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回到大厅餐桌上是何其的艰难啊,硬逼着自己走回来,明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还得逼着自己无路可退的回来!
其实自己的内心好无助和凄凉,跟希洛在洗手间的对话,都是强忍着应付的。
头好晕,疲惫无力,脚步沉重。为什么前面一片迷雾溃散,眼神都集中不了,只是一片白雾在弥漫,让人没有方向感的走动。
没有人知道,其实,自己装得好痛苦啊,看他们亲密的举动,自己的心若刀割的血涌不止。
“听闻,大清格格个个都身怀绝技,才华出众,博阅古今……”
希洛一开口,立刻引来在场所有嘉宾的目光,而木木的心就沉了下去,
——为什么?一个梅丽儿还不够吗?连你也要来继续凑热闹?
“再过几天,就是你和炫的订婚之日,所以我再此拉奏一曲小提琴,为你们提前庆祝。”
说完,希洛笑着,略含讽刺地看着木木——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
希洛大方得体,优雅翩翩地站在中央舞台上,姿势优越地拉奏出一段曲子,竟是《梁祝》——花木木,我来,只是想让你心死!不止要你心死,还要告诉你!你已是快有夫之人了,对于左恩,你就别再妄想了!
沿着那几根弦的轨迹,木木的眼光对上了左恩,彼此咬着嘴角,却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命运是一张沉重的弯弓,被一颗颤抖的心拉着,把两个人无语地牵系在一起。
这音乐之声,是哪条迂回的溪上流淌出来的声音?从一个琴音开始,萦绕在琴弦上的双蝶,翩翩的飞,却飞不过两人眼中的沧海——画屏深锁,小径兰窗,是这一派春光,独念梁郎。
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一曲毕,余音响彻。
“既然如此,那么礼尚往来,我也大胆献艺,弹奏一曲相赠于你。”
木木相当明白希洛的用意——他们知道,自己从小不过是与市井之流合污的粗鄙之辈,是遍地的野草,是墙角的小强。哪里懂得美妙的音乐,哪里会吟诗作对,哪里会懂得高雅的艺术?她想让自己当众出丑吧,以为自己什么也不会,因为自己不过是从野地里半路跑来的格格。
但越是希望如此,越是会让你们失望。
当那架斯坦威钢琴被抬出来时,左恩墨镜后面的双眸,充满着酸楚和欣喜。
“能弹奏斯坦威的人,是世上最幸运的人,它的音色是为了最心爱的人而独创的!所以,我想把自己第一首曲子,送给最心爱的人,希望他能忘记过去的种种不幸,不管是诅咒还是劫难,都已过去。只有,未来才是最值得等待和创造的!我要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木木说完,琴音就空灵的破空而出,拉响华丽的奏章!
梦中的婚礼,世界上有许多的无奈。也许它包含了它一切的悲哀与快乐,没有人肯定自己没有违背了什么事,没有人能肯定的说自己一直遵守着给某人的誓言……
真希望能与他走进这梦中的婚礼,可这也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中的婚礼……
希洛傻了眼——不是说她从小就被拐卖吗?不是说她从小就流失在外吗?不是说她从小就混在市井中生活吗?哪来的音乐修养?
舒洛望着霓虹灯笼罩的斯坦威钢琴,正在弹琴的木木,随着音乐的起伏,心底里莫名的涌起海潮,波澜壮阔——原来,有种情愫是自己所不能明白的。
炫静静的听,轻轻的闭上眼。原来,她拼命地练钢琴,只是为了左恩。
木木的目光无形中与左恩对碰,空气中流淌着比语言还要珍贵的情感。
弹奏给你,也弹奏给自己——你说过,永世轮回都不放弃的。
泪水,一滴滴的滚落,是不是真的无法挽回了?破碎的爱,还能拼凑吗?
你已有妻,而我也快有夫,是不是已太迟?一切早已注定?
头好痛,好痛,好痛,其实自己撑得好累,最累的事,莫过于心累……
心死了,还有什么值得悲伤?不如就此睡去……
木木一脸苍白地晕倒在钢琴边上,再一次像美丽的玻璃娃娃,失去了生机。
炫面色苍灰,冲了上去,抱起她,急送医院。
舒洛望着他们的身影,远远的,淡成一个朦胧的点——宁静真能致远?淡泊真可明志?渡尽风雨后,不一定迎来彩虹。花木木,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可以抢走你吗?告诉我,该怎么做?
左恩回到住处,摔坏了所有的东西。他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跟她谈一次话,一起做个人生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