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极恶皇后要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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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有几年了吧,这还是朕的生母,也就是太后娘娘出嫁时,太后娘家的陪送。”

“哇,这算起来有近三十年了,难道香气扑鼻,茵香四溢,生生地勾起贫道腹内的馋虫来。”

“看着这酒,朕突然想起了母后……一晃,母后离开朕己然是六年多了。”

无根道长不明白,轩辕炎冥此刻提起太后是何用意。这几年来,轩辕炎冥对其生母讳莫如深,从不主动提起,也不许他人提起。

不明白,就千万别乱接茬。

无根道长哼哼哈哈了几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轩辕炎冥也不介意,继续往下说:“对待母后的这件事上,朕还真的感谢老道长,若不是老道长给朕出的那主意,朕还真左右为难呢,毕竟,那是朕的生身母后。唉,这事日后若被史学家们知道,真不知会如何评价这事,评价朕这个人。”

这话,听上去似乎在赞扬,甚至,还带着一丝感激。可无根道长为何觉得这其中带有提醒与点拨之意呢?

“皇上,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了,皇上大义灭亲,可不是为了轩辕国,为了天下百姓?”

牛鼻子老道也不是个无脑之人,在关键时刻,一脚就把球踢回给轩辕炎冥。

轩辕炎冥很是窝火,但脸上风平浪静,亲自给无根道长斟了一盅,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然后用两指攀起精致的金杯,在老道长的盅上碰了碰:“老道长,朕敬你。”

老道长乐得眯起了老鼠眼,皇帝不仅赐酒,还用上敬语,这哪是常人能得到的体面和荣耀?“谢皇上赏赐。皇上折杀贫道了,该贫道敬皇上才是。”

“老道长客气了,”轩辕炎冥将一盘椒丝炒牛髓移至老道长面前:“你尝尝,这龙髓的味道。”

不是口误,轩辕炎冥故意将“牛髓”说成了“龙髓”,冷眼观看老道长的反应。

狐狸般狡滑的无根道长,这几天太得意了,平时在皇上面前硬装出来的谨慎与内敛,此时抛诸了脑后,干瘪得如秋后丝瓜的脸,顿时被笑容扭成了炸焦了的麻花,伸筷就夹,道:“多谢皇上……贫道这就尝尝龙髓的滋味。”

“味”字刚出口,两个值班的大太监便如旋风般地冲到眼前,也不知在此之前他俩躲在啥地方!

“大胆老贼,你竟敢在圣上面前口吐狂言,意欲犯上作乱,罪该万死!来人,将贼道拿下!”

屋外,一迭起地应起:“是!”

无根道长蒙了,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犯上作乱没想过,向小皇帝敲敲竹竿,骗点银子骗点色倒是有的。

“两位公公,贫道……贫道哪敢撒野啊……你们,你们弄错了吧?”

一位年轻些的太监,长得豹头环眼,一看就不是个省事的主。上前一把扭过无根道长那两条麻杆似的手臂,死死地背在身后,一脚的膝盖,重重地顶在老道的腰眼上,恶狠狠地说:“弄错?老贼,你方才说了句什么?你要吃什么?”

“皇上,皇上啊,”老道疼得哇哇大叫,“贫道一时顺了口,不是成心想犯上的啊……哎哟,饶了贫道吧?”

吃龙髓?不就是吃龙的筋髓?龙,代表皇帝,也就是代表轩辕炎冥。牛鼻子老道说要尝尝龙髓的味道,这岂不是要吃轩辕炎冥,尝尝他筋髓的味道?

这不是犯上作乱是什么?

俩太监义正辞严。

轩辕炎冥装作茫然不悦的样子,冲着俩太监猛地拍起了桌子:“狗奴才,你们要干什么?在朕的面前对朕的客人如此不敬,你们通通都不想活了?”

俩太监今夜好象借了他人的好几个肥胆,竟然将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了,依旧将老道紧紧地抓住,甚至还趁机朝无根道长薄得如一张纸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几脚!

“回皇上,奴才的本份与职责就是纠仪。今这个老贼竟然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奴才不得不上前纠仪。”

“哦,你们俩是纠仪太监?难怪朕见着面生,”轩辕炎冥口气和缓了些,站了起来,似乎要和太监商量似的,说:“老道长是朕的老朋友了,他哪能犯朕的上,作朕的乱呢?只是一时口误,你们不要纠缠不清,放开老道长。”

俩太监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可依然虎视眈眈地看着无根道长,随时准备扑上去将其拿下。

无根道长是又羞又气,又痛又麻,根本说不出话来。

“下去。”轩辕炎冥轻喝道。

纠仪太监出去后,轩辕炎冥又给老道斟了一盅酒,亲手端给老道长,说:“对不住了老道长,受惊了。你看,朕乃堂堂的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帝王,也是有诸多这般的不自由啊,多走一步有人管,多说一句话也有人干预。身边的人也不自在,生怕说错了哪句话脑袋就得搬家。其实,这不是朕的本意,朕也不想这样。只是,一个这么大的国家,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民众就是一把散沙,你若没有强硬的手段和手劲,你就无法将它们紧攥在手心里……老道长,你没往心里去吧?”

老道长人老心不老,在无数花季少女的身上得到了足够的养分,四、五十岁的脑子如一二十岁的年轻人一般的敏锐。老道一眼就洞穿了轩辕炎冥的意图,这一出“敲山震虎”,不就是专门演给自个看的吗?卑微如草芥的阉竖,若不是有皇上的旨意,他们敢在轩辕炎冥的面前纠仪?除非不想活了。轩辕炎冥是用这一招告诫自个,别在外面胡说八道,别太放肆,小心让自个的脑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