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住的都是有钱人,每个人家里都有不下五辆的车子,所以一般没有什么紧急的情况,计程车是不会过来的。
“没关系,我一会儿坐公车回去。”骆希珩说。
刚刚来的时候,他在前面有看到站牌,也有看到站牌上的那路车在运行。
“那——你自己小心点。”警卫看了他一眼,发动引擎,缓缓地驱车,离开了那里。
骆希珩目送警卫离去,直到车子完全没入雨帘,完全看不到之后,才转过身来,面对中年女人。
“走吧。”骆希珩说着,率先迈开了脚步。
中年女人没有说话,迈开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前去,走在骆希珩的前头,为他引路。
两人穿过宽敞的院子,来到大片落地窗右边的门口。
“请骆先生在这里稍等一下。”中年女人说着,收了伞放到一旁。
然后脱鞋,踏上木制的地板,走了进去。
十几秒后,中年女人提着了双拖鞋出来,放到骆希珩面前的地板上,“请骆先生换上干净的鞋子。”
干净的鞋子?
骆希珩盯着那双干爽的鞋子上、知名品牌的标识,再看看自己被雨水浸湿的鞋面,勾唇冷笑。
那双鞋的确是够干净!
但是,鞋子干净又怎么样?
就算鞋子干净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细菌,也掩盖不了郑克耘用肮脏手段抢走别人女朋友的事实——
一个卑鄙小人,以为披上文明的外衣,就是谦谦君子了?
不!
卑鄙小人永远是卑鄙小人!不管外表穿得多么光鲜亮丽,行为装得多么谦和有礼,也不可能真正在褪去本质,变成君子的!
骆希珩觉得郑克耘可笑!
明明是一个卑鄙小人,却要伪装成一个坦荡的君子。
而他自己更可笑,为了要跟卑鄙小人平等地对话,要穿上卑鄙小人为自己准备的鞋子!
骆希珩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下,脱掉被雨水打湿的鞋子,踏上木制地板,穿上了那双看起来非常名贵的家居鞋。
然后,朝近在咫尺的门口走去。
然而,才刚迈出去一步,中年女人又伸手,拦住了他。
“骆先生,您的行李袋湿了,不能提进去。”中年女人说着,伸出手,示意骆希珩把行李袋交给她。
里面只是几件衣服而已,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证件。
所以,骆希珩想也没想,把行李袋丢了过去。
中年女人小心翼翼地把行李袋放到一边,然后,才领着骆希珩进屋。
他们穿过客厅,转了个弯,来到落地窗前。
郑克耘已经坐下了。
他翘着脚,坐在米色的沙发里,似笑非笑地看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骆希珩。
直到骆希珩走到面前,才扬了扬眉,对他说。
“坐。”
骆希珩看着他,没有动,一双愤怒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郑克耘。
郑克耘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转头,对骆希珩身边的中年女人说,“钱婶,麻烦你给骆先生倒杯姜茶。”
“是,郑先生。”中年女人点了下头,退了下去。
郑克耘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依然直挺挺地杵在那里的骆希珩,弯唇浅笑,开口道,“坐啊,一直站着干什么?”
“若琪在哪里?”骆希珩没有理会郑克耘的话,径直问。
“我一向不太喜欢抬头跟人说话。”郑克耘同样没有正面回答骆希珩的话,慢悠悠地开口,说着自己的习惯。
骆希珩咬牙彻齿,恨不得冲上前去,一拳揍飞郑克耘脸上的悠然自得。
然而,却因为此刻自己正站在别人的家里,夏若琪的下落还没有问出来,骆希珩只能咬牙忍下冲动,铁青着脸在郑克耘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