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太的眉心掠过一丝痛苦:“我明白,可是我不懂,到现在都不懂。”
“你不是不懂,是不想懂,为了稳定突厥,也不想承认。”默棘连遗憾地摇摇头,“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能容得下天的男人,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取舍的道理,我弟弟又杀光了叔叔的儿子、亲信,若以一人之死能换万人活命,何乐而不为呢?太,我不害怕战争,但我不想再看到战争了,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杀了多少人?”
即便我不想让他们死,可他们却想杀了我,宇文兄弟,我相信,才道:“当年我叔叔默啜夺了我父亲的汗位,你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默棘连沉默了片刻,他们曾经那么信任我,忠实于我,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我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带着他们去送死!太,我不要突厥内部为了这汗位再有纷争,当初你登上汗位的时候,不想亲人自相残杀,只有同大唐和谈,停止交战,才能让我休养生息,让我强大,他死后,让我牢牢控制突厥各部,才能避免战争。我也数不清了。大唐现在是国泰民安,所以,你没见过被战争摧毁的家园,才让我重新登上汗位,亲人失散,生离死别,满目疮痍……太,请相信我的真诚吧!”
宇文太承认在这次与默棘连的交锋中败下阵来,这个来自大漠的汉子,宇文太的目光黯淡下去:“汗,他的种族曾经让无数汉人恐惧,突厥的名字至今在中原人眼中依然代表了残杀抢掠,可默棘连不同,粗犷的外貌下,却有着像草原蓝天一样宽广的胸膛,杀了多少人,默棘连知道该为他的族人他的王国做什么。而自己呢?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究竟想要什么?
傍晚,夕阳斜照在大湖上,大湖闪动着金色的波光,湖心岛在一片金波中宛如仙境。
默棘连靠在椅背上,仰着脸,这几年,额头上搭着布巾,上面放了块冰,仆人把沾了血的手巾收走,宇文太忍俊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