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菜肴虽丰盛,但大都食不知味。
木木微低着头,目不斜视地切割着牛排,因为一看到希洛对左恩暧昧的动作,自己的心就疼得不行了。
炫看在心里,暗自明了,所以亲自动手给木木切割牛筋,并喂她吃下,这一亲密举动,看在左恩的眼里,同样的心酸不已。木木只听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嗵,扑嗵”不停止的回响着,连笑容都装得好坚硬。
“扑嗵!”
眼里的焦距在扩散……
“扑嗵——扑嗵!”
眼前浮现一片迷蒙蒙的白雾,轻袅繁乱的围绕……
“扑嗵——扑嗵——扑嗵——扑嗵!”
木木的手心拧了了汗,指甲深深的扎进肉里,眼中泛起的水雾在升腾……
“不知道你们打算在哪里度蜜月?去英国和我们一道怎么样?”
希洛注意着木木的表情变化,开心地把头靠在左恩的臂膀上,双手挽紧他的手臂,亲密地婆磨着。
“呵,在哪里都一样的。只要木木开心,天海海角,我都会陪着她。”
炫笑着,接下话题,给木木倒了一杯红酒,放在她的手心上,暗示她镇静下来。
木木只感到,眼前四周迷茫沉浮,心里的酸痛翻江倒海的扑来,这种不自然的装腔作势,实在不是她的性格!
“是吗?呵呵,你好宠她,会宠坏的。”
希洛说完,看着左恩,话里有一丝的妒忌酸味,为什么流川炫这么宠木木;而左恩呢,从不向她献殷勤,真是天壤之别!
“她是我的妻,我宠她是应该的。”
炫说完,余眼依次扫过左恩和舒洛。
左恩,装作默不关心地继续跟牛排作战着,实际上,墨镜里的那双眼睛,跳出的熊熊火焰可以烧毁一座城池了——他在等,等一个时机,为了等这个时机,他必须忍!
舒洛,停下半空中的酒杯,杯里的红酒,洒了一些出来,浸在衣袖上,像血液缓缓的浸湿着,透过皮肤,冰冷直达心底。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木木站起身,拉起拽地的长裙,走向洗手间。
众人,全抬起头看她,只见她消瘦的脸上,清盈的瞳孔,越发的幽深,铮铮可闻的小身板,竟能生出一股让人不忍伤害的清怜。
随后,希洛也借口出去。
留下四个男生独坐,现场的气氛很尴尬窘迫,都沉默不语。
“吡吡……”
还是银质餐具碰触食物的声音,每个人的眼神都像窥视的探测灯,不安分的来回巡视着。杰洛望着舒洛黯淡冷静的脸上,牵动着一丝波澜。
所以,他再也忍受不了,起身踱到洗手间,再次给梅丽儿打电话。
女洗手间内。
希洛和木木对视着,幽紫与粉红,在镜面上折射出一种敌视的气势来。
“这几个月,看来你过得不错嘛。流川炫把你养在深闺中,费了不少心思啊。”希洛对着镜子补妆,眼神上下瞄着木木那俏瘦如柴的身材,嘴角浮上一抹嘲笑。木木用水泼着脸,扯下一段面巾纸,擦拭着,无视她。
希洛看着她根本无动于衷的表情,真是让人怒火中烧。
“真是好无礼教的野丫头,真是怀疑像流川炫那样的优雅公子,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你真的太粗鄙了,根本就不配上他。要娶你这种低贱卑微的人,真是让人替他不值!”
希洛继续说,眼神中满是讽刺嘲弄。
木木,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镜里她的影像,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地说:“上帝说过,对于别人给予的‘不善的礼物’可以退回。在中伤别人的时候,请先照一照镜子,对于你的那些话,我不接受,所以请镜子反馈于你。当你讽刺别人的时候,记住你镜子里的影像其实是在讽刺你自己。”
“你!花木木!”
希洛一听,生气地回过头,发怒时,脸上的妆容就掉了一半。
“还有苏格拉底也说过一句话——在你发怒的时候,要紧闭你的嘴,免得增加你的怒气。知道什么叫优雅吗?秀于内,才能行于外。所以,请多多注意培养你个人的修养。”
木木昂起头,拉起裙摆,甩给她一个背影。
站在转角的左恩,脸上浮起一抹的笑意。
“该死的,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花木木,你就不会知道我的厉害!”希洛叫来随从仆人,刚想叫他们暗地里陷害木木时,被左恩拦了个正着。
“告诉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负她,懂了吗?”
左恩抓紧希洛的手臂,冷然凌利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死神的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
希洛眼中凝着水雾珠子,气竭的冲着他喊!
“不为什么!我不允许其它人碰她!我从不打女人,但是,你不要让我忍无可忍……知道吗?”
左恩,放开她,整理一下,在宴会的走道上,跟小福耳语了几句——计划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