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纪前期,松赞干布为吐蕃赞普,统一了青藏高原,定都逻些。
贞观十二年,松赞干布率吐蕃大军进攻大唐边城松州,即今天的四川松潘县;唐太宗治理下的唐朝,此时正国富兵强,于是派侯君集督率领大军讨伐。大败吐蕃于松州城下。松赞干布只好俯首称臣,并对大唐的强盛赞慕不已,他在上书谢罪的同时,还特向唐廷求婚。
贞观十五年(641)隆冬,文成公主在唐送亲使江夏王太宗族弟李道宗和吐蕃迎亲专使禄东赞的伴随下,出长安前往吐蕃。松赞干布在柏海(今青海玛多)亲自迎接,谒见道宗,行子婿之礼。
文成公主李雪雁远嫁吐蕃时,年仅十六,而松赞干布长其八岁。李雪雁在离开之时,忧若羽只是混杂在人群中,并没有露面,因为他很清楚,李雪雁远嫁吐蕃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至少好过于跟在自己这个没有未来,不知生死的人身边的好。
李雪雁上车之前双眼含泪的望着远处,一直等待着忧若羽的出现,即使她知道忧若羽不会出现,但她依旧痴痴的望着来路,希望奇迹会来临。马车开始走动了,李雪雁依旧看不见忧若羽的踪影。
和亲的车队出城了,忧若羽挤出了人群朝城楼跑去,接着上了城楼的屋顶,吹奏起了那首《销魂梦韵》。
李雪雁听到了笛声,连忙探出头来,见忧若羽站在城楼的檐角,正吹奏着笛子,连忙跳下车朝忧若羽跑去,忧若羽见李雪雁跑了过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雪雁见忧若羽摇头了,立时顿下了脚步,呆望着忧若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忧若羽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吹奏着笛子,李雪雁微笑着转过身上了马车,安静地坐在车中听着越来越远的笛声,直到听不到笛声,看不见长安城。
天空中飘起了漫天的雪花,有些冰冷有些凄凉。渐渐地雪下大了起来,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忧若羽望着远去的和亲队伍,好像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也许是认为自己有些残忍,也许是因为李雪雁远嫁到吐蕃,也许是因为自己又伤害了一个女孩子。
忧若羽怀着复杂的心情朝悦来客栈走去,雪也越下越大,很快便落满了屋顶。忧若羽漫无目的的上了楼,刚进屋店小二便把一个香囊交给了忧若羽,忧若羽将香囊打开,里面有一首诗:晨钟枉动吴生梦,却乱香花韶锦寒,片片晓春桃花泪,点点霜醉叶落黪。
看过诗之后忧若羽便一直立在窗前,望着漫天的雪花发起呆来。
苏鹔听到忧若羽进屋关门的声音便跑了出来,“叔叔,你回来了吗?”苏鹔敲了几下门没见忧若羽回答,推门走了进去,见忧若羽呆立在窗前,便走到了忧若羽的身旁,轻声呵道:“叔叔,你怎么了?”
“苏鹔,现在是什么年头了?”忧若羽望着窗外漫天的飞雪问道。
“永徽二呀!”苏鹔莫名的望着忧若羽答道。
“永徽二年?”忧若羽转过头紧抓着苏鹔的胳臂,诧异的望着苏鹔。
“叔叔,你怎么了?”
“苏鹔,前些日子我们是不是一起去了寒翠楼,同沐惋惜一起演奏了《销魂梦韵》?”
苏鹔则担心的望着忧若羽,摸了摸其额头,道:“叔叔,前几日说有要事要办,今早上才回来的。我们从文成公主和亲之后就没有见过沐姑娘了,叔叔,你到底怎么了?”
忧若羽转过身去望着漫天的飞雪,惆怅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就是前几日的事情,为什么一下子全变了。”
苏鹔紧促着眉头,轻唤着忧若羽,“叔叔,你到底怎么了?”
只见忧若羽虚汗狂出的望着窗外漫天的飞雪,眼神之中充满了迷离,“苏鹔,这几日我感觉自己回到了,贞观十五年李雪雁和亲的那几日,我们几人一同舞曲的,可是现在竟已是永徽二年了。”
“叔叔,你到底怎么了?别吓苏鹔好吗?苏鹔害怕。”苏鹔见忧若羽这样子就只差没有哭出来了。
“我记得明明是在贞观十五年,为什么一下子就到了永徽二年了。”
“叔叔,你这几日到底去了哪里?苏鹔真的好担心。”
忧若羽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缓缓地吐道:“我想不起来了。”说着便走到床前坐了下来,像个受伤了的孩子一般将婶子蜷缩起来。
苏鹔见忧若羽很痛苦,便不忍心再问下去,连忙走过去坐在其身旁紧抱着其,安慰着:“叔叔,我们不去想它了好吗?”
而忧若羽则像个孩子一般的靠在苏鹔怀里,在过度疲惫之后,渐渐地睡着了。苏鹔很小心的让忧若羽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悄悄的离开了,便来到了郁蕊的房间前,轻扣了门,“郁蕊,你在吗?叔叔回来了。”
郁蕊一听爹爹回来了,便高兴地蹦了出来,大声喊道:“爹爹回来了,我要去看爹爹。”
苏鹔连忙将其拉住,小声的呵道:“叔叔一回来就迷迷糊糊的,刚刚才睡着。”
“爹爹,迷迷糊糊的?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苏鹔拉着郁蕊进了屋,随手将门给带上了,而后两人坐了下来。
“苏鹔姐姐,快告诉我爹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迷迷糊糊的?”
苏鹔满脸愁颜的望着郁蕊道:“叔叔一回来就站在窗前发呆,不只这样,叔叔他还迷迷糊糊的问我现在是什么年头了?”
郁蕊紧琐着眉头的望着苏鹔,道:“还有别的吗?”
苏鹔的眼睛之中不时的闪过泪花,“叔叔他一直以为,现在还是贞观十五年,李雪雁和亲去吐蕃的那几日,他还问起我们与沐姑娘一起奏曲的那件事。”
“你是说共舞的那件事?”郁蕊狐疑的望着苏鹔,苏鹔点了点头。
“那不是已经过去十年了吗?爹爹他到底怎么了?”郁蕊惊煞的抓住了苏鹔的冰凉的双手。
苏鹔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地轻泣起来,郁蕊则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的道:“爹爹以前脑子就糊涂过,不过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苏鹔一听郁蕊说忧若羽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一时,就连身上的汗毛都紧张了起来,紧紧地抓着郁蕊的手问道:“郁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为什么说叔叔以前也迷糊过?”
郁蕊便将在所有的事情都告之了苏鹔,苏鹔听后久久不再言语。
雪纷飞,漫荒凉,无处闲愁相遥望。暖春阁,话凄凉,月梢簇木自为霜。
苏鹔怀着心事下了楼去,叫店小二烫了些酒菜,便端了上来。而郁蕊则去把忧若羽叫醒了。
三人坐在屋中望着窗外漫天的飞雪,竟都沉默了起来。
“爹爹,苏鹔姐姐,我们喝一杯暖暖身子。”郁蕊站了起来高举着酒杯笑道。
忧若羽与苏鹔也同站了起来,举起杯子,接着一饮而尽。
“苏鹔,我吹笛,你抚琴,郁蕊跳舞如何?”忧若羽望着二女笑了笑。
二女同时点了点头,将桌上的酒菜收拾到了一边,便做好了各自的准备,朝忧若羽点了点。
乐声起,霜天寒,好不凄美的曲子。
在郁蕊与苏鹔如银铃一般的声音之下,使得曲子更加有了灵性,只是各自心中都有苦楚,便使曲子便得有几分凄凉。
曲声罢,忧若羽倒了一杯酒,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子,顿时从窗外刮进一阵阵的寒风,众人不由打起冷颤来。忧若羽将杯中的酒斟到了外面,望着漫天的白雪,有些低沉的喝道:“各位友人好走。”
苏鹔与郁蕊不由落起泪来,在这一刻无论是谁也都会黯然的,那么多的朋友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想想都会叫人有几分心寒。
忧若羽把窗子给关上了,走到了桌前又倒了一杯端起来便干净的下了肚,而后坐了下来,若有所思的道:“苏鹔,郁蕊你们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们了。”
郁蕊走到忧若羽的身边,挽着忧若羽的左臂,摇了摇头轻昵着,“郁蕊是爹爹的女儿,有爹爹在郁蕊哪里有什么苦可以吃的?嘻嘻。”忧若羽淡淡的笑了笑,也许正如郁蕊所说的这样,可是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了,又怎么能够心安呢?
“叔叔,苏鹔也不苦,苏鹔能够留在叔叔身边,苏鹔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感觉到苦呢?嘻嘻。”
忧若羽幸福的笑了,拥有这两个至宝,谁会不幸福呢?忧若羽微笑着拍了拍郁蕊的脑袋,又捏了捏苏鹔的小鼻子,将二女拥入怀中,望着窗外漫天的飞雪,道:“等过完年我们就离开这,去南诏。”
苏鹔从忧若羽的怀里钻了出来,抬着头望着忧若羽道:“南诏?苏鹔听说那里有很多漂亮的花。”
忧若羽点了点头,称是道:“我们也可以去看看袁忆城,现在已经没有魔胚小小的音讯了,想必也不会再有动作了,这次去了南诏之后,若是能够安定下来,我们就在那里安定下来好吗?”
郁蕊拍着手称好同意,高兴地又唱又跳的。望着她们这么开心,忧若羽的心里也放下了许多,这次去南诏他很清楚想要安定下来,如果不先解决掉魔胚小小,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情,忧若羽决定离开这里,本意是将两女带离这危险的地方,然后自己再回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两女陪着忧若羽嬉闹了一会,便各自回房去了,忧若羽把两女送出门后,便走到了床前,拿起羽刺擦了起来,“只要郁蕊和苏鹔能够平平安安的,就算要我忧若羽死一千次,我也愿意。”羽刺则感受到主人的光芒与之相息相合的放出淡淡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