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村子里的账房先生孙有才傻了眼。
再者,派账房是为了监督庄头,竟有天旋地转的错觉!于是柳雪涛狠狠地咬咬牙,有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自然是另派生人过来才行,柳雪涛原本就气得不行,说了一大通原指望着这个孙老虎能说两句软话球求饶呢,没想到这混账开口居然说了些这样颠倒黑白狗屁不通的歪话。顷刻间前世受辱的情形如电影快镜头一样在柳雪涛的脑子里啪啪啪的闪过,一时间她只觉得气血上涌,而且每个庄子上的账房都是两年一调,想着若手里有把刀,一定要亲手把这该死的流氓该死的男人该死的无赖蠢货一刀劈死!再剁个稀巴烂丢出去喂狗!
按照原来王氏的规矩,卢家农庄上的账房都是另派的人,并不是从村子里选的。一来是村子里的农夫种地可以,算账却不能。但凡能识文断字的都另谋生路去了,没有留在村子里种地的道理。这村子里的账房有作弊严重的被庄主搞出事儿来的或者犯事厉害的都换了,尤其是像孙老虎这样不学无术又尖又滑只知道打老婆的吝啬鬼厌恶透顶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古往今来都会有这样的男人存在?这种人不该断子绝孙吗?这种人不该在六道轮回中托生成畜生去受鞭打唾骂之苦吗?为什么这样肮脏的灵魂还能成为一个男人?男人不应该是顶天立地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吗?
苍天若是有眼,就应该让这样的男人天受打雷劈之痛,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气急败坏的柳雪涛左看右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个个儿都两手空空根本没什么趁手的家伙能让自己夺过来揍这个该死的男人。于是她只好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脚狠狠地踹向孙老虎那张谄媚吝啬丑恶的脸。
一院子十来个人,没一个人料到这位女扮男装下庄子巡查的大少奶奶会亲自动脚踹一个庄头儿。连林谦之也有些恍然,被大少奶奶这举动给吓了一跳。
孙老虎更是毫不设防,突然被柳雪涛狠命的照着脸上踹了一脚,便惨叫一声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只觉得眼睛鼻子火辣辣的疼,鼻子里黏黏的热热的,各个庄子上互相调换,呼吸沉重,全身哆嗦着指着孙老虎骂道:“我真是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混账王八蛋为什么还没被老天爷打雷劈死?像你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去!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要了你老婆的命?你老婆头上的伤疤是我打的吗?你老婆从你的院子里跑出来是我叫的吗?你还好意思叫我看在你那三个孩子的份上?就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当父亲吗?你简直是无耻之极!”
紫燕和碧莲从未见过柳雪涛如此愤怒过,此时是又惊又怕,赶忙上前去搀扶住她的手臂,连声劝道:“少奶奶息怒,为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您若要打他叫小厮把他拉出去拿板子打就是了……少奶奶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两个丫头扶着柳雪涛坐回原来的椅子上,柳雪涛兀自脸色苍白,愤怒的看着孙老虎那惫懒的样子,那目光像是一把烈火,恨不得把孙老虎烧成灰烬,但却并不吩咐人把他拉出去打。
“快……赵嬷嬷,端碗水来给少奶奶……”林谦之急忙推了一把吓傻了的赵嬷嬷,心里也是焦急万分。这次出来巡视庄园,原本就是个生气的事情,林谦之也做好了几分准备的。却没想到少奶奶会因为孙老虎两口子的事生这么大的气。
林谦之暗暗地想:嗯,各个账房互相监督查账。原也是极其严密的管理方式。
但因为这几年王氏的病耽误了好些事儿。
柳雪涛兀自气的脸色苍白,看来少奶奶对仗势欺人忘恩负义的男人很是厌恶,一溜儿风一样脚不着地的把井家峪的账房孙有才从他家的饭桌上给提溜过来。
水端过来了,柳雪涛却并不要,只轻轻地推开赵嬷嬷的手,压着火气吩咐道:“嬷嬷把黄氏先扶到屋子里去,把她的伤口洗干净找出我们带着的创伤药来给她附上。若这村子里有大夫,就把大夫叫来给她瞧瞧,这大冷的天,伤口被风吹了会的破伤风。”
赵嬷嬷连声答应着,和另一个婆子一起把跪在地上连声道谢称菩萨的黄氏拉起来扶进了屋里去。
柳雪涛看了一眼犹自捂着脸坐在地上的孙老虎,生气的说道:“林谦之,叫人弄盆水来给孙老虎洗洗脸。然后把这井家峪的账房叫来,把他们这五年之内的账本子都给我抱来了,今儿咱就来个现对现。省的回头有人说我柳雪涛冤枉了谁,又对什么事儿不公平。这些混账话传出去了,白白的让我的名声受损,你们也赚不到什么便宜。倒是叫那起小人得了意。”
林谦之哪里还敢废话,立刻找着柳雪涛的话去半,那些老实巴交不怎么挑唆是非的和庄主相安无事的便没换。,身后跟着四个小厮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蓝布包袱,里面是一摞摞的账本。
账房进了院子给柳雪涛磕头请安,柳雪涛也不多问他话,只叫他站到一边去候着。又让赵嬷嬷的男人老账房老赵从今年秋收的账本往前查,一笔一笔细细的看,看不懂得只管问村子里的账房先生,不许错过一分一毫。
作为一个曾经在事业上有着优异成绩的女人,平生最恨是男人没本事。况且,这男人没本事也就罢了,还非要自以为是骑到女人的脖子上拉屎,拉完了还说这女人太不是东西,在她脖子上拉屎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