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好像若有所闻,立马将左手之斧向右斧上砍去。“铛!”鬼斧相交,蹭一丝火花,玉兔方才跃后,猛然又以迅猛之势铁爪袭来!
“这兔子真是不死不休,怎么拼命三郎一般”田真吼道,并将鬼斧斧柄相合,加上田真惊人的臂力快速旋转,斧心旋然而出一阵旋风!
缓缓逼去。玉兔依然没有后退,祭雪手势“大金刚轮印”,中指覆于食指之上,一道白波随手印起处毅然灌入玉兔脑中!玉兔眼神邪光闪闪,居然跃动
地更加明快有素!半空之中玉兔双爪合并,同样侧身旋转出一道犀利的旋风!
玉兔破风而出!田真惊愕!迅即拔出双斧扬至头顶,双斧交击!一道响雷在夜空猛然而下!灵中子微微一笑。狂雷天牢!玉兔毫无疑问地被雷击中,凝在半空冻结般一动不动,田真一脸鬼笑,跃后数尺,依然唤雷。“那道狂雷劈中玉兔已经数十秒,怎么还不将其击毙”田真高举双斧不敢质疑。突然,他发现狂雷并不是击中玉兔,而是涓涓灌入玉兔
体内!玉兔眸光更加亮绿有色了,田真立刻收回这招“扬斧唤雷”。
“呵呵,多谢少爷赐力?”祭雪在远处谦谦一笑。
“这,这玉兔根本是无敌的,一定是中了魔了!”田真喊道,祭雪的微笑更加地神秘了。
“等等。玉兔无敌?中魔。”田真一观祭雪在背后施法,双目赫然清醒!
田真有使出这招“扬斧唤雷”,玉兔依然义无反顾地向前冲来!祭雪自信地手操大金刚轮印。“哐哧”祭雪顶上响起狂雷!惹得她一阵惊讶,后退几步,依然被狂雷的余威震动,身上沙土满满。而祭雪在同时已经操控玉兔在田真
的肩上划出一道血痕。田真毫无畏惧,反而一眼看破!灵中子望着田真自信的样子,心头暗涌:“这种气势,多像当年的田伯仲啊。”
祭雪被雷声打动:“真不愧是少爷,果然看破了祭雪。”
“哼哼,所以你要当心咯”田真继续扬斧唤雷!
响雷道道而出,祭雪一阵逃躲,已无暇还击。倏尔,田真看到祭雪手势“智拳印”,其双手作金刚拳,下拳的拇指握于上拳之中,玉兔瞬间
消失!竟出现在祭雪头上,好像要承载一片天。祭雪再无闪躲,道道响雷全全劈入玉兔体内,又被道道溅射出去,闪躲的反而是田真。
田真在躲雷之余忽使那招“力破千钧”!猛然向地上砸出一道裂痕,裂痕直直逼向一动不动的祭雪!祭雪足下失控,坠入裂痕所开的地缝
中。忽然树木交接,祭雪裂缝中乱木托出!只见其又变换了手势宝瓶印。
祭雪双手仰放,右手置在手上,两拇指相接,有如肃穆观音。灵中子看得惊异:“这丫头居然连续使出了大金刚轮印、智拳印、宝瓶印,尚且脸不红气不喘,祭雪的成长非同小可。”
瞬间,祭雪玉兔眼光异常闪亮!祭雪手换外缚印,此印一出便是供养会附体,得透视洞察敌人之力的。
“呵呵,外缚印?树族那老鬼的龌龊小计,也被祭雪领会啦?这孩子真是冰雪聪明呢!看来胜负已定。”灵中子微微一笑。
“少爷,今晚就让我的玉兔潜入你的内心,你好好地休息吧?”祭雪也微微一笑。
玉兔眼光撩人!田真望之,郁郁不振。玉兔的眼光渗透般从田真的瞳孔而入,利利如丝。寂静的心中,波澜不惊,有一种砰然的声音在有序涌动,那是心跳的声音么?玉兔的眼神在侦察着。
“吼。”一种雄狮在深吠的声音颤抖地嗔嗔发出,玉兔惊异?祭雪惊异。“什么声音。”祭雪揣测着。一双魔光,一座轮廓黯然而出。“那是什么”玉兔潜入田真的内心深处居然止步不前,因为一座庞大的身躯遮盖了几乎所有的视线,再加上两道邪光!那光,若是灯火
,则不可能一张一翕!若是眼神,何来这般宽广的眼神?
玉兔不小心触碰一了下,那座轮廓竟然赫然而起!玉兔虎狼般飞蹿!庞然大物呼呼而追!
玉兔倏地一下蹿出了田真的内心!像个乖孩子般投进祭雪的怀抱,祭雪怔住了,紧接着便是嗷嗷的声音,山崩地裂
灵中子立刻站起!面对此异状再无以往之祥和,而是慌乱不堪。田真倒地,胸中荡然生辉!激越如宇!一圈鲜红的邪光笼罩地已看不清其躯体!红光中奋涌出一条血红身躯的庞然近百尺长龙!劈天盖地!
龇牙狰狞!声势如雷!
灵中子望之似曾相识,猛然觉醒:“九天战龙”
“怎么会。田真体内居然藏有这斯。不可思议。”灵中子目瞪口呆,因为就连“五耊”之一的他,也未必能够倚天屠龙。玉兔在祭雪怀中颤抖,祭雪抱着玉兔惊慌,面对此情此景她们除了手足无措,就是无可奈何,这是傲心冷颜的祭雪有生以来第一次惶恐。战龙猖獗地在空中张牙舞爪,灵中子以真冥之力幻出“夜鹰魅影”,数以千计的苍鹰在战龙周遭盘旋!怎奈战龙抖动身躯,红色的身躯散发
出一圈烈火,烈火瞬间以席卷之力吞灭了所有夜鹰!战龙回眸,看到了作法中的灵中子,眼光一亮!
灵中子一看大事不妙,立刻呼道:“祭雪!速唤醒田真!”惶恐中的祭雪,凝神静气,向田真那跑去。灵中子竭尽全身之力唤出巨熊!一声长吼!巨熊依山而出!面对威蹿而来的战龙,双掌抵御!战龙也双爪相逼!巨熊顿时掌下土石松软开裂
!按捺不住。战龙赫然一巴掌甩在巨熊脸上!巨熊飞出数丈之远,再无站起。回首相望,战龙目光阵阵,灵中子单薄一身,夜风吹动他的衣裙一阵摆摇!起伏不定的风便是龙在苍穹中翱翔而生的阵阵骚动。灵中子凝重眼神,双掌紧合!巨熊立刻与其身躯幻化一体!灵中子依然是灵中子,只是其身形已经宛若巨熊了!手掌增进了数百倍!
战龙爪牙锋利!又对掌相逼!灵中子双掌苍老无力,显然已经招架不住!怎料那野龙肆虐!居然口喷邪火!灵中子侧脸相向!虽然体内散发
的真气可暂时抵御邪火!但邪火带来的这般灼热是难以抗拒的。祭雪跪在田真身前,毅然抽出银针猛刺田真的人中xue!
“少爷?少爷”祭雪呼唤道。
冥冥中田真渐渐觉醒。战龙渐渐消失。灵中子倒地!面容憔悴。“啊师傅!”田真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灵中子倒地,田真来不及歇息便飞奔至灵中子身前,扶起灵中子唤道:“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师傅?”祭雪尚在原地发呆,因为她永远忘不了方才那一幕。“师傅。师傅你。”田真呼唤连连,灵中子眯起眼睛,战战兢兢:“徒。徒儿。呵。”灵中子已经精疲力尽。那日,灵中子归来,高座灵族大殿,鹰皇,熊皇,虎皇,皆交上封印以灵中子马首是瞻。在田母一等人的众目期许之下,田真登上,高举灵中子手中递来的“威武大元帅”之大印,众人俯首称臣。
“我灵族百年基业,现已由田真登上第三把交椅,尔等可服”灵中子肃穆严眉。
不料三位灵皇皆摸摸脸上的伤,冷冷异口同声道:“不服。”
灵中子无奈地静闭双眼,一声长叹。
有道士:鬼龙多狡暗,战龙自狂癫,藏龙威凛心中遁,邪龙原本花中仙。鬼卜子已早有先云。
第四章藏龙公孙向东第一节琴心剑胆
第四章藏龙公孙向东第一节琴心剑胆
红芍药,绿芭蕉,半掩小窗莫经敲。笔走砚台,梁音妖娆,梅妻鹤子有良朝。玉梨花,紫葡萄,竹依斜影醉,月椅西楼高。毁弃黄钟,轻拈琵琶亦。琴对瑟,剑对刀,多情对多骄。时过三秋,舞文弄墨,落笔开出杨柳梢。
写完,他一句一句地低吟神会,走走停停。念罢,他面容舒缓,静静一笑,看着白皙的纸张上的墨迹像雏菊一样盛开,慢慢舒展。就同他舒展的眉梢一般。
渐渐,宣纸上的字迹由宋徽宗的瘦金体变成柳公权的楷书体,少年手捧宣纸,自我端详,陶醉在一片孤芳之中。风来疏竹,碎碎有声,惹得竹叶一阵飘零。那竹叶,飘到东。飘到西。飘下水。飘满山。江山多娇,万籁多情,纵观天下,只有手中无尘,心中有爱,才是风采满胸怀。雾纱袅袅,琴音声声,山中开放着性灵之光,开放着超然霞霓,开放着可见,和不可见的雁去,雁来。
安详的老人,仙风道骨,白发长眉,一点一滴地调弄着素琴,眉梢泛着一阵惬意与迷离,使得他的琴音有了一种姿色,宛如一位心若冰清的仙姑在风中舞剑。轻挽衣袖,老人一捋长髯,眯眯眼,祥和道:“东儿,茶好啦,为师已经隐隐嗅到屋内飘出的茶香了。”老人憋憋嘴角,促得颔上长髯也微微抖动。
少年且放下宣纸,看着默默静坐等待喝茶中的老人背影,白发苍苍,却又呆头呆脑,摇摇晃晃,不禁一阵发笑。
少年进入茅草屋内,关上灼灼的炉火,手中垫着麻布,将沸沸的茶壶提出“来,碧竹道人请喝茶。”少年将浓绿的清茶倒入老人案上的茶杯,屡屡生烟。
“嗯有劳公孙道人。”老人一捋长髯眯着眼道,惹得少年又窃窃一笑。
说着,老人握住茶杯便轻吹烟雾,惬意地淡饮起来。“师傅请看,这是徒儿方才作的一首词。”少年展开宣纸,老人仔细研读,读罢,问道:“题目是何?”
“徒儿也正在推敲中,这首词是方才听师傅的琴音有感而发的,不如就叫‘有感而发’吧”少年眸光烁烁。
“呵呵,如此之名?嗯。”老人思忖着:“碧竹林,有感而发。好,好啊。”老人腼腆一笑,于是又弹起了他那把六尺竹琴。“红芍药,绿芭蕉,半掩小窗莫经敲。”少年伴随琴音大声朗颂起来,碧竹林中的鸟儿也随着琴音渐渐安静起来。
颂毕,少年一笑道:“那徒儿就将它挂在徒儿书房吧!”
“嗯”老人摸摸长髯赞许。
少年立刻回到茅草屋,欲将这首诗贴在壁上,他展开宣纸,看着贴满四壁诗词书画,有点摸不着头脑。碧竹道人屋外又响起另一段琴音,此音闲静清雅,顿挫有序,使整个山林都弥漫在一种隐逸的氛围之中,少年踱步出来,望着碧竹林中的鸟儿也为之倾倒,纷纷飞来,碧竹林中顿时一阵喧嚣。
老人一曲奏完,少年道:“师傅,今日一百二十五只。”
“呵呵,那东儿试试看。”碧竹道人笑道。
“那徒儿就献丑喽。”少年吹起竹笛。笛声婉转悠扬,圆润如玉,又清澈欲滴,仿佛一条流荡的河流萦绕在山间。碧竹道人听得入神,摇头晃脑,竟忘数数,少年吹罢,看着涌动的鸟儿,唧唧喳喳,各种各样的鸟儿纷纷前来,大有百鸟朝凤的气势。
“嗯”碧竹道人摸摸长髯:“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呵呵。”
“是师傅调教得好,没有师傅的指点,东儿怎能弹得一手好琴,吹得一首好曲。”少年道。
碧竹道人惋惜道:“东儿,你曾经是否怨过为师,没有让你接触世俗,独守空山。”
“东儿岂敢怨师傅,要不是师傅从娘手中接过我,我公孙向东可能早已家破人亡,甚至连今日山林也无可守啊。”公孙向东一声长叹。
“二十年前,音族公孙无双托子于我,当时为师一心只想遁隐天下,不问世事,可得知你是音族的后裔,公孙无双又乃为师师兄之门下,为师暂且收留。可那女子竟然这一走,就是二十年,曾几何时,我都猜想她已不在人世。”碧竹道人也连连叹气。
“在便怎样,不在便怎样。”公孙向东满目疮痍:“娘还是娘,师傅还是师傅,就算娘在我也不会丢下师傅一人的。”
“枉费你一身本领,却随为师蹉跎岁月。为师老了,死不足惜,可你正值青春年少,应是大有作为的时刻啊”
“无为无不为,那些都只是过眼烟云,徒儿。已经不在乎了。”公孙向东一脸忧郁:“如今,我也只想守护着这片林子抚琴鸣笛,逍遥自得,人生当如此。”
“但你毕竟是有羁绊的人呐,师傅不能陪你到老,以后的路还是要自己一个人走。”碧竹道人语重心长。“我一个人,很自在,虽然师傅不能陪我到老,我却能陪师傅到老,师傅如今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鸟儿是我的朋友,这片碧竹林,就是我的家,守着我的家老死,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和慰藉。”公孙向东微微一笑。
“好东儿啊,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悟性,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为师真的欣慰不少啊。”碧竹道人饮一口茶。
公孙向东又吹出一曲哀调,不免让人心伤。倏而,他渐变调色,转音成为太极中的《随缘》之调,碧竹道人听得一阵逍遥,公孙向东自然也奏得悠然。碧竹道人一拨琴弦,俩人合奏起来。有道是:竹琴宏厚崇山开,木笛悠扬河海延。琴笛双双载情处,山水尽出真意间。
正当琴声与笛声交织出一片天空海阔,山下有一队人马垂头丧气,好似兵败如山倒般压来,带头二将一名为司马长,一名为上官清,数百军士忽入山林,公孙向东和师傅依旧吹完了这首《随缘》。
碧竹道人与公孙向东看着二将与身后数百军士不言不语,碧竹道人双目渐闭,一副祥然的姿态。
上官清道:“二位隐者,末将上官清,这位是司马长将军,我等乃音族大臣,受赛仲俞大人之命与蛮族讲和,不料蛮子倒戈相向,我等兵败至此,望二位莫要透露我等行踪。”
司马长道:“我观二位也是爱乐之人,若偶能归去,定向赛仲俞大人鼎力相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公孙向东目光空泛:“你们放心吧,我们不会无事生非,速速离去。”
“那末将先谢过二位了!”司马长和上官清双双拜别。
“走!”上官清一声令下,数百兵士由竹林肆虐而过,完全少了方才的沉寂。
不久,后又一彪赶来,带头的是一面容严横的中年男子,高大威猛,却蓬头垢面。“喂,两个道士,有没有见两大将带一队人过去”男子厉声道。
“我们不是道士,你是何人?”公孙向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