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心里头信了。”单吢不客气地指出某位男子的佯装。
否则他不会有这么困惑的表情。
呼延迄叹了口气,“我不想瞒你。她……我们成婚的那晚,我记得她和大部分的人一样,很怕我。眼神里写满了恐惧。但是喝下毒酒之后,有一个片刻甚至我都没把到她的脉搏。醒来之后,也没说多少话,她便睡过去了。但是的的确确没在她的眼里看见过恐慌。后来再见到时的场景,你也都在场。如果不是失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的一系列行为。而且……”
“而且她很喜欢你,待你很好。”
单吢微笑着又点出事情的症结。
“依你之见,她是装的么?”
当局者迷,呼延迄需要旁观者客观的意见。
“不像。”
单吢的答案让呼延迄松了口气。这说明,她对他的情意,不是他一个人的会错意。
“你还有好消息没说。”
“哈哈,好消息就是,这个公主是真的。”
呼延迄不解。
“我派人去南毓打探过。细作形容的样貌、体征都与我们所见的南纤影是同一个。不过,细作回报,南纤影并不懂医术,性格也偏沉静和斯文。但是……”
“或许她真的没有撒谎,的的确确这个南纤影身体里住着的是来自不同空间的灵魂。”
“也许。对了,我在来御书房的途中,听太监宫女们提及,锦贵妃带了一大帮妃嫔跑去‘念行宫’,‘念行宫’不是空了好多年了么,锦贵妃她们去那里做什么?”
呼延迄脸色忒变,霍然地站起身子,“该死的,你说她们去‘念行宫’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天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议,你叫华炜送出宫,我有事,先走了。”
“喂,喂,喂。”
搞什么嘛。
他都还没有告诉他幻影门巢穴之事哎。哎,哎,情这个字果真是碰不得的,谁沾染上了之后,谁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
但愿他没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只是……可能吗?
后宫自古就是一个是非之地。
经常有某个婢女无缘无故地淹死在井中,或者是某个小厮的尸首被发现在假山里头。甚至是个别妃嫔不明不白的死去,很多说这当中有多少是天意,有多少是人为。之前呼延迄对也后宫里头的勾心斗角不甚在意,反正那里面没有他关心的人,也没有真正在乎他的人,所以他都由得她们去折腾。
呼延迄火急火燎地从御书房施展轻功回到顾沫白的处所,“念行宫”。就担心晚了一步,顾沫白会遭到锦贵妃她们的欺负。
走到门外,隐隐地就听见有笑语盈盈从里头传出。
难道她和那些妃嫔打成一片了?
门没有闩上,呼延迄轻轻推开门扉,跨了进去。
“听说锦贵妃她们今日来过?”呼延迄环顾了下四周,没见到其他的妃嫔,又见顾沫白安然无恙地坐在偏厅里,旁边站着个宫女,心里安心不少。
“呀!小新,你回来了!”
还坐在偏厅上缠着柳妍给她讲宫里头的人和事的顾沫白,一看见呼延迄的身影,就兴高采烈地扑到他的怀里去,小脸在其胸膛里不停地磨蹭。
“我好想你哦。你怎么这么晚。累不累?要不要吃点宵夜什么的?呀,不好,不好,晚上吃宵夜对身体不好。那,要不我给你捶捶。”
“今个儿怎么这么热情?”
受顾沫白好心情的感染,呼延迄眸光含笑地搂着顾沫白坐到圆凳上,习惯性地抱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大……奴婢给大王请安。”
柳妍赶忙跪在地上给呼延迄行礼。眼角时不是地往上瞄,是她眼花了么?她怎么在大王的脸上看见了类似笑容的东西?
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看见大王除了冷冰冰以外的其他表情哎!
“平身。去打盆热水过来。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奴婢遵命。奴婢告退。”
柳妍一退下,呼延迄便低头问怀里的顾沫白:“告诉本王,锦贵妃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欺负?嗯,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很少来后宫的么?”
顾沫白抬起头,有些意外呼延迄回直接点名锦贵妃。毕竟就方才她从柳妍口中获得的信息来说,她的君主相公好像不怎么理会后宫的事情哎。而且他的后宫佳丽们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来头不小。当然了,也知道锦贵妃的爹沈德乾在西祈是类似于清代年羹尧的那么一个人物。在宫中,就属锦贵妃最她嚣张跋扈,但顾沫白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权力使人疯狂嘛。很少人能够手握重权而保持清醒的头脑的。
“总之你离她远点就是了。”
他不太过问后宫之事,不代表他对后宫的事情一无所知。
“哦。”
顾沫白听话的点点头,她可是一个现代人,她就不信以她资深古装剧粉丝的身份,还斗不过一个古人。
忽然想起自己打扮了一个晚上的成果,还没给他“验收”呢。
一骨碌地从呼延迄的大腿上爬,顾沫白站在他的跟前旋转了好几个个圈圈。
“你看看,我特地为你打扮的这一身,漂不漂亮?”她的唇畔溢笑,美目含情。
环佩叮当,衣裳飘曳,像是随风摇曳的菡萏,翩然欲去,袅娜多姿。而他,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就那么痴痴地,痴痴地注视着她,直到她停在他的面前,玉手缠上他的臂膀,缠着他要答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