱迪的两个朋友,把他们关在他姐姐的地窖里。其实,也根本用不着惊动你或者我——不过是两只鸡——但是,我认为,有的人可能很喜欢他们,反正弗莱迪就很喜欢。我和他是一块儿去营救他们的。”

“哎呀,弗莱迪呢?”警长问,“能不能把这事儿赶快了结?我还想回去睡觉呢。”他打个呵欠,“对不起。听着,加布尔,你能不能等吃完早饭再来,我们把这事儿再谈一谈?”

“弗莱迪也跑了,”加布尔先生马上说。他要把猪儿运往蒙大拿,不想让警长干预他的计划:“什么营救,完全是一派谎言。瞧瞧这儿——瞧瞧这家伙的衬衣上都是些什么东西,警长。他们闯进那栋房子只有一个目的——偷吃草莓酱。他们到我姐姐的果酱房里去营救谁呀?打开果酱罐子,弄得浑身都是果酱,这跟救援工作有什么关系?”

警长皱了皱眉头:“哎呀,迈克,这项指控是很严重的。你这么做,会使监狱里为你们提供的那种伙食招致非议。哎呀,你们想吃什么,我们一直提供什么,为你们的早餐配了果酱呀、腌菜呀——甚至还有芥子酱泡菜。三餐之间还提供吐司果酱。难道你不爱吃我们的果酱?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啊。我总是只用上等原料。”

“我当然爱吃,”迈克说,“我去这家伙的姐姐的房子里不是为了偷吃果酱。我已经对你说过,我和弗莱迪……哦,天哪,警长,我先进去把衬衣换了,好吗?我肚皮上都是这黏糊糊的东西,弄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于是,警长放他进去了。加布尔先生又争了几句,然后回家了。“可是,你还没有听我把话讲完,”他气势汹汹地说,“要是我的姐姐听说你这样……”

“晚安,赫伯比。”警长说,随手砰地关上了门。

迈克换好衬衣以后,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警长。当然,他以为弗莱迪也已逃跑,因为加布尔先生是这么说的。两只鸡一定要救出来,但迈克和警长都觉得,营救工作要等吃完早饭以后才能进行。由于离早饭时间还有几个钟头,他们俩都去睡了。

他们再次起床,大约是在比恩太太驾着飞碟飞向锡拉丘兹的萨利那街的时候。有个火星人坐在一个收音机模样的盒子前面,上面设有键钮和标度盘,控制着高度和速度。在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待在高处,避开电线以及突出楼房的旗杆之类的东西。但是,在经过有几个街区时,他们下降到离人行道不过一英尺的上空,在清晨的车水马龙中往前行驶。上班的人们都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是很有意思的。当然这也不奇怪。虽然有许多锡拉丘兹人在夜空中见过飞碟,但几乎没有人见过飞碟沿着萨利那街在繁忙的交通道穿行,遇到红灯甚至还停下来。

“天哪,那不是阿莫斯·沃尔纳特吗!”比恩太太大声喊道。这时候,他们正在离人行道大约十五英尺的上空滑行。她提醒咔嗒·咔嗒注意沃尔纳特先生。这位先生是她妹妹的丈夫的叔叔。火星人把飞碟降下去,悬停在那位老先生正前方的上空。他吃惊地抬起头,看见有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飞行器,比恩太太和佩珀康太太正从窗户里向他招手。沃尔纳特先生患有风湿病,在过去的十年里走路一直是一颠一拐的,这时候都把风湿病忘了,大叫一声,丢了拐杖,顺着街就开始飞奔而去。

“哎呀!我的老天!”比恩太太说,她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他干吗要跑得那么快?离我们上次见面不过两年时间,我在这两年里也没有多大变化啊。即使他没有想到会突然见面,也用不着尖声大叫呀。”

“他很可能不知道你和蜘蛛人在一块儿。”比恩先生说。

火星人发出一种咝咝的声音。韦伯先生说,他们是在笑。“听上去很像是你的笑声,比恩先生。”比恩太太说。

“据说,比恩家族的老祖宗有那么一点儿蜘蛛的血统。”比恩先生说,一面咝咝地笑起来,仿佛要证明这种说法。

“比恩家族的家谱里有蜘蛛,嗯?”他的妻子说,“我不觉得很意外。”

咔嗒·咔嗒又把飞碟升到高处,因为他们悬停的空间离街面那么近,被吓坏的可不止老沃尔纳特先生一个人。起先,人们只是呆呆地望着,当他们发现那个东西原来是飞碟后,便纷纷躲进角落,或冲进门洞;汽车也停了下来,车里的人纷纷爬出来狂奔乱跑。

“我看,你还是朝中心镇开吧,比恩太太,”比恩先生说,“你那么一把年纪,弄得人家惶惶不安的好像不大合适。反正我觉得,这些蜘蛛人小伙子也急着去那儿,看看赫伯特·加布尔的火星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话通过韦伯夫妇翻译给了火星人听,咔嗒·咔嗒用触角拍了拍比恩先生的头。韦伯先生说,这个举动表示他很感激比恩先生想得那么周到。“他认为,比恩太太现在还是让他来驾驶吧,”蜘蛛说,“他打算开到——天哪,我想他是说以每分钟一百英里的速度!反正我认为,这个速度她也不会再想驾驶了。”

比恩太太当然不会再想。她很高兴把舵柄交给了咔嗒·咔嗒。幸亏她这么做了,因为他们只用了大约十五秒钟就飞了五十多英里,从锡拉丘兹飞到了中心镇。

飞碟降落在大帐篷后面的空地上,除了赫尔克里士先生以外谁也没有注意到。赫尔克里士先生正在练习接抛十磅重的铁丸儿。“我猜,一定是雷斯茨弄来了一辆什么新式赛车。”他说,接着练习他的铁丸儿。连火星人朝穿插演出的帐篷走过去,后面还跟着比恩夫妇的情景,也没有引起他的特别注意。

时间还早,但加布尔先生的假火星人住的帐篷面前已经有人排队,但当真火星人走近的时候,这队人却都进了帐篷,很快不见了。真火星人纵然有四个地球人陪着,而且手拉手地走在一起,也似乎没有人想要走到近处来看他们一眼。

加布尔先生站在门口收入场费,一见蜘蛛人走过来,手里拿着比恩先生提供的五角硬币,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虽然他的牙齿在咯咯打架,但他还是把钱收下了。

“这几位才是真火星人,加布尔先生,”比恩太太解释说,“他们好像觉得,你在展出的火星人并不是你声称的真火星人。”

“我来告诉你吧,小赫伯特,”佩珀康太太接着说,“要是你不相信他们是真火星人——哎呀,你就看他们一眼吧。他们每个人都长着四只手,每只手上都长着七个指头。他们表演钢琴二重奏倒是挺管用的,把不大让他们满意的派对砸得落花流水也是挺管用的。哎呀,赫伯特,你去哪儿呀?”原来这时候加布尔先生已经拐过帐篷,不知去向了。

就这样,火星人鱼贯而入。身穿红衣服伪装成火星人的侠兔们正坐在一张餐桌周围,吃着当早餐的莴苣叶。他们一见蜘蛛人,连忙跳起身,退到一个角落里。金克斯弓起身子,吐了一口唾沫。接着,他们看到了比恩夫妇和佩珀康太太,不由得松了口气,迎上前来。于是,比恩太太解释了火星人的事,金克斯也把“侠义十兔”的事解释了一番。“这是弗莱迪的计划,”他说,“免得人家把布默施密特先生叫做骗子。顺便问一句,弗莱迪呢?”

没人知道。这时候,警长和里德·迈克恰好出现在帐篷门口,他们回答了前半部分。他们也在找弗莱迪。他们见了蜘蛛人自然感到很吃惊,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和他们握手。“天哪,哦,天哪!”迈克喊着说,“四只手,二十八个指头!我倒可以把他们培养成窃贼!要不就培养成扒手!真可以用一只手跟人家握手,再用一只手拍掉他肩上的灰尘,同时用另外两只手把人家的手表从一个口袋里掏出来,把钱包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来。你是不是认为,警长,我出狱以后,我也许可以……可是,不行,我想不会行。尽管长着这么多指头,但太浪费了!”

加布尔先生试图猜测真火星人的模样,那几个火星人感到很好笑。他们发出咝咝咝的古怪笑声,坚持要到笼子里去坐一坐那几把椅子,睡一睡那几张床,试一试别的各种家具。韦伯先生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讲给他们听,讲到了弗莱迪怎样用自己的兔子朋友来替换那些老鼠,他们听了更是笑得不可开交。他们和侠兔们一一握手,拍拍他们的背,对他们大加赞扬。于是,侠兔们为他们跳起舞,唱起歌:

我们是侠兔六君子。

我们会打你,拧你,踢你。

我们恶毒又卑鄙,

我们确实很无耻,

要是你控告我们的诡计,

我们会用砖头砸碎你家的窗子。

我们时刻在注意:

要是见你去看电影,

我们会挖掉你家的草坪,

我们会去你家的花棚,

把花朵咬个干净;

我们会闯进屋里,用肥皂水把楼梯从脚抹到顶

我们会把地毯撕得七碎八零。

等你看完电影回来时,

我们会在上面的阁楼里,哦!

等你一钻进床,

就会听到头顶传来多么古怪的声响!

地板上乓乓乓,墙壁里吱吱吱;

楼上门外漆黑的走廊里,

有个大家伙在滑行,在轻移——

你会吓得身体发僵!

你千万要小心!

别向侠义六兔来寻衅,

否则你就有苦头吃不尽!

“哎呀,”警长说,“这真是高水平的表演啊,不过迈克和我还得去一趟安德顿克太太家,营救那两只小鸡。”

他们把这件事向火星人作了解释,火星人表示愿意一起去。但是,警长有点儿疑虑。“我没有把握,”他说,“我或许可以搞个宣誓仪式,让他们成为代表。虽然……”

帐篷门口传来“呜”的一声,大家回过头去,见是里欧站在那里,正以吃惊的神色望着那几个蜘蛛人。“哎呀,我的老天!”他喊着说,“天哪,埃贾克斯叔叔关于小妖怪的话看来没错!我敢打赌,他就说过这么一句实话。不过,帽子上的红流苏呢?你在哪儿逮住他们的,警长?”

警长解释了一番。

“你是说,”狮子说,“他们可以自由走出那个笼子了?”他摇了摇头,表示怀疑,“那么,对不起,我要逃走了。”他往后退了几步。

但是,金克斯在后面喊了一声:“回来,里欧。这几个人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里欧的应声儿从外面传来:“过不多久,你会非常需要我帮忙的,要不然我就猜错了。再见,猫儿。我会去看你的。也可能不会。”随后传来他四只大爪子“啪嗒啪嗒”地快步离去的声音。

警长最后同意火星人参加营救小组。侠兔们也想去,但金克斯说他们必须留下。要是火星人的笼子空了,布默施密特先生会名声扫地。于是,他们留下比尔·旺克斯站在门口收入场费,带着金克斯和赫尔克里士先生出发了。比恩夫妇、佩珀康太太和本大叔回到飞碟,让咔嗒·咔嗒用飞碟把他们送回农场,看看能不能找到弗莱迪。

这时候,加布尔先生正坐在安德顿克太太的餐厅里吃早饭。他姐姐是躺在楼上的床里用餐的。那是一间阴森森的大屋子,几十位安德顿克家族的祖宗在墙上怒视着加布尔先生。那是一种非难、凶险、厌恶的目光,加布尔先生一见总是吃不下饭。今天早晨他反正没有胃口,所以只是坐在那里,听凭燕麦片粥凉掉,也怒视着他的祖宗。

接着,车夫进来了。他手里拿着帽子,鼻子肿得比通常约莫大了一倍。他说:“准备好了吗,先生?出发吧。我想,塔欣维尔快递公司现在快开门了。”

于是,加布尔先生站起身,来到地窖。地上放着一个大板箱,上面贴着三张标签:一张上写着“蒙大拿州双峰山奥维尔·P·加布尔收”。另一张上写着“牲口。急件。每天喂水”。第三张上写着“易碎物品。勿压”。箱子里装的是弗莱迪。

他们正抬起箱子,要把它搬上地窖的扶梯,装上那辆汽车,突然不知从上面什么地方传来一阵长长的、可怕的尖叫声。

他们重新放下箱子。接着又传来一阵更加可怕的尖叫声。加布尔先生听了,脖子后面的头发一下子竖得笔直。

车夫倒不大在意。“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他说,“您还是上去看一眼吧。”

加布尔先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枪。“你也去,”他说,“你走在前面。”

史密斯朝手枪瞥了一眼:“这是命令吗?”

“快走,”加布尔先生说,一面用手枪戳了戳他。突然间,史密斯猛地转过身去,打掉了加布尔先生手里的手枪。接着,他朝手枪扑了过去。他旋即便又站起来。“不,”他说,“你去。你一个人去。”这时候,房子里响起又一阵更加痛苦的尖叫声。

加布尔先生看了看手枪,手枪也以一只乌黑的眼睛看了看他。接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