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她想学人家飞檐走壁。”小莲老老实实地道。
“可有下落?”
小莲直摇头:“没有。”
“果真?”冷傲的脸色很臭,声音很轻,轻得让人听之只觉汗毛直立。
“小莲不敢欺瞒王爷。”小莲吓得直哆嗦。
高广直入正题:“几日前与王妃相谈甚欢的男子,姓谁名甚?”
“男子?”小莲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小姐不太喜欢跟公子哥儿结交,没见着有公子来见小姐啊,而且小姐自个儿立了规矩,不让男人进药铺的。要说能进药铺的男人,除了王爷您,就只剩下易王爷了。”
这丫头,嘴够硬的。高广无奈地望向冷傲。
冷傲不言,双眼微眯,清冽的目光对着小莲。
站在冷傲右侧,一直未吭声的宋达,这时开口了:“那人与你家小姐出双入对,你竟不知?”
根据宋达的追查,独孤门主已经来了京城。此人武功极高,所以很符合高广所描述的那个跟在茵茵身畔的神秘男子。于是,主仆三人才一同出现在了药铺。
然而,小莲对于宋达的指控却一脸茫然:“出双入对?没有啊!”
“你敢欺骗王爷?”宋达比高广的态度要凶恶许多,典型的粗人一个。
小莲听罢,“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头磕得“吭吭”直响。
“哈哈哈哈……素闻襄王冷傲足智多谋,原来也不过如此,抓个丫鬟逼问能抵什么事?”男性浑厚的嗓音,中气十足,带着浓浓的嘲讽。
冷傲闻言,眉梢细微动了一下,而后便一脸平静。倒是随扈在他身边的高广和宋达二人,立即变得高度警戒,同时转头面对着门口。
却见得,来人一身侠客装扮,显得干练利落,脸上挂着潇洒不羁的笑容,步履闲散地跨门而入。
“来者何人,竟敢直呼王爷名讳!”宋达厉声喝斥,目露凶光。
来人瞟了眼宋达,也不回应他的质问,又将目光瞄向高广,视线在高广脸上停留片许之后,转而对冷傲道:“我非官场中人,也无意攀附权贵,在我眼里,你不过只是个对手而已。”
冷傲不语,探索的目光望向那人。此人面容俊朗,目光看似平和,却暗藏锋芒,该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这药铺,果真是卧虎藏龙!
“本王与你,并无利益纠葛,谈何对手?”冷傲冷冷地道。
那人却道:“你既不懂怜香惜玉,错把珍珠当粪土,何不放手?只有在懂得欣赏它的人手里,明珠方能大放异彩。”
冷傲闻此,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耀两簇火焰。他道:“这么说,你是来跟本王抢人的?”
“不错!”
冷傲审视的目光,稍显凌厉,凝视着来人。
这时,高广凑近冷傲耳边,轻声提醒:“王爷,此人便是前几日跟在王妃身边的神秘人。”
原来如此?
这等深藏不露的狠角色,难怪会将尾随其后的高广轻易甩掉。
冷傲略略思索一二,语气笃定地道:“当晚夜袭王府,欲偷本王随身之物的黑衣人,便是你。”
对于冷傲来说,记住当夜黑衣人的眼神,就已经是个莫大的线索,也足以让他查出真凶。只要再看到同样的眼神,他便能断言,而且自信准确度百分之百。
那人闻言,也不否认,反倒戏言:“我以为,凭借你的手段,应该早找到我头上的。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势力。”
冷傲听罢,眉头紧锁,心中忖道:如此一来,柳茵茵与此事便脱不了干系,还真不能小看了她!
“受谁指使?”冷傲恶声质问。
那人语调轻松,但言辞之中隐约带着狂傲:“我以为,向来都是我指使别人。”
接下来,全场静寂,几个男人目光交错,暗中较劲儿。
少时,冷傲语出惊人:“你是独孤门的人?”
虽是问句,但冷傲的言辞之中有着十分肯定的成分。
刹那间,来人的目光几不可查地闪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兀自潇洒落座,平静地道:“我是独孤家的人,说起来,与皇家还沾点儿姻亲关系。”
“独孤门”与“独孤家”,只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他绝不可能不清楚其中利害,可他并不想过多解释。
对于那人的回应,冷傲不太满意,继续追问:“你与独孤门是何关系?”
“本人复姓独孤,单名一个龙字。”独孤龙答非所问。不过,他相信,这样的回答会令在场的其余三个男人精神一震。
果不其然,三人听罢,尽皆吃惊。
“神偷独孤龙?”传言,偷遍天下而从未失手;传言,专偷不义之财;传言,富可敌国;传言,被朝廷列为重点通缉对象,追查十年却毫无头绪的人?
“不错,正是在下。”独孤龙一脸坦然,欣然接受这种称号。
难怪!神偷独孤龙,轻功一流,武功了得,曾只身勇闯北方军营,在十万精兵围追堵截之下犹能来去自如的主!那么,他夜闯襄王府,偷到襄王冷傲身上,也就不足为怪了。
冷傲屏退了小莲,以及随侍在侧的高广和宋达,单独面对独孤龙。
接着,他开门见山地道:“夜闯王府,就为了偷走本王的荷包?意欲为何?”
没问及玉佩的事情?独孤龙眉间浮现几抹疑惑的色彩,不过一闪而逝。
很快,独孤龙扬起自信的微笑,即刻伸出右掌,运功发力,嘴上充满挑衅地下了战书:“打赢我,我便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