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她的眸光仍然柔情似水,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春风化雨般的温柔。
“你这样囚禁是不对的,是犯法,曾经你那么看重权势,难道现在你都不怕有一天东窗事发,我会到法院告你吗?”
“没有那么一天。”他斩钉载铁地告诉她,平静无波的面情倏然扭曲,他囚禁她的这段日子里,她才发现他有许多的不正常,他说话做事都有一些偏激,虽然,以前他的也是一个偏执狂,但是,做任何事都会顾及到后果,然而,这一次,他是彻底地疯了。
“这时有电脑,有吃的,喝的,这屋子里也是应有尽有,我会赚钱养家,安安我也会让人去照顾,你放心好了,如果不听我的话,我会让你永远都见不着安安。”
他知道安安是她的心头肉,所以,他只能用安安来威胁她听话。
垂下眼帘,无意间,他冷色的瞳仁扫到了她手腕间那条丑陋的疤痕,淡红色的痕迹隐约可见,那是上次,他强暴她的时候,她咬舌自尽后又割腕留下的。
贺立衡脸上即刻呈现一片阴鸷冷光,为了以防万一,有了前车之鉴,她难保不能有下一次自杀。
“你想着死,如果你死了,我要把你的安安一刀又一刀地活剐,直至将他凌迟至死。”
“不……你不能动安安,贺立衡……”
闻言,她的心底迸升起一股绝世的冷咧寒意,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的狠心绝情?他根本不是人,比牲畜还牲畜啊。
“哼……”
冷冷地白了她一眼,转身再度扬长而去,把冰冷的空间丢给了她,一滴冰凉的泪珠,仿若珍珠,从她大理石般的面容上滑落,滑落,直至眼睛酸涩,直至心口袭来剧烈的痛楚,那眼泪始终象流不尽一般,哗啦啦地下落,在她凝站的在砖上炫丽开出银白的小花。
贺立衡,一个心理极度扭曲阴暗的男人,一个变态自私无理的偏执狂。
h市金光灿灿的市办公厅,少了一个沈媚嫣,世界给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
大家照常工作,照常给以往一样上班下班,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办公厅落落续续有许多的人影走出,有的坐上小车开走了,有的打着玻璃伞遮挡着头顶的太阳去办公厅斜对面挤公交车。
渐渐,办公厅因下班时段的欢腾气氛渐渐沉静下来,市长办公室落地窗前,有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形正凝窗而立,窗外淡淡夕阳的光晕透过玻璃窗拂照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下拖下一道长长的黑影,那碎金黄淡的光束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他刚硬的侧颜线条是那么俊美,一缕发丝由于风的关系,轻拂在他的额际,遮去了他狭长的眼角。
他又在托腮沉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秦市长。”
孙秘书推门走了进来,在他身后笔直恭敬地低垂着头站着。
“我还以为你走了?”
秦冥修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椅,进段时间,h市南迁工程板上定钉,他从西双版纳回来后,就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所以,居然忘记把媚嫣的调令发下去,刚刚忽然想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她,让她去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人在世上活,就有许多的责任与义务,即然命运之神都已如此捉弄,那么,只能怨今生无缘吧。
多年前早已失之交臂,又何必在这时候执着?
即然,她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那么,他就成全她吧。
再说,那件事情还处在风口浪尖上,他已经被李高官列为下一届省政厅培养的领导班子人选,他又何必在这节骨眼儿上去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事情出来。
让她回归原来的生活,让他们各究各位,是这段不该存在感情最好的归宿。
只是,一想到今后不怎么容易见到她了?他心里就会暮名地涌起一缕心碎的疼痛。
登上权利高峰,俯视万里苍穹终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这就是官场的一条最平凡的潜规则而已。
“沈媚嫣的调令发下去没有?”
他拿起文件卷宗,垂下眼瞳淡阅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出口。
“我下午去王主任那里告知,应该发了。”
“不过……”小孙拢起了眉毛,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
秦领导若有似无地追问了一句,还真是与平时讲话言简意赅的他有一点不同。
“下午我到王主任那里发调令的时候,王主任说,其实,发不发都没意思了,因为,沈小姐的老公已经在昨天早晨替她递出了辞程。”
辞程,秦领导手中的圆子笔差一点从手中滑落下来,要不是他反应敏捷的话。
“她辞职了。”
心尖慢慢划过一丝失落。
“不是很清楚,王主任也有点纳闷,按理说,如果要辞职她会自己亲自来教辞职信。”
“他老公有说理由吗?”
“好象说,她要移民去做生意。”
小孙搔了搔头,隐约感到了沈媚嫣辞职一事有点问题,可是,他又说不上来,他知道,市长至始至终都滑忘记她。
市长秀爱她,在西双版纳,他就看出来了,他急火攻心地要让他开着那辆黑色的捷豹返回那间酒店,只为寻找一只小小的翡翆耳环,当他在沙发椅上找到那它时,他看到了秦市长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在他的记忆里,他好象从来都没有见他笑得那样开心。
那只他常年不离身的小小女人饰品,他记得,好象是上次慈善拍卖会上,市长让他托那个女司仪要来的,那好象是沈媚嫣当时捐出的一对耳坠,有一只被詹姆斯先生现场抽中进行了拍卖,被张宇涵以数十万卖了下来,另外一只自然是落到市长的手里,并且,还把它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