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发现怪物一样看着他,没想到这嗓门大,脸皮厚的家伙也会害羞,还真是奇迹啊。
“听说苏州城专出美人儿,我来这里看看有什么桃花运,带些美人儿回去当我的六夫人、七夫人、八夫人。”
“啊?”
我看着笑若灿花的他,被他的话惊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而他,却没有觉得半点不妥,而是悻悻的走上来,抬头看着我,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冲着我嘿嘿直笑。
“行,你在这里寻找你的六夫人,七夫人、八夫人,咱们后会无期。”
我一扯缰绳,就催身下的马儿掉头快走;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还是个花花公子。
六夫人?七夫人?八夫人?要那么多夫人他不就怕双腿发软下不了床。
现在,我对天傲这个人彻底鄙视到了极点;管他是哪国皇子,在我看来,花心的男人连烂泥都比不上。
就在我策马刚要走的时候,那家伙却一把上前紧握着我的手,那双大手里,带着厚厚的茧子,轻擦着我的皮肤,让我感到有些疼;眼底闪过一丝精明,我慢慢抬头打量着一脸单纯的他,他的手中有厚茧,手指关节有力纤长,一看就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以前种种,他都是扮演着聒噪烦人的角色,怎么看都像是个刻意隐藏自己身上锋芒的人。
“你做什么?松手,我有事要办。”
“不松,我要把你带回去给风月,他为了找你差点都疯了,见谁都打,见谁都问,陆城主下令不让他出府,但他还是偷偷地溜出去,没日没夜的到处找你,到处喊你。”
他的眼神咄咄,带着执拗和坚持的看着我;不似以前的那般无赖,也不像以前那样露出单纯的目光;这个时候,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他,也许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会演戏的一个;有可能连夜燃香都被他欺骗了。
“他找我是他的事,我回不回去是我的事,你找你的夫人是你的事,你干吗要管我的事啊。”
我想要甩来他的手,但他就像是黏住我了一样,死活不肯松开;还得意洋洋的冲我耸了耸肩,口气依然可以气死人:“你知道我是属什么的吗?我是属狗的,天生就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被他的话气的一语凝噎,半天与他大眼瞪小眼,死活要跟他扭上了。
他说他是属狗的,那我岂不就是他嘴里的耗子?该死的天傲,居然说本姑娘是老鼠?
难道我司马龙儿这辈子都要跟动物扯上关系,以前在山上他们都说我是野猴子,只有在夜燃香面前才会变成小猫,而他现在又说我是老鼠?而且还是只正在潜逃的老鼠,罪无可恕。
“成,你天生就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是天性;而本姑娘天生就喜欢打狗,这也是天性。”
这句话被我说的咬牙切齿,既然知道他是练家子,我也对他不再客气;单手直在马背上,飞起一脚就漂亮的腾空而起,然后旋转,回身,朝着他的胸口就要狠狠的踹上一脚;可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他是真是假,居然脚底一滑,“噗通!”一声,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这里不比在街上,道路都是凹凸不平,我生生看着他挺翘的小屁股狠狠地扎在石头上;哎呦这一跤摔得,要多惨有多惨。
我站在地上,下巴快要脱掉的看着他哇的一声惨叫出声,本是俏丽妖媚的脸,瞬时由粉红变成了通白,连我都暗暗为他流汗;肯定很疼吧。
驾车的车夫听见喊叫,警觉一声飞快的朝我们这边跑来,那速度就像刮风一样,飞快的将他拉起来;眼神瞪大慌张,手臂上下挥舞着不知道在比划什么;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身手不凡的车夫原来是个哑巴。
我对这个天傲更好奇了,先说他深藏不露不说,连身边带着的亲随都是个哑巴;看来他身上的秘密,绝对不会比我的少。
“司马龙儿,你找死啊,居然想要踹我?伤了本皇子,你可是要倒霉的。”
他出口要挟,那双透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别样认真,但是我却听得不以为意;想要用一跤蒙混过去?还想要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不是傻子,可以随便消遣。
我嘴角扯笑,飞快绕过马夫来到他面前,这次和他温柔的大眼对小眼,然后伸手慢慢爬到他的肩胛骨上,暗暗使劲,就听见“咖啪”的一声脆响,他又惊叫出声,连躲都不肯躲的让我将他的骨头捏伤;而他的眼角,居然还滴出了无辜的眼泪?
该死的家伙,你的戏是不是演的也太好了?
这次,终于换我暗惊出声,他居然能忍到这地步还不漏本事,好一个傲天,狡诈的让我都觉得心疼。
就在我心里十八回转,考虑是不是暗暗调查这个奇怪的天傲是不是个什么厉害人物的时候,就看着不远处风尘滚滚,震耳欲聋的铁骑声掩盖了夕阳下的百虫鸣叫,铺天盖地的直奔而来。
我斜眼看着一脸吃痛的天傲和他那个奇怪的马夫,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察觉到异色,凤眼微眯,看着那队身着黑色衣衫的男子,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龙儿,你是不是最近惹祸了?我怎么感觉眼皮子直跳啊。”
连他都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动,胳膊肘捅着我的腰侧,苏苏麻麻的,但我没有在意,甚至连他对我的称呼都改变了我也没有在意,而是淡淡的看着接近我的这队人马,口气不善。
“我还在猜是不是你抢了哪家姑娘惹上桃花债了;总之,遇见你就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