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蛮王座下第一大将,肖子雄是也!怎样?道士。”肖子雄一脸蛮横。
“嗯,将军辛苦。”公孙向东道。
“嗯嗯,甚好,道士尚知礼数。嗯?这位老道怎么不言不语”肖子雄一疑。
“师傅每当正午调琴毕,便要安睡半晌,你等莫要惊动他老人家哦。”公孙向东慢条斯理。
“岂有此理。居然在本大将军面前睡觉!真是没把本大将军放在眼里!来人啊,给我叫醒那个老道!”肖子雄颐指气使,一群兵士上前。“噔”琴弦被碧竹道人拨动,上前的兵士忽然脚不能动,力不从心。“噔”琴弦又响一声,那些兵士猛然惊眉瞪眼,呆滞已死。“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了!!”肖子雄一推其中一名兵士,兵士笔直倒下,死不瞑目。“啊!妖道”肖子雄喊道。
“休得无理!”公孙向东喝道。
“将军你看!”手下一兵士指着林旁数百人踏过的痕迹道。
“好啊,两个妖道,包庇逃贼,妖术惑众!都给我围上来,宰了这两个妖道”肖子雄一声厉吼,山下兵士犹如洪水滔滔,层层涌上,一波接着一波。碧竹道人眉目轻拧,公孙向东更是觉得这帮人不可理喻!
“你们速速离去,休要在这里胡来,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公孙向东好言相劝。
不料想那肖子雄居然一声大喝:“笑话!天下间还没有什么地方是我肖子雄去不得的,以后这天下便是蛮族的天下!”
“痴人说梦,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永远没有人可以只手遮天。”公孙向东一眼忧郁。
“好啊,今天我就先遮这片林子!来啊,给我涌上去”数千兵士涌上了碧竹林,碧竹道人和公孙向东心如止水暮色渐起,一轮残阳映红了整个碧竹林,红色和绿色交织,也别有一番风情。上官清带着一队兵士缓缓而归,边走边望,也为碧竹林这一番别样之景而沉醉。
碧竹道人就地取材,将这番美景画入纸上,栩栩如生,而公孙向东在一旁调色。
上官清上前道:“敢问二位隐者,正午可曾有军队至此。”
“不曾见到。”公孙向东头也不抬地依旧调着色。
“哦。”上官清懵懂应道,后来不知该问什么,就带领兵士下山了。过了一会儿,司马长也带着兵士懒散而归,司马长一句:“谢过。”便和第二队人仓促下山。夜里,蛮族殿上设宴准备为肖子雄洗尘,待他凯旋而归,可望眼欲穿,就是不见一兵一卒。蛮王阿拉然道:“混账!夜已至此,肖子雄那斯怎么还不归来!”
老臣佐夕道:“大王,会不会深夜迷路,肖将军一向勇猛却不明东西,路途遥远,恐已迷路。”
阿拉然抓抓头发:“不会啊!我已经给予他信号弹,迷路自然有人会去接应的!可他又不打信号,谁知他人身在何处!真是气煞人也!”
座下肖子勇喝道:“哼!一定是那赛仲俞设埋伏!害我兄长!”
阿拉然大惊:“什么”速彻夜起兵五万,攻至音族城门。此番,上官清与司马长已经安然归来,正与赛仲俞座中喝酒,不料兵士传令:“报大人,蛮子来攻城!”
那赛仲俞乃女中豪杰,深有谋略,熟读兵书,又弹得一手好琴,甚为儒雅,手执纸扇,头戴碧玉冠,平日打扮若风流倜傥之男子。
赛仲俞一听蛮子攻城,纸扇合拢,只道一句:“城楼放箭,坚守不出!”
蛮子城下猖獗,阿拉然大喝:“赛仲俞鼠辈,速速出城迎我,否则我踏平你城池!”
赛仲俞城上观战,阿拉然声壮如牛,其听得一清二楚,就是坚守不出!
“你这鼠辈,设计暗算我,将肖子雄将军交出来!我饶你不死!”阿拉然喊得面红耳赤,虽然乱箭如雨,但他为了这位征战虎将也豁出去了。
“赛仲俞,你这小贼!把我兄长交还出来!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肖子勇亦城下大喝。
那赛仲俞居然听得一阵心欢:“哈哈,上官司马,你等设计将肖子雄擒住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这。”上官清司马长一阵梗塞,上官清道:“我等并未擒得肖子雄,不知其所云。”
“嗯?那蛮子怎么狗急跳墙前来挑战?正好,我们的计策可以实行了!”听罢赛仲俞言,上官清司马长一脸鬼笑。正当蛮子大肆在城外叫喊,上官清和司马长分别令数百军士在城内依城大噪鸣金,惹得蛮子一片大乱,叫天喊地。阿拉然命军士皆堵住双耳,这样一来又正中赛仲俞下怀,左右两队伏兵逼近居然全然不知!猛然!伏兵引起一阵骚动,那伏兵自然棉花塞耳,城内锣鼓喧天,城上乱箭飞雨,阿拉然将士双手堵耳便不能战,一鼓作气又难耐锣鼓喧嚣,死的死,伤的伤,无奈,只好退避三舍。大战告捷,赛仲俞召集大臣问道此战之原因,无一能答“你们真是没用!连为何开战都不知道,这好歹我们在城中,要是城外迎敌,必死无疑!”赛仲俞气愤。
“他们居然来索肖子雄,问题是我们今日还被肖子雄追赶呢。”司马长一脸茫然。
“废话,那你们怎么回来的。”赛仲俞道。
司马长言:“我等知阿拉然有变,立刻领兵逃窜,途经城外三十里山上的碧竹林,在山后躲得一阵。”
“你们真没出息,这样怎能成我音族之将领”赛仲俞道。
“还好有两位隐者保密,才躲得一劫。”上官清道。
“隐者?什么隐者?”赛仲俞一阵惊疑。
“碧竹林中,有两位貌似道士的隐者,一老一少,去时他们应允帮我等隐瞒。”上官清道。
“有这等事?嗯”赛仲俞一脸揣测之相。
“是啊,两位隐者逍遥自在,抚琴鸣笛,整片山林都沉醉在他们的琴声和笛声之中。”司马长道。
“哦那怎么不快快招来,你明知我们音族紧缺帅将之才。”赛仲俞一脸心急。
“可属下观他们并无入世之意。”司马长无奈。
“不可,一定要将二人与我带来,明日清晨,就是绑也要将其绑来!”赛仲俞令道。
“是,属下遵命。”上官清和司马长退下。
当晚,阿拉然兵败退至碧竹林。“真是可气之极!不杀赛仲俞难解我心头之恨!”阿拉然道。
“属下也誓取赛仲俞之人头!”肖子勇也愤愤道。
“大王,林中有灯火!”一兵士喊道。
望着茅草屋熹微的灯光,阿拉然道:“下面的人在这等着,肖子勇将军带领二十将士随我来!”
于是,蛮王阿拉然与其大将肖子勇上碧竹林茅草屋。
第四章藏龙公孙向东第二节草屋藏龙
第四章藏龙公孙向东第二节草屋藏龙
“叫吃!师傅你周围的黑子全被徒儿吃了。”公孙向东数着赢得的黑子。
“嗯看来东儿你进步的不只是琴技笛音。”碧竹道人细观棋盘。“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人可以安心小住?”阿拉然门外言道。
“咚咚咚。”肖子勇大肆敲门。
“此处无人。”公孙向东懒散一声。
“废话!”肖子勇一脚踹开木门。
肖子勇带领二十余军士赫然闯入!
“人呢。”肖子勇看着屋内的围棋残局和简陋而又清雅的布置一阵迷茫。
“他们在这。”阿拉然转身道。只见门外公孙向东与碧竹道人座于六尺竹琴旁
,公孙向东依然耐心地和师傅研讨着琴弦,根本没有顾及他们一行人。
“哼哼。只不过是沉迷于琴瑟的一对师徒,不必惊慌。”阿拉然道。
“可恶,一对师徒居然在深山野岭中神出鬼没,实属可疑,大王要小心。”肖
子勇目光惊疑。
“这两个人心高气傲,竟然什么都不在意。”阿拉然眉目奸佞言道:“子勇将
军,你认为怎样才能使一个人动容。”
肖子勇顿时明白其意,咬牙一横道:“当然是在他面前将他最喜爱的东西,毁
坏给他看。”
“哼,这座茅草屋,他们的寄生之处,还深藏着温馨与祥和呢。”阿拉然语意
婉转,公孙向东和碧竹道人低头若有所思,不知这斯要作甚。“来人啊,将房子给我烧了!”阿拉然坚决一喝。
碧竹山上,火光弥天,茅草屋发出咯吱咯吱木块迸裂的响声,阿拉然与肖子勇
横着牙,看着碧竹道人与公孙向东。“噔!”琴弦作响。一丝冷意,让所有人心里都颤动了一下。
碧竹道人说话了:“东儿,记得曾经告诉你我们的命么?”
公孙向东脑海一震,微微一笑:“是啊,我们没有命,何去何从,只是小舟从
此逝,江海寄余生。”
“现在,莫要留恋那座屋子,闭上你的眼睛,让为师给你弹奏一曲,唤醒你沉
睡的记忆。”碧竹道人一捋琴弦。公孙向东安然地闭上双眼。肖子勇一脸轻蔑:“他们在做什么啊,房子都被烧了,居然无动于衷”
“你带弟兄们去拿下那两个自命清高道士的头!”阿拉然道。
“要取臭道士的性命何需兄弟们?我现在就去宰了他们!”肖子勇抽刀上前。
碧竹道人的琴弦拨如丝,嘴里念道:“三清非我宿”
“秀才视朽木”公孙向东念道。
“独守碧竹林”碧竹道人接着念。
“天父”公孙向东道。
“地母!”碧竹道人十指齐挥
一股强烈的王者之气破琴而出!公孙向东眼光震烁,眉宇紧拧!紧攥的双拳嘎
吱作响,堂堂七尺之躯哄然生烟!淡黄色的烟雾几乎弥漫了公孙向东周围方圆十
尺!虽然是烟雾缭绕,依然清晰可见的是公孙向东面色反常!脸颊肌肉抽搐!额
上汗珠如露!咬紧的牙关能看出其腮下鼓起,凌厉的眼神昭示着即将产生的变异
!“呵啊”狂吼中,公孙向东周围的黄雾清楚地在其上方形成一只闭眼
黄龙,经这一声吼黄龙猛然睁眼!几乎是在沉睡中觉醒!
“呃”肖子勇吓得滞步不前,连忙回头:“大王!有鬼”
阿拉然早已惊呆,环眼大睁,面如土色:“快。快跑跑跑跑。啊。”紧张中
的阿拉然居然吐字不清,士兵们丢盔弃甲,宛若无头苍蝇般疯狂逃窜“嗷嗷嗷嗷嗷”黄色的巨龙由公孙向东背后崛然而起,惊天动地!声震百里
。“什么声音你听。”赛仲俞座中站起,上官清和司马长也慌忙四顾。“好像是从远处碧竹林的山边传来。”上官清道。
“一定有原因!快备马,随我去!”赛仲俞迫不及待地一挥披风跑下大殿。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上官清拍了下发呆中的司马长。
“快跑快啊!”阿拉然与数十位兵士狼狈下山,山下数以万计的兵士也听到
雷声般惊吼,军心大乱,已成一盘散沙。阿拉然也难顾兵士安危,只顾自己逃窜,怎料黄龙庞然而起,双爪抱山。“这,这山果然有鬼。”肖子勇看到抱山的黄龙有感而发。阿拉然忽然想起:“难道子雄将军失踪,和这山有着莫大的联系。不。不可
能!这小小山林怎么可能藏龙!不可能的!”阿拉然已神志不清。“嗷”黄龙嘶吼,吐纳之法,猛吸周遭之灵气,身形膨胀!此刻居然有如飓
风来袭,席卷天地!
“啊啊啊”大小将士的呼喊,阿拉然的目光恐惧口中念念有词“不可
能。不可能。”,还有肖子勇的拼命挣扎大叫,都已成徒劳。黄龙一夜之间口吞三万将士,隐隐消失。赛仲俞与上官清司马长三人策马而去,马上见黄龙,皆大惊,更加策马疾驰!
方向碧竹林。“驴!”赛仲俞狠拽马缰,速止步,飞身下马,跑上碧竹林。上官清和司马长面面相觑,遂紧随其后。
时至寅时,天色蒙蒙亮,赛仲俞看到林中屡屡生烟,便疾步向前。只见碧竹道
人双目紧闭坐于琴旁,公孙向东还在一支一支地堆起烧焦的木块,打点着行李。忽然赛仲俞大叫道:“师伯!是你!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碧竹道人闭目不
言。
公孙向东回头道:“敢问姑娘是。”
赛仲俞回头,见面前这位公子般打扮的人谈吐有素,彬彬有礼,仪表不凡,顿
生幕意。她一捋青丝,腮红着脸道:“我是音族统帅之妹赛仲俞,家兄在朝廷,
我暂代他职,公子是。”
“不敢当,小姓公孙,名向东,此乃我师傅碧竹道人。”公孙向东道。
“不,他是我师伯,陶钦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遁隐山林了。”赛仲俞道。
“也许吧。红尘碎缘,已经于我们无关,姑娘既已认亲,就请回吧。”公孙向
东收拾好包袱,搬起六尺竹琴,准备离开。
“我。师伯,跟我回去统领音族嘛,你小侄女一人怎能忙得过来。”赛仲俞
苦苦哀求。
“统领不住就散了吧,方今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散了也罢!”碧竹道人起身
欲走。
“哥哥的十年基业怎能毁在我手上?我不能散。”赛仲俞道。
“既然无力统帅,当初有何必答应你兄长?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姑娘何必过于执着。”公孙向东背起竹琴和碧竹道人欲双双离去。
“站住!”赛仲俞喊道,公孙向东于碧竹道人置若罔闻,依然前行。
悠然的笛声吹起赛仲俞食指在笛管上舞动,匆忙迭起,笛声尖酸不堪,让人无法走动。公孙向东双眼闭合,因为这种音族的雕虫小技在他十年前已经炉火纯青了。公孙向东依然和碧竹道人离意坚决,他背着六尺竹琴,右手背至竹琴上,随意
拨了一曲,曲意辗转萧条,居然打乱了赛仲俞的笛声音序!赛仲俞慌忙吹笛,终
于吹不下去,眼巴巴地看着师徒离开。无话挽留,赛仲俞就地而坐,像个孩童般在地上摔着笛子,上官清和司马长赶
到。
“大人,这。”上官清看着眼前的赛仲俞,话语哽咽。
司马长望着远处,料想两位高人早已离去:“唉,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能回去!不找回师伯我决不回去!”赛仲俞话语坚决。
“师伯。”司马长一愣。
“没错,那位碧竹道人便是我们音宗阮经风的师兄陶钦竹,他可是朝廷四处
寻找的隐者,他若能统领音族,我想表哥都会退位让贤的。”赛仲俞道。
上官清一惊:“没想到他就是陶钦竹,属下也听说过。听说曾经他年轻时有‘
少公瑾’之称,曾经献计‘乱琴疯来将’,蛇鼠两族并军来袭,百名音族乐师城
内鬼琴喧嚣!搞得蛇鼠两族兵士城外心性大乱,居然互相残杀!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