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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儿,快过来,认识一位小朋友。”
流川夫人,招来一位穿着白色礼服的小男孩,可是乍看之下,有点错觉,像个小女生。可能是因为他过分白皙的脸,透着一种冰润的白色,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新疆的和田玉,浸在冰层中的感觉。
叫炫的小男孩,不满地厥起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妈妈竟然搂着另一个小男生,所以正在吃醋,而且醋劲非常的大。
“快叫哥哥,炫儿。”
“不要。”
炫瞪了他一眼,那双子夜漆黑的瞳仁,闪着倔强聪颖的光芒。
“炫儿,要懂礼貌,人家可是客人呢。”
流川夫人,蹲下来,目光温柔如春风融化了他眼中的敌意,并爱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炫不好意思地脸红了,都长这么大了,为什么妈妈还是把他当成婴儿似的,在外人面前做这么亲昵的举动。
所以,一边忿忿地看着左恩,一边红着脸,鼓着气。
晚餐时分,着装统一的仆人也全都围着他转,如若众星捧月,真的是把他当成块宝,看着怕飞了,含着怕化了,握着怕碎了。
其实,第一眼看到炫的时候,并不讨厌他,即使他是万人宠爱的天之骄子,并且态度一点也不友好。
“炫儿,你要叫他哥哥,知道吗?”
每当流川夫人老调重调的时候,他都装作没听到——凭什么才相差十二个小时,自己就要当弟弟,才不要!
他漆黑的瞳孔深处,闪着流光滟彩——这小家伙在打坏主意了。
所以,不管是在明处和暗地,两人没事都要较量,比下高低。
但事情证明了,不管是外貌和内才,两人都比之伯仲,齐鼓相当,毫不逊色。
两人在书房,独处的时候。
“喂,我不要做你弟弟!永远都不!”
炫站在书桌前,像个高高在上的小王子,大声地对他宣布着。
风拂动着他白色的衣袂,翩然飞舞着,这位公子哥有超强的洁癖,只喜欢一尘不染的雪白色。
左恩,嗅着墨香,在宣纸上练毛笔字,无视他的抗议。
“我们玩一次赌局吧,成王败寇,一举定输赢怎么样?”
左恩,余眼睇视——真是嚣张的臭小子,看我怎么治你!
“赌什么?”
炫狐疑地瞪着他,敏锐的目光,十分的警惕。
“剪刀、石头、布,一局定乾坤!”
“什么玩‘剪刀、石头、布’?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啊。”
“你在害怕?你害怕自己的运气不如我吗?看来,你的胆子真小,运气更背。”
左恩,用鄙视的眼光瞅着他,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继续写字——藐视着一个曾经那么骄傲自负的人,其实更是一种实质性的挑衅,欲擒故纵——小P孩,我看你还不掉入我的圈套中。
“好!谁怕谁!”
炫真的生气了!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用这么轻视的语气跟他说话。
你死定了,臭小子。
“那么要开始了……”
左恩的脸上,悄悄地绽开了一朵诡奇妖艳的花,魅惑而迷人。
“咦,你的手好脏啊……”
“你胡说!”
炫疑心地摊开手掌,自己这么喜欢干净,才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在他摊开掌心时,找准机会,左恩马上抹了一把墨汁在他手心上。
炫的脸立刻扭曲成一团麻,千钧一发之际——“现在开始!剪刀、石头、布!”
结果如下,炫出的是“布”,而左恩是“剪刀”。
“你输了,君子讲究诚信,只有小人才背信弃义!快点叫哥哥!”
左恩说着,沾满墨水的手又移到炫白净的脸旁,威胁着。
炫站在那里,一脸恍然大悟的傻相:“你竟然出损招……”
“叫不叫!”
左恩满墨的手掌越移越近,只距那张光洁玉蕴的脸一毫米。
“哥哥……”
炫迫于情势,从嘴缝里,非常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哈哈……,乖,哥哥疼你……”
说完,左恩学着流川夫人的样子,用满墨的手捏了捏他雪白的脸。
“你!你!可恶!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都叫你哥哥了,为什么还要把墨水抹到我脸上?”
炫通红着脸,气得要死。
“我又没答应过你,你叫我哥哥,就不把墨水涂在你脸上的。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左恩,无赖地耸了耸臂。
“你……”
炫觉得自己被耍了,平生第一次被人耍了两次!
“从此刻起我们就是兄弟了,现在击掌为盟!”
左恩才不管他生不生气,抓起他另一只干净的手,“啪”一声,清脆极了,两只小黑手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