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朝廷派人下来就忧若羽抓回来长安,一进长安忧若羽就被押入大牢,一关就是三天。
第四日清晨,忧若羽被带到了朝廷之上,而杀官一事。
刘邦则亲自查问:
“你为何屠杀官员从实招来?”
“他利用职务抢夺治瘟疫的药材,又高价卖出,此等误百姓之人留他何用?”
“你?”刘邦诧异地望着忧若羽。
“鱼肉百姓之人该杀!”忧若羽道。
韩信闻讯赶来求情,丞相萧何、张良等人了都来为忧若羽求情。刘邦龙颜大怒道:
“封官不久他便辞官不做,现杀人又有人袒护,他日他杀了寡人,你们岂不拥他称帝!杀,杀杀,秋后问斩!”
忧若羽被押回大牢等候问斩,韩信前来探望,忧若羽道:
“又给哥哥添麻烦了。”
“别这样说,你我是兄弟呀。”
“大哥,请你帮我打探苏鹔和郁蕊的下落,拜托了。”
韩信答应后便出了大牢回府去了。
刘邦公告天下要处斩忧若羽,秋岭县的百姓们无不痛骂刘邦。
苏鹔在洛阳看到檄文后心疼病又犯了。不久她回到了长安见到了韩信,韩信将一切告之苏鹔。
苏鹔拿着给她的批文进入牢房见到了忧若羽,此时的忧若羽已经睡着了,她轻抚着他的脸哭了起来,泪水滴在他的脸上,忧若羽从梦中惊醒,质疑地问:
“苏鹔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叔叔。你没在做梦,是苏鹔来了。”
“真的是你,苏鹔?”
忧若羽一下子坐了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子,苏鹔抿着嘴哭了起来抱住他,忧若羽也紧紧地将她抱住如至尊瑰宝一般,柔声在耳边说:
“你跑到哪去了,我到处寻找都没有下落。”
苏鹔紧紧地将脸贴在他的肩上娇嗔道:
“离开你以后去了临椔,之后又四处飘泊,听到了让许多关于叔叔的消息。”
“有没有郁蕊的消息?”
苏鹔摇了摇头低声问道:
“叔叔是不是见到我姐姐和玭儿姐姐了。”
“你姐姐?”
“萧娆。”
“我马上要和她成亲了,只是命运捉弄人啊!”
苏鹔朱唇微启眨着眼睛想要把眼中的泪水埋没了。
“我哥哥怎么样了”
“文殳他他死了。”忧若羽沉重地吐出这几个字。苏鹔顿时瘫坐在地,久久不语。
“是我杀了他”忧若羽痛心地说道。
苏鹔的眼神顿时迷茫而又凄离道:
“不会的,叔叔不会杀害哥哥的,你是骗苏鹔的”
忧若羽一言不发,苏鹔此时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迟钝地站起来一句话没说,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客栈,在客栈里失声痛哭。
忧若羽被处斩的日期提到了后天。韩信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准备以武力要挟。忧若羽则安静坐在牢房里等待着那一刻。韩信立即找萧何,萧何道:
“秦王啊!这些日子陛下不见人不上朝,分明是做了绝断呀!”
“我无论如何了也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韩信紧紧握住萧何的手,脑子里一片热。
“偷天换日。”萧何道。
“偷天换日?”
“对。”
韩信似乎明白了萧何的意思,萧何捋了捋胡须道:
“你兄弟二人是我最敬重的人,忧若羽侠骨柔肠,智勇双全。而秦王你智深计攻,有柱天之奇才。我不想你们有什么不测。”他们俩一直谈到天亮。
韩信去牢中看忧若羽见其睡熟便回去了。苏鹔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人影。
日上三竿之时,忧若羽说将被处斩。
在忧若羽被押送的途中,老百姓都跪在地上喊着冤枉,一直跪送到刑台。监斩人是萧何。五时还差三刻时,韩信冲了出来道:
“丞相刀下留人啊!齐王体恤民情为民请命何罪之有?”
萧何闭口不答。午时已至,正当刽子手行刑时,苏鹔穿着五彩霓裳出现在人群之中,朝刑台走来,人们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苏鹔身上。此时刘邦的侍候官走到监斩台宣读刘邦口谕:
“奉陛下旨赦免齐王忧若羽之罪。”
顿时刑场激情雀跃,高呼万岁。忧若羽抬起头见是苏鹔,运起内力将绳索挣断,上前轻捏她的鼻子喜悦地说:
“苏鹔,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们回家吧!”
苏鹔突然哭了,忧若羽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长发,那宦官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忧若羽嗲声嗲气地说:
“她现在是陛下的苏贵妃,你怎可无礼!”
“什么?你是苏贵妃!”忧若羽吃惊道。
忧若羽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都冲了上来,一直不停地咳喘着,苏鹔拉着他的胳膊哭得更厉害了。
“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忧若羽一把推开了她半天才缓过劲来说:
“您是高贵的贵妃,我是什么,哈哈哈。”
苏鹔跪了下来玉齿紧咬朱唇,眼神中仿佛带来一丝希望。
“叔叔你有没有爱过苏鹔,哪怕只有一点点,苏鹔都会跟你走,只怕是死!但苏鹔知道是不会的,叔叔心中只有玭儿姐姐,苏鹔在叔叔心中根本没有份量。”
忧若羽沉没了,他知道此时要苏鹔留下来她必死无疑,所以心中侥存希望,希望刘邦会对她好,他又想出兵威逼刘邦交回苏鹔,总之他头脑一片混乱。
此刻,苏鹔已经上轿,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忧若羽,直至在她的视线里消失。
刚刚还是天和日丽,转眼间变成了乌云遮天。韩信与萧何同去安慰道:
“若羽,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一切都要想开些。”
忧若羽淡淡一笑便没有再说话。顿时乌云密布,风卷沙尘起,很快大雨就落了下来。萧何先回去了,韩信则在雨中陪着忧若羽,任凭大雨洗涤着灵魂。
正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然而天是不会有情感的,大雨肆虐地下着,冲刷着每个人的心窝,侵噬着伤心人的意志。忧若羽仰天长啸。
苏鹔回宫后久立窗前,望着天空大雨,以泪洗面。她弹起了《销魂梦韵》:
弦丝寸寸断人肠,雨丝连连噬人志,凄美的回荡在雨中。
韩信与忧若羽离开了长安回到了临椔,忧若羽整日闭门不出,郁郁寡欢。韩信甚是担心。一日郁蕊找上了门,见到了忧若羽。
萧何辞官回乡前来看韩信与忧若羽,从那里知道对刘邦有功之臣多不得善终,而苏鹔遭吕后陷害死于非命。
苏鹔临终时将亲笔信交于萧何之手请其代交忧若羽,萧何将其死因告之韩信,交信后做便匆匆离去。忧若羽拆信看之:
叔叔亲鉴:
苍天欲泪情何知,百年集欲郁成疾。黑夜迷漫双眼泪,今夕何夕着嫁衣。
忧若羽看罢晕倒在地,磕破了脑门。郁蕊与韩信将其扶起,忧若羽抢过信哈哈大笑:
“苏鹔是怎么死的,”忧若羽问道。
郁蕊与韩信对视一眼。
“是兄弟的就告诉我!”忧若羽怒喝道。
韩信含着泪道:
“苏鹔姑娘进宫后为保住贞洁以命相拼,陛下一直未果,而吕后不时的添油加醋,陛下几次欲强暴都未得逞。一气之下将她打入冷宫。苏姑娘每日以泪洗面,吕后却残忍地将她膝盖骨挖去,用尽了酷刑,最后死于非命。”
听完后,在场的人都流下了泪。
“笛子,我要吹笛子给苏鹔姐姐听。”郁蕊取出青丝翡翠笛吹了起来。
韩信拍了拍忧若羽道:
“丞相送了你一段话:
风亦无情,扬沙不及。
苍天无泪,不施人齐。
萧舍魂离,吟声长息。
窈窕之师,归于长叹。
羽化成泪,悲生情吁。
思君之痛,痛当别离。
不知何期,惜君之意。
待至重阳,花卉散射。
若思迷人,为痴此暮。
愿君释之,冥人共乐。”
“何为情,何为形?”韩信静静地站在一边,忧若羽靠在西墙落泪。
秋色无眠,静待千里,空有泪人,独守空城,两丝连绵,却分两城。
一日,蒯通来见韩信,蒯通道:
“陛下有意要杀功臣,你何不如像在齐国自立为帝,以你之力刘邦能耐你何?你若不听,下一个诛杀的就是你。你要三思而后行。”
韩信笑了笑推答道:
“刘邦虽为小人但其肚量远胜于项羽,所以才会打败他。我在齐国自立为帝是为了平定众口,而此刻天下太平了,我怎么能施恩不图报反倒以德报怨呢?那是小人之举,不是我韩信所为。”
蒯通劝说道:
“正因为天下太平,所以刘邦才要杀功臣以定国,你要小心啊!”
韩信答道:
“谢先生好意,古来有云:宁做亡下臣,不做逆反帝。”
蒯通走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君子之习小人夺志,莫使君子覆于小人。”
而后刘邦将蒯通抓来问话:
“你可曾叫韩信谋反?”
蒯通从容答道:
“我确叫韩信自立,功已就杀功臣,然,信却不听。”
刘邦并没有杀他反到重用了他。
亲信王平献计将韩信骗到长安,吕后诬陷,刘邦下旨诛杀韩信,韩信死前叹息道:
“我当日若听了蒯通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没想到我韩信一生英明却栽在一个妇人手上。幸好若羽神智不清没来长安,不然定会遭此毒手。望他能平安离开。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郁蕊带着忧若羽回到了天之地界。但此时的忧若羽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人世间处处传唱着《销魂梦韵》:
飘零去,越经年。手绾杨花一梦,几回解语不堪言,自清寒。
惯作离人腮畔泪,添得倦魂憔悴。春风未许入阳关,雁云残。
飘零去,越经年。枕侧清笺犹记,钿钗轻约鬓间缘,梦魂牵。
过尽沧波催客老,换了浮生潦倒。几回憔悴倚阑干,见时难。
飘零去,越经年。时把相思弄曲,倦魂着意合尊前,好成眠。
一片浓愁堪解得,知向断肠梦泽。西窗问月几回残,几回圆?
飘零去,越经年。西塞边戎吹雪,狼烟终古不曾眠,角声寒。
白骨黄沙今不见,埋入史书薄简。春风依旧笑相看,水和山。
飘零去,越经年。身外浮名无有,何须言道出尘难,梦邯郸。
乐水志山谁与共,一刹天涯愁永。行歌醉卧忘机禅,近尊前。
飘零去,越经年。一棹清波绿引,几回梦里最江南,水云间。
载酒行歌欢昨事,酩酊随心畅意。而今幸得有婵娟,共尊前。
飘零去,越经年。隐迹红尘往事,伤心留得几纨笺,着辛酸。
啸傲山林赢自在,付与琴棋相对。梅英共雪效逋仙,尽时欢。
飘零去,越经年。归处林泉弄影,琴书案牍弃尘喧,伴诗笺。
复计东西鸿雁语,何若此间相与?日间芳友共娇颜,碧云天。
飘零去,越经年。又是东风时节,落花似我委尘残,不堪言。
落寞心情分付去,醉里懵腾细语。幽然一梦诉孤弦,倩谁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