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还是一个脾气,过分自负,终究会吃大亏。”
冷傲闻言,一双英气的剑眉皱得更紧,扫了眼国师手上的玉佩,甩袖道:“本王可不像父皇,不相信国师口中那些光怪陆离的诡异预言。”
国师则自嘲地笑道:“看来老臣是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了。”
说罢,国师欲收起玉佩。
也不知是角度问题而产生的光线反射,还是什么无法解释的原因,突然,那枚玉佩“唰”地一下发出一束七彩柔光,好不炫目!光芒正好就射向了冷傲的黑眸里,与他那森寒的目光急速交缠在一起。
冷傲没想到自己会将右手伸过去,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脱口道谢:“那本王多谢国师好意!”
只是,当他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时,玉佩已经在他的手中,而国师远去的背影已然离他有三丈远了。
摊在手心里的玉佩,为何会有着灼热的高温?难道是国师将之怀揣于身的缘故?即便如此,玉乃温润之物,应该也不会发出这等高温……
他粗糙的指腹不由自主地摩挲着玉佩,指间竟传来一种熟悉的触感,心中也有一种别样的温热之感……
带着疑惑,他低头凝视这枚本在他意料之外的玉佩。玉佩的材质很好,晶莹剔透,做工很精细,倒是价值不菲。只是这根红丝线看着脂粉味太浓了些,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而且似乎还散发着那么一点淡淡的熟悉味道?
他欲扯掉那根系着玉佩的丝线,却未成功,反被丝线割伤了手掌。伤口处很快传来痛楚,火辣辣的痛,痛得他不觉闷哼了一声。他目光怪异地看着那根丝线,惊奇于一根儿小小的丝线竟然会如此锋利?
或许,这真是件少见的灵物?他有些鄙夷自己会有如此想法,但还是掏出自己时刻随身携带的那个荷包,毫不犹豫地将玉佩放了进去,再贴身揣好。
走进乾心宫,冷傲一眼便看到躺在龙榻上不停咳嗽的皇帝。
“父皇龙体有恙,为何不传太医?”冷傲走到父皇的榻前,语带责怪地道。其实他是关心自己的父皇的,只是不擅长说好话罢了。
皇帝的面色显得很苍白,那双平素间锋利无比的眼眸此刻有些浑浊。他望着冷傲,有气无力地道:“朕这病,病在心里,传太医有何用?”
前几日还无恙,缘何突然之间就病重?冷傲迟疑了片刻,道:“父皇有心病?”
这就更觉蹊跷了。他的父皇,戎马一生,叱咤四海,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事情能让父皇忧心成疾?
“玉玺已然丢失数日,朕给你的时间也已过五日,你可查到任何线索?”皇帝这话说得,不明摆着自己的病从玉玺中来么?
见父皇这般,冷傲寻找玉玺的急迫又陡然上升了几分。
“玉玺,儿臣定然会全力以赴,只是北方赈灾的事情刻不容缓,儿臣奏请父皇调拨京城的储备粮去应急。”冷傲道出了今日来此的目的。
皇帝道:“赈灾的事情,朕已经交代给柳丞相。你只管放心找玉玺,这才是大事。”
虽有不甘,但冷傲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既如此,您安心养病,儿臣告退。”冷傲阴着脸,打算离开。
“傲儿!”
“父皇还有吩咐?”冷傲见父皇面有难色,遂弯身坐在了父皇的身边,低头等待父皇下一步的指示。
皇帝从锦被中伸出手来,主动去握住冷傲的手臂,这还是从未有过的情况。这两父子,往常一见面就吵,总是闹得面红耳赤。此番心平气和地拉手谈话,真乃奇事一件。
“朕听说,你的王妃会医术?你还替她盘了间药铺下来,可有此事?”虽是问句,但从皇帝的口中说出来时,笃定的味道相当浓厚。
冷傲禁不住薄唇紧抿,目光如剑,后道:“父皇果然洞若观火。”
连在病中,父皇也能将襄王府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打听得清清楚楚。冷傲心中有种被人窥探隐私的不悦。
皇帝佯装听不出冷傲话里的埋怨,继续道:“看来你们的关系有所改善,朕和你母后也就放心了。再不济,人家也是柳丞相的爱女,你可不能亏待人家。赶明儿,你将她带来乾心宫,替朕也瞧瞧病。”
冷傲立马拒绝:“她那两下子,糊弄寻常人尚可,怎能瞒得过父皇的法眼?儿臣会交代下去,不让她出去惹事,省得丢了皇家的颜面。”
“怎么,你制不住那个丫头?”皇帝皱着眉,有些担忧地道。
冷傲那好看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还来不及反抗,就听到皇帝下了最后通牒。
“既然你们小夫妻已经相处和睦,那明儿便将她带来,叫上你母后,咱们一家人聚聚,朕也好好调教调教这个儿媳妇。”
傍晚,冷傲忙活了一天,风风火火地回了王府,正欲迈步去西苑茵茵的住所,忽然想到她已经回了相府。他习惯性地轻微拢了拢眉头,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来人,备轿,去丞相府!”话落,他已转身往大门而去。
李总管赶紧差人备轿,随后跑步上前跟在冷傲身后,气喘吁吁地道:“王爷,王妃不在相府。”
冷傲闻言,蓦地转身,凌厉的目光射向李总管,语带不爽:“不在?”
那女人,夜不归寝,还在外飘荡?
李总管忙解释:“之前易王爷来过,给您捎了口信儿,说是您要找王妃,就去临街的药铺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