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听说,你是贺局长的太太,请问你这样与张总裁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不觉得不得体吗?”
“贺太太,听说,你给贺局关系不好,所以,才有了与张总裁的外遇吗?”停,停,她的脑袋快要爆炸,这些记者的问题大胆又狂放,直接的让她羞愤难当,这哪里是提问,分明是指责她背着老公出轨,指责她对不起人民的公仆,面对记者七嘴八舌的提问,她恨不得有一个地洞能钻进去。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任张宇涵把她娇弱的身子抱入怀,空洞的眼神望着面前一大堆提问的记者,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没有任何经验的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沈小姐,喝醉了,所以,我过来给她送醒酒汤,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罢了,请大家不要误会,并且,即使有什么,也是她与我之间的私事而已,无可奉告。让开。”
张宇涵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记者过来,又听着不怕死的记者们直接而大胆的提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斯文彬彬有礼地说完,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旁苦无人地穿上,然后,拔开记者人群,拥着一脸发憷的女人急步离开,不理身后疯狂追随的记者,把她推上车,拉开引挚,飞快地把讨厌的记者甩在了车身后。
暗夜,黑色的暗夜,浓雾迷茫,象一杯浓稠的墨沷洒伸手不见五指,媚嫣披着一头零乱的长发,身着一伯米白色的睡袍,赤着双脚在暗夜的街头慢慢走着,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她瑟缩了一下肩膀,便抱起双臂抵挡那入侵的寒流,长长的发丝随风而飘,她象一朵美丽的风中水仙,可是,她要去哪里呢?哪里是她人生的尽头呢?她咬着唇,立在原地,凝望着街头来来往往的人们,她张着一双空洞的水瞳,一脸茫然,忽然,一张熟悉的华贵高雅的脸孔,带领着一帮三姑六婆,她们气势汹汹地穿越过弄堂直直地逼向好,把惊若塞蝉的她团团围住,她们有的撩起她脑后的发丝,有的拿着珠花狠狠地往她脸上刺,有的用长长指甲的手掐好的手臂,大腿,她浑身上下,无处不疼,而那个美丽高贵的妇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扯开血红的双唇,扬言要把她的脸孔划破。
“不……”这完全是清宫后宫恶毒贵妇的翻版,她惊恐万分,简直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某贵女居然会做出如此下三烂的行为,她拼命地挣扎,护着自己的头部的同时,她急切地张口呼救,然而,街上好象没有了一个行人,四处都是黑漆漆的,连先前打在她身上碎金的微淡光亮也不见了,她拼命地叫,也唤不回一个鬼影子,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理她,呜呜呜,那贵妇用着剪刀一把“咔嚓”剪掉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那发丝轻轻地随风卷落,卷落,飘于地面,一根一要地散开,形成了一朵美丽的海藻飘散在地面。
再经风一吹,丝丝缕缕地缠绕开去。
“听着,离开秦冥修,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女人凶神恶赦,亮丽的五官扭曲,尤如来自地狱吸血的女鬼,恐怖阴深。
画面切换了,高大挺拔的身着蓝色风衣的秦冥修,凝站在街道的某一个角落,见她被这群人欺负却无动于衷,他只是张着一双冷咧的瞳仁,用着冰寒的眼光看着这一切。
“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他转身的那一刻,轻吐的话语随风飘袭过来,钻入了媚嫣的耳膜,那句话象毒蛇一样钻入她的心扉,把她的肠心肚腑都咬成一节又一节,呜呜,呜,高贵的女人带着一群女人消失了,而她蹲在无人的街头,低头看着自己被剪得七齐八不短的秀发,刹那间,泪水充斥了眼眶,世界就此浮上一层透明的水色,尤其是秦冥修冷心绝情的话语,象在她心口撒了一把寒针。
汗珠从她饱满的额角徐徐滚落,掺进了她乌黑的长发里,她尖叫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又做恶梦了,今晚都好多次了,总是梦着他,她抬手用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汗水把她的额前的秀发都打湿了,粘成了一团,沾沾的,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那床米白色薄丝被,想撑起身下床,无意中,她看到了米白色丝质面料上那一大块红色的东西,一片水浸浸的大鲜红,月事来了,她皱起眉宇,飞快起身去柜子找卫生棉,可是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总是用完了,这下只好下楼去小区外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超市卖去。
她脱下睡衣,换了一身简朴衣裤开门下楼,一路上,她心情万分复杂,月事来了,就标志着她并没有怀上秦冥修的孩子,也不能生下一个安安的弟弟或妹妹来拯救他,当初抱着双管齐下的心态才听从了倪传雄的计划,月事来了,让她生孩子的计划落空了,现在,她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医院骨髓移植手术方面,手术方面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再十来天,安安就可以动手术了,不过,医生告诉她,手术后有许多的并发症,还有细菌感染,一旦出现任何不安全的事故,医院是不会负责的,但是,骨髓移植手术却是救安安的生命的唯一一线希望,她要赌,赌安安吉人自人天相,赌那百分之二十四的存活率。
思虑着,她已经走到了便利商店门口,商店里的灯光亮晃晃的,如同白昼,还有些刺眼神经,媚嫣走进去的进候,收银台的一位值夜班的阿姨正倚靠在坐椅上打磕睡。
媚嫣走向货架台,再生活日常用品一区域,挑了几种自己常用的卫生棉,丢在货蓝里又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