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又是恶梦。
奔跑、奔跑!奔跑在无底的山崖边缘跌倒,无声的呐喊淹没在深郁的空谷里,只有枫树林哗哗啦啦的响,没有尽头的飘荡,落了一地,碎了一地。
我吓出一身冷汗,只有使劲的抓紧被单,松开又抓紧,抓紧又松开,枕头湿了又干,耷拉在一块,眼睛却始终睁不开,拼命地抵抗,拼命地挣扎,却只能再次无助的奔跑逃亡!
四周沉闷,色调灰暗,空气凝重。
我环绕一周,却找不到一丝熟悉的地方,头痛得沉重,滴嗒嗒的汗湿泠泠透着彻骨的冰冷。
“安小姐,您终于醒了?要不要喝些参汤……”木村管家依旧严肃地候在一起,一脸的扑克像。
“这是哪里……?我在哪里?……”我支撑着想爬起来,却毫无力气可言,无助感蹿满全身。
“安小姐,我劝您还是多多休息吧,医生说您……唉……病情恶化了,很严重。”
木村管家自顾摇头,示意旁边的两位护士按下我,摆好枕头,挣扎间,手臂上有一阵钻疼的麻痹,有针在扎?一阵昏眩,眼前又黑了一大片。
再次醒过来时,杨浩和院长正好站在床边,窃窃私语。
见我清醒,杨浩静坐在床沿,轻咳了一声:“安然,你别害怕,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打扰你,更不会有人会伤害你……”
“乖孩子,神会保佑你的,以后别再做让人担心的事了。”院长,在胸口打了个十字架。难而这个我从小看惯的动作,却让人感觉到阴森的恐惧。
“……我……这是哪里?……”我想爬起来,挣扎着,在床边一滑,失足而下。
“够了!安然,你闹够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你到底想干嘛!……”
杨浩,一把揽起我,掖在床上。看我的眼神充满着忍到极至的红丝血影。
“你最好给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我不能再让你如此任性下去!”杨浩示意一下院长,说完,摔门而去。
“孩子,你为什么不好好听话?”院长拉起我的手,却是冰冷地冒着寒气。
“院长,我想出去走走……”我望着被重重窗帘遮起来的窗户说。
“医生说了,时间不长了……也许上帝等不及了吧……唉……”
“我想出去……”
“从拣你回来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和别的孤儿不一样,太任性和固执了,遇到了这样一位贵人,为什么不好好报答人家呢……上帝的孩子可是要有仁慈之心和感恩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