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若羽三人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行程到达了益州(今成都),益州较之于长安相对要逊色几分,但其地位处于山峦之中属兵家要地,易守难攻。而长安则位于中原之心,其中心之地可牵制中原各地,是定邦安家之祥地。
当忧若羽跨入益州之时,心中便生起一丝慨叹起来,“倘若这益州之内有一能干之才将,无论什么人来都是难以攻下的,就算在这里称王也非难事矣。”
“叔叔,我们离南诏还有多远呀?”
“从益州到安龙(今贵州安龙县)在去往高普陇(贵州安龙县下一小村),大约得一个月的路程,而后从其直接进入南诏阳苴咩城(今大理),差不多两个月就可以到达南诏国了。”
“啊?还有两个月的行程?”郁蕊与苏鹔一听还得走上两个月,不由乍舌叫苦。
忧若羽并没有同二女说话,只顾赶着马车朝益州城中而去,最后忧若羽三人在一家挺干净的客栈歇息,又叫店小二去换了两匹马。
“苏鹔,郁蕊我们在这玩上两天在走可好?”
二女一听可以玩上几天自然欢快地没话可说,连连答应笑笑起来。
吃过饭之后郁蕊与苏鹔便早早的休息了,这些日子他们也吃了不少的苦,自然也睡得安稳一些。忧若羽将明日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之后也早早的休息了。
清晨雾汐,鸟儿早早的就在枝头吟唱起来了,花儿也在清晨初放暖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时地卷起阵阵寒风来。
忧若羽,苏鹔,郁蕊此刻已经到了峨嵋山下了,望着高耸入云的峨嵋山众人不由生起惊叹来。
“哇,好高的山呀!苏鹔姐姐你看这峨嵋山如此的高,咯咯。”说着便拽着苏鹔的胳臂摇着,苏鹔浅浅的笑道:“巍巍峨嵋,耸入云间,山中人似云中游,雾中人似天上仙。”
忧若羽笑着拍手道:“好个‘山中人似云中游,雾中人似天上仙’苏鹔,郁蕊我们就去做去做那云中游,天上仙,可好?”
郁蕊兴奋地拍着手早前山上跑去了,苏鹔则含笑着点了点头,追了上去,忧若羽也笑着追了上去。
峨嵋山的路都是石板铺成的,山峦巍峨,身在山中就好似身临仙境一般。一路上忧若羽三人走走玩玩的,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下了,离峨嵋山顶也没有多少距离了。郁蕊叫嚷嚷着走不动了,苏鹔到还好知识有些气喘,不时有香寒从额头滑落。
“苏鹔,累吗?休息一会儿。”
苏鹔微微的摇了摇头,道:“还好。”
郁蕊知道忧若羽关心苏鹔是因为苏鹔的身子骨本来就很弱,又有心疼病若是犯起病来,这可不得了。郁蕊则双手托下巴娇滴滴的望着忧若羽嗔道:“爹爹,蕊儿好累呀,休息一会好吗?”
忧若羽嬉笑道:“哎哟!我的小公主你累了呀?那好你休息一会吧!爹爹不累,爹爹还想上山看风景呢!”
郁蕊一听忧若羽这么说是想把自己丢下,便抓狂的嗷嗷乱叫着:“不行不行,蕊儿就要爹爹陪蕊儿一同休息。”
忧若羽走到了郁蕊的身边轻拍了下郁蕊的脑袋,笑道:“是,我的小公主,爹爹陪你休息一会,哈哈。”
郁蕊咯咯的笑着依在忧若羽的怀里撒着娇,忧若羽则拧开了水袋帝给苏鹔,苏鹔用小嘴包了一小口,递给了忧若羽,忧若羽接了过来递给郁蕊,郁蕊冲着忧若羽笑了笑,咕咕的灌了两口,缓了缓气,喝道:“哎呀!真是没给渴死。“说着把水袋递给忧若羽,忧若羽喝了一口把水袋给拧上了挂在腰间。
天空中映霞满天,四处洋溢金色的光芒,无比的惬意,只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幅夕阳西下的景色不觉叫人沉醉其中。
忧若羽望着远处的夕阳,不由想起了金黄色是族人神圣的颜色,然而此刻早已经没有了星族,而此时的自己与常人也无任何区别,想着想着不由伤感起来。
郁蕊望着远处的夕阳,不由想起了这如梦幻般的人生旅程,想想这一程中有伤痛,有离别,有生死,有欢快,有悲伤,心中却空白起来。
苏鹔望着远处的夕阳,不由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疾苦欢乐样样不少,但在其心中只要可以留在忧若羽的身边,也便知足了。
休息好后,当他们到达距山顶还有三分之一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这峨嵋山顶就只有一座不大的寺院,忧若羽三人便决定在此借宿一宿。
这个寺院只有四位僧侣,此寺院由四方格局依建而成,四方窗可正观峨嵋之景,云雾一争这座寺院就好比那云中仙阁一般,叫人好不惬意。
一位老禅师前来招呼忧若羽三人,准备了一些素斋很客气的请忧若羽三人用膳。郁蕊见斋菜上来了,抄起筷子朝碗中夹去,谁知道一夹菜,便小声的抱怨起来:“爹爹,全是素白菜,红薯怎么吃呀!”
忧若羽瞪了郁蕊一眼,转过身朝老禅师礼佛,“有劳师太了。”
老禅师到也不生气,笑容和善的还礼道:“施主客气了,出家人与人为便,各位施主请慢用,老纳先行回避了。”
忧若羽恭敬的换还礼,“大师请自便。”老禅师礼佛一般便出去了。
忧若羽见老禅师出去了,便走到了郁蕊的跟前,拍了拍郁蕊的脑袋,呵斥道:“郁蕊,你怎么这般无礼,人家拿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我们,你这丫头还嫌这嫌那的,真是不懂事。”
苏鹔有几分不解的望着忧若羽,道:“叔叔,你说这些东西是他们最好的东西,可他们为什么要用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我们呢?”
忧若羽笑道:“这就是佛法所说的礼佛为尊的道理。”
苏鹔好似明白的点了点头,郁蕊则嘟着小嘴,用筷子在碗捣腾了几下,夹起一小块红薯放到了嘴里,忧若羽同苏鹔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郁蕊,只见郁蕊吃红薯的时候表情十分的痛苦,好似费了很多劲才将其咽下一般,弄得忧若羽与苏鹔吃笑不停。
“蕊儿,爹爹要再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人生在世是什么苦都可以吃的,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自己坚持,并且怀有一个善良的心,就一定能够度过的,否则必败无疑。”
郁蕊眼中含泪的点了点头,端起了碗用筷子将米饭送到了嘴里,忧若羽微笑的点了点头,也吃起来。
饭罢,苏鹔同郁蕊在寺院西北方向的小亭里观月,小亭依山而建,再加上在其旁边又种上了一排翠竹,停下有小溪流过,水声潺潺。给整个峨嵋山独添了一道别致清心的风景。
忧若羽则去找老禅师学习佛法去了。
“请问大师何为佛?何以尊佛?”
“佛自在心,又何来尊与不尊?”
忧若羽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人何以区分善恶?”
老禅师微笑的站了起来,挑了挑闪动的灯心,道:“善恶本无界,善者必有其恶者一面,恶者亦必有其善者一面,善恶本由心生,凡事只要做到问心无愧,恶者亦善矣!又何苦执着与善恶之别呢?”
忧若羽暗叹道:“善恶本无界,但我却血洗五界,又争权夺利,我属善还是属恶?”
“佛曰‘一面成佛,一面成魔’。”
“一面成佛,一面成魔。”
“施主前路多凶险,自当以我佛之心造世间万物,正所谓‘空既是色,色既是空’,名利万物不过都是些虚有之物,又何苦执着不放?舍得舍得,有舍方才有得。”老禅师说完便走到了蒲垫前坐了下来,合上了眼。忧若羽礼佛了一般便轻轻地走出了房间,朝苏鹔,郁蕊而去。
看到苏鹔与郁蕊正举着团扇扑着半空中的流萤,笑意姿生,好不动人。
忧若羽没有走过去,只是轻声长叹的望着苏鹔的背影:“我时常告诫苏鹔同郁蕊凡事都要以笑面对,可是我自己呢?有做到吗?从没有做到过,我又怎么可以要求其他人也一样做到呢?”
阴月夜,清风凉,竹浣纱,低虫鸣,月光寒照纱窗橱。照无眠,清云浮,竹间嬉笑声,团扇扑流萤。古寺夜钟,云中深,忧若羽悄悄的回了房,然后将门带上,躺在床上,月光正好透过纱窗,惨淡的月光照到了床上,映着月光轻呵着:“一切听天由命吧!”
苏鹔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石桌上的团扇上停留着十几只流萤,苏鹔则呆呆的托着下巴望着团扇上的流萤,轻叹道:“如果可以这样陪着叔叔,苏鹔此生也就别无他憾了。”
清晨古寺钟鸣,僧人们早已经坐在佛堂里,做着早课,忧若羽等人吃过早饭,又在小寺中停留了半日,便辞别了众僧人,朝峨嵋山顶而去。
到达山顶的时候,又是一幕夕阳西下的的景色,在山腰与山顶看着夕阳的心境完全不同,此时的夕阳尽收眼底,山下的房屋好似一座座的金色小山丘,尚有一种海纳百川之气概。
夕阳仿若从身边落下一般,将整个峨嵋上被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之下,清风徐来轻拂面来,身若落入万金之地一般。忧若羽三人在山顶的庵院停留了下来,以便观赏到夜晚峨嵋的景色。
“有劳师太烦心了。”忧若羽三人随着一位老尼姑进了一座蛮有气势的庵院来。
”出家人与人为便,施主不必客气。贫尼已叫人将三位的客房收拾好了,各位用过膳后,若是累了可休息一下,也可到处看看峨嵋的夜色。”
忧若羽恭敬的还礼,“有劳师太了,在下一干人可以自理,师太请自便。”
老尼姑点了点头,行佛礼,道:“那各位施主有什么需要可告之贫尼。”
忧若羽一干人向老尼姑还了礼。
用过膳后,忧若羽来到了后山,见众弟子正在后山习武练剑,夜晚的峨嵋飘起了雪花,此时的雪景与在洛阳的雪景完全是两中不同的景色,雪中群丽翩翩习剑舞,片片梨花落,似有一种身在天涯境,肠断海涯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