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殳略带嘲讽的狂笑着,呆望着琴弦,回想起初次见馨儿时的情景
那是他们从雨栖林回来后,一起进宫朝见齐侯时在花园中见到了馨儿。文殳误以为馨儿便是“颖薇”紧追不舍,馨儿误以为文殳是轻薄之辈,便叫来卫兵。解释清楚后两人便认识了。每每文殳都会悄悄地站在馨儿窗前的屋檐下听其弹奏曲子,纵使他再多情,苍天仍旧不会眷顾。
婉儿站在一旁心疼地望着文殳,见他坐到了琴前弹起了馨儿最喜欢的那首《雪吟赋》,琴声低而沉沉,情义至而绝,宛若洞庭之水于竭,东海之水断流,点点滴滴,支离破碎。琴声罢,婉儿泪眼蒙蒙地注视着文殳:“将军,公主已经走了,公主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世间会有将军这般痴情的人。如将军不嫌弃,婉儿一辈子侍奉将军。”
婉儿跪了下来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文殳,文殳并没有回答她,仍继续弹奏着曲子,轻声地吟唱起来,声嘶力竭,断人心肠,韵律久存:
人生如梦都虚幻,惟有痴情怨此生。何人知晓为谁泣,空见泪人满江城。
月圆人缺空思念,几夕已过静红尘。了却前生净后生,可怜此生换来生。
破日落泪残阳绝,飞鸟依恋无霜雪。寒风冷泣怜窗影,泪溅残灯独常缺。
魂断魂散不复还,前世姻缘来与缘。不求此生能相会,但愿来生共始连。
痴情儿女痴音琴,长夜静听风雨亲。独叹秋风扫落叶,弦丝已断旧人心。
对月空悲惹人愁,刺骨寒风泪先流。已闻佳人随风去,情义依旧永长留。
天空中雷声轰鸣,风起沙落,树叶在地上沙沙做响,鸟语细无声。瞬间天空变得灰蒙蒙的,电闪雷鸣黑压压的乌云直压下来,天空漆黑一片,哗哗声雷雨大作,风折树枝声、鸡鸣犬吠声、路人匆忙的脚步声同时作响。
文殳伫立在窗前,雨飘进窗淋湿了了他的面颊。婉儿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文殳侧过苦涩地望了婉儿一眼,又把视线投到了窗外的大雨,语气和缓地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婉儿眼中流露出点点春意,用手巾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委屈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婉儿不走,婉儿要替公主照顾将军,婉儿清楚自己的地位,但婉儿会好生侍奉将军,求求您不要赶婉儿走。”
文殳缓慢地转过头,用他那洁白而修长的十指轻拭去了婉儿脸上的泪痕,柔声呵护道:“婉儿我很明白你的心意,你是一个善良而且美丽的女孩,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也被你打动过,只是她早已在我心里扎下了深深的根。我并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完美,我是一个坏人不值得任何人疼惜。你看窗外的雨,它们的存在并非有人鉴证,或许当它们停下来的时候,早已被人们所遗弃,而我就像其中的一滴,无论是消亡还是存活,都是无人鉴证的。”
“不,将军。你是光荣的,伟大的,百姓们都拥护你,敬崇你,只是他们不懂你,并不是无人知道你的存在,至少婉儿知道!”
“傻丫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幸福,你也不例外,放开你的心胸你会看见另一片美丽的天空。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文殳转身凝视窗外雨滴,婉儿默默地离开了,他转过身注视着婉儿那瘦小而秀美孤寂的背影,任她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视线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从窗子上跳了出去,孤独的立在大雨中
旁白:一份难舍的记忆,一段揪心的感情。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那特殊的气息所吸引,我知道我的一生会因此所改变。或许是我太过天真而一厢情愿,或许是我太过痴情而自作多情,或许我太傻太笨可爱你不曾改变。只想再见你一面,看看你那可爱的脸,陪着你哭,陪着你笑,陪着你又疯又闹。蓦然回首走过的一切虽近犹远,无法撕裂自己那颗柔软的心。爱一个人并非是用华丽的语言来装饰的,也并是用假意的wannong,而是用自己真挚的心来呵护你爱的人,无论风吹雨打都挺身而出,无论失落或喜悦都陪她分享,无论爱与不爱都为她祝福,永远的深受着她。
天渐渐亮了,大雨疯狂的下了一夜,而伤心的人彻夜未眠。文殳被太阳光射在身上,他抬起头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低着头拖着沉湿的长衫,迈着沉重的步子朝房间走去,当他走到了门口时看到了蜷缩成团的婉儿。
她睡得很熟,眼圈一片红肿,一定是哭了一夜刚睡着不久。文殳的心像被针尖扎了一下,望着湿漉漉的婉儿心头一紧。婉儿儿睡得很沉还不时地打着香鼾,文殳很小心地把婉儿抱起,可能是为了舒服的原因,婉儿的侧脸紧紧地贴在文殳的胸膛,文殳轻轻将她放到了床上,命人将其湿衣脱下换上新衣盖上被子。
而他自己的全身也都湿透了,随后他抱起朝服朝宫门走去,武卿见文殳浑身湿透了连忙叫他去自己府上换衣。之后武卿握着文殳的手迟迟不能言语:“将军你可之被(反)秦之势日益强胜,此时收齐之腹地乃天地之良时矣!,我等应立即朝见主公谋划收齐之腹地可好?”
文殳肃然点头跟随武卿乘马车进宫见齐侯。齐侯甚是不悦地走了出来:“你等为何此时就来面见寡人,孰不知寡人安寝否?”
武卿立刻恭维道:“臣等实属有要事,否则决不敢扰主公之安寝,望主公恕罪。”
文殳心想:“这武卿吹须拍马的功夫可真厉害,得提防着他。”
齐侯脸色舒缓了许多,走到宝座前坐了下来,一副凌驾于人的神态:“你等有何等要事,快快道来。”
文殳与武卿对视一笑走上前来:“我跟武卿已商量好了趁此时被秦之势强盛收齐这腹地,只差主公赤帅印信了。”
齐侯心头一紧:“这小子在寡人面前竞敢以我相称,一点礼数也没有,还害死了寡人的乖女儿,要不是靠他打江山寡人一定将他碎尸万断!”
“你小子害死了寡人的乖女儿,寡人斩了你!”齐侯佯装暴怒等着武卿为文殳求情,文殳稳定了情绪,单膝跪地叩了三叩道:“馨儿之死臣罪不可赦,然臣必守馨儿之遗愿帮主公收齐之腹地,方可谢罪。”
齐侯刚启口又闭上了,忽得将脸色变成迎奉,连忙扶起文殳:“只要将军助寡人收齐之腹地,寡人不但不计前嫌,还要论功行赏。”
文殳威风凛凛地抱拳喝道:“请主公下令,臣身先士卒杀驻齐之秦将,收齐之腹地。”
“好,寡人就封你为护国大将军即刻率兵拭齐驻之秦将。”从齐侯的眼里射出一道奸邪的煞光。
文殳欠身退出了王宫,立马屯兵预杀秦将。武卿见文殳走后来到齐侯身边贴耳根子说:“主公,你刚才太性急了,万一他倒戈相向又该如何?”
齐侯顿时吃紧:“那寡人当如何?”武卿故作犹豫的渡来渡去,而后惊叫一声:“主公,不如这样,您封臣为宰相,臣也可以用手中的权利随时罢免他。”
齐侯看了看武卿点了点头,武卿蔑视的望了齐侯一眼心中暗自盘算着:看你还能笑多久,等文殳收了齐之腹地,我再借他之手杀了你。若他不肯我再离间你们,让你杀了他,自然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把你赶下去。哈哈哈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我斗你还差远了!”
齐侯此刻正美滋滋地构想着他的齐国大梦,孰不知他已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文殳将所有了兵马屯集在城外的十里坡。声威震天的呐喊声,灌满了所有的人:“灭秦还齐,收我河山。灭秦还齐,收我河山。”
文殳举手意停,站在祭坛上杀鸡盟誓:“今齐将文殳向苍天盟誓,灭秦还齐,收我河山。”
“噢噢噢”在声威震天的呐喊声专访文殳饮血酒启天盟誓,拔剑驽张。
视察了一番军队的纪律后回到了中军帐,军师王蒙捋着胡须指了几处秦将驻兵,吁声道别:“将军,敌军人势远胜于我们,若将三城兵一一收拾,我军必胜,若将三城之兵合一恐我军必苦战,纵使胜了,我军也损失惨重,对收复河山之力不从心矣!”
文殳连忙握住王蒙的手,谦敬道:“军师有何良策?”
王蒙在军事图上指着西城道:“西城乃驻兵最弱之地,我军若夜袭其,必可全胜。”
文殳很欣赏地点了点头指着城东、南道:“这二城兵力雄厚我们可行反间之计,令二城相搏,而后坐收渔翁之利。”
王蒙很是欣赏地望着文殳,文殳心中暗觉王蒙乃难得人才,为笼络人心便跪拜之,王蒙一慌也跪了下去:“将军不可此般折煞小人,为将军效力乃王蒙之福,将军体贴将士,爱民如子,乃小人敬佩之人,纵死亦无憾矣!”
文殳忙将王蒙扶起和善的切问道:“有军师之力,山河何有不回之地?两人对视而笑。”
在临近子时的夜色中,被营中的火光映照着,影影绰绰。四周的小山上,斑斑驳驳,只有些矮小的茶树,登山远眺,烟波浩渺,深邃鹜远。
文殳在中军帐中踱来踱去的,心中很是不平静。“来人,请军师。”
不一会,王蒙便来了,文殳抢先一步开口问道:“军师你看何时出奇不意最善?”
王蒙皱了皱眉头,继而又舒展开来:“今夜寅时出兵必出奇制胜。”
文殳深锁着眉头:“好,传令下去,召集四十名武艺高强的将士随我一同杀他个措手有及。而后由军师带兵以东城兵之名义向南城挑衅杀掉几名士兵便即刻回营。”文殳眼珠一转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寅时,文殳率兵潜入驻城秦将府地之内,各自展开行动。
文殳小心翼翼的潜入了秦将的屋内,见秦将正在床上熟睡拔剑便劈去,谁知“当”剑被震开了,只见那秦将,右手握着一把月牙弯刀,借着月光发出白色的光。
文殳也没加犹豫御剑直点其眉心,却听到“叮”一声剑停在半空中动弹不了。原来文殳的剑被那秦将夹于二指之间。
看见那月牙弯刀已入喉出。文殳翻身跃起一脚正中那秦将胸口,那秦将生硬的退了数步,哪料那厮以退为进,手中弯月犹如银瓶般的月光直泻下来,文殳大惊失色剑式连连换招,十几个回合后方才挡住了那猛虎般的刀光,但由于一时大意肋骨被破了一刀。
他没有顾及疼痛而是借机反攻,与其一致使之招,将剑掷向那厮眉间,那厮挥刀一弹露了破绽,文殳一瞬间双手齐出,左掌贴于那厮的背心“至阳xue”上,右掌则按在那厮的右掌心,五指对应。
当的一声那厮手一软月牙弯刀掉到地上,文殳沿“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泽”六xue接通六脉,默守元神,将一腔功力尽数迫入那厮体内,只见那秦将后退了数步,刚立定身形气血上涌冲破了七窍倒在地上痉挛而亡。
文殳跪在地上左手护肋上右手撑地上,伤口被风刮得火燎的疼,眼瞪得大大的,右手手指深深地抠进了土中,血染红了土壤,从嘴里挤出五个字:“夺城别管我!”随同的将士对视一眼,留下两人送文殳回去,其他人进行夜袭。这场夜袭战一直持续到天明,文殳带去的将士死伤一半,但西城的驻兵却一个未留。
“将军你的伤势如何?”王蒙坐在文殳身旁关切的握着他的手,文殳笑了笑示意没事。
王蒙将郎中请到一边问之,郎中捋了捋胡须道:“将军伤及肋骨,恐怕要长时间才能恢复,这些日子不能乱动,更不可受刺激。这是药方一日冲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