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皇兄真气着了?不至于吧,皇兄的心脏向来比石头还硬的,哪儿能如此经不住风雨?冷尘摇摇头,不明就里,只得自个儿规规矩矩地坐在位子上,将目光瞟向不远处正忙碌着的美丽身影。
约莫一刻钟后,茵茵端着两盘儿小菜,浅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哟呵?气场不稳呢!这两兄弟怎么了?
疑问梗在喉口,得不到解释,茵茵谨慎地不去招惹冷傲,而将笑脸对准了冷尘:“来,尝尝看,我去给你盛碗米饭。”
说罢,她快速移动双腿,急着要离开是非区。
却倒霉的发现,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他自己有手!”冷傲恶口气地朝茵茵道。
冷尘摸摸鼻子,自认惹不起阎王,遂赶忙陪了笑脸,招呼茵茵:“是啊,我自己去就好。”
茵茵瞟了冷尘一眼,用责怪的眼神控诉他太不够厚道。
冷尘尴尬一笑,起身自个儿盛饭去。
待冷尘离开,冷傲才陡然转移话题,稍稍缓和了语气,问及茵茵:“听说你在找三个人?”
啊?这他都知道?茵茵一愣,心里戒备四起,这家伙,果然消息够灵。
昨晚,他仔细将这段时日以来的事情理了理头绪,隐约觉得,她要找的那个神偷,或许与夜闯王府偷他荷包的神秘人有着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关联。
茵茵脑袋转得够快,巧妙接话:“你能结交四方好汉,我找几个朋友也无伤大雅吧?”
“朋友?”如果说精通书画,精通绣工的人可以用“朋友”俩字形容,那么她要找“神偷”又作何解释?
茵茵点头如捣蒜:“对啊!”
“包括神偷?”
“正确!”她并不否认。
“想偷什么?”问得很快,完全是在考她的反应力。这是他一贯的伎俩,让人来不及思考,只可凭本能应答。
她不假思索,对答如流:“偷心啊!”
接下来的日子,冷傲果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一日三餐都准时来药铺,厚脸皮地享受着茵茵做的膳食,还每次都将所有的菜式搜刮一空。
瞧他越吃越起劲,越吃越霸道,居然还开始点菜,茵茵心里可谓是满腹怨愤,脸上也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的厌恶。可是,他每每来此,都有小莲恭敬的伺候。有小莲给他盛饭,茵茵再不爽,总不至于去抢人家手上的饭碗吧?
小莲是个下人,自然是不敢跟王爷对抗的。所以,就算她心里坚定不移站在小姐这头,面儿上却不敢对王爷有半点儿违抗和不尊。
因而,他每次来药铺,大可忽略茵茵的坏脸色,尽情享受美味,仍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心日子,与他在自己的府邸一样。渐渐的,他的胃也被养刁了,即便再饿,也会忍着到了药铺才用膳。
茵茵并不知情,以为他是在故意为难她,对他的怨愤呈现出持续上升的趋势。
这日,快到晌午时,太阳姗姗来迟,羞答答地露出了头。仅仅半个时辰的光景,天空一改之前的阴沉,变得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茵茵欣喜地走出药铺,仰着头,尽情地沐浴在金黄的阳光中,心中一阵惬意。突然,她无意中发现门上插了一张字条。她扯开一看,好看的唇角立刻微微上扬。
她换了身儿素净的衣裳,踩着轻快的步伐,迎着和煦的阳光,独自一人,出了门。
小莲留在药铺张罗午膳,以待冷傲大驾光临。
果然,冷傲在正午时分,如期到了药铺,只是这回并非孤身一人,而是带了两个随从,高广和宋达。
“王爷稍等,奴婢这就给您……”
“不必了。”冷傲黑着脸,不等小莲说完,便截断了她的话。
不用膳?那么,王爷此行来药铺,要做什么?
小莲毕恭毕敬地站着,头埋得低低的,大气儿都不敢多喘。
宋达和高广各自站在冷傲的左右两边儿,冷傲霸气地坐着,目光锐利地盯着小莲。
接着,高广开口了,口气较冷傲要温和一些,对小莲道:“你不必害怕,王爷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如实回答,便可无恙。”
“是,奴婢一定实话实说”小莲怎敢存有半点儿不从之心?
冷傲拉着脸,抿着嘴,坐得笔直,双手放于膝盖上,一动不动,满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高广先是将目光迎向冷傲,见主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才转而对小莲问道:“王妃最近都结识了哪些人?都跟什么人走得近?”
高广奉冷傲之命,一直暗中保护茵茵,并且观察茵茵的动向,顺带想查出前几日跟在茵茵身边的俊朗男子的身份。遗憾的是,也不知道是对方技高一筹呢,还是自己运气太差,总之他这个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情报搜集行家,这回彻底碰了钉子。
甭说是关于神秘男子的任何讯息,就连王妃的行踪,他都已经掌控不住。亏得这两日王爷时常来药铺,王妃才没敢四处乱跑,要不然,王妃不知道会在外猖狂成啥样。
小莲努力地想了想,恭敬地回道:“小姐整日都在药铺忙着研究药方,炼制药膏药丸儿,没结识什么人啊。要说跟她走得最近的人,就数易王爷了。易王爷时常会来药铺帮忙。”
冷尘?这小子果然像只苍蝇般到处乱飞!
冷傲听了小莲的话,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
高广继续问道:“王妃欲找神偷,预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