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快,把她推下山崖,一不做,二不休!省得她这张伶牙俐嘴,去左恩大人那边说颠倒黑白,搬弄我们的事非!你也不想左恩对你的印象进一步恶劣吧,把她除掉,她就不会去捕风捉影了,你呆在左恩的时间一长,他就会接受你的,为了左恩,把她推下去!”
梅丽儿,一连串的指示动作,面目狰狞恐怖,在月色下,更显苍悚吓人。
事情既已败露,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花木木,你实在是太聪慧灵敏了,果真是当高考状元的料!
不过,我最忌恨比我聪明的人,敢跟我斗,那是你自己找死!
——为了左恩,把她推下去!
这一句话,如下盅一般,在柳艳艳一片混乱的脑子里炸开了花。
——对,为了左恩,把她推下去!推下去!推下去!
柳艳艳三人合力,立刻把木木拖到绝崖峭壁上,那里杂草丛生,寒风霜冻,路滑泥坑……
木木,急中生智,大喊——左恩和炫,你们终于来了!
“啊……什么……”
“饶命啊,左恩大人……”
“我们再也不敢了……饶命……”
……
…… ……
四人,同时吓得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双唇无色,眼神涣散。
而柳艳艳则抱头,躲在一丛杂草里,瑟瑟发抖……
其中两位白衣的男生,害怕得跌倒在地,庇滚尿流……
梅丽儿往后一看,仔细检查了一遍,才知道花木木拿他们当玩具狗耍。
血丝怨恨爆发,拉起柳艳艳,冲着黄波和沈栾大喊:“她在耍我们!没用的东西,马上把她扔下去,她是个祸害,对我们不利!”
“为了我们的将来,立刻干掉她,我走了!”
梅丽儿,明显被吓得心惊胆寒,顿感不妙,此地不宜久留,匆忙跑进灰蒙蒙的雾气里……接着柳艳艳也赶紧跟了上去……
本是丑陋的东西,越包就越丑,即使有掩盖物,也一样——本质是恶,美丽的外表也终是包裹不了。
木木被他们两人踢到了万丈深崖旁,只余一寸就是死亡的边沿。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呼喊声的流川炫,赶了过来,却看到这样的情景,霎时脸上一片苍白和冷寒。
两人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把木木猛地往后一推,一个向后跌的动作,木木往山崖深处滚落,“啊”一声裂空的惨叫!
及时冲过来的炫,只抓住她的衣袖,“嘶嘶……”衣层断裂的声音,然而,炫再也控制不了惯性的速度,跟着木木一起掉入深不见底的幽黑山谷……
冷风呼呼的吹,滚滚乌云遮霜月,天上的星辰,此刻全消失不见。
两人被吓得呆滞若枯槁,冷汗湿透全身,连滚带爬的逃离……
荒草何茫茫,白雪亦萧萧……
迷糊中做了好多的梦,木木梦到了左恩,上次在爬山的路上,她冻红了双颊,频频地打喷涕,他止不住地停下脚步,一脸深沉地对她说:“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跟过来,简直就是包袱;等下我会叫一架飞机,把你遣送回去……”
当时,她非常生气,立刻还嘴:“包袱?我哪里像包袱啦!”
叫一架飞机?死家伙,你以为你家是开飞机公司的?切……
“你在这里别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到处乱走!等我回来……”
结果呢,他才一走,她真的马上就出事啦。
哇哇……555555……果然被这个乌鸦嘴的死家伙说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木木只感到全身酸痛麻痹,脸上有一只什么小东西,一直痒痒地爬在她的脸上,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阴暗的光线,潮湿的空气,绵软软的地面。
什么绵软软的地面?做梦吧,地面不都是硬梆梆的吗?
然而,等她适应了光线时,才发现身体底下还压着一个人。
起来一看,才发现竟是炫。
原来,炫为了救她,跟着自己一起掉下来了。
想不到,连累了别人,而且还是如此文质彬彬,清俊峭瘦的炫。
只是炫的情况不容乐观,他额头磕破了,稠密的血丝还凝在脸上。
他身体冰冷,全身打着冷颤,但额头却非常的发烫,难道是发烧了?
“炫,炫,你醒醒好吗?不要睡,炫,醒一醒啊……”
木木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脸,并摇晃起来。
“木木……你……你好吗?”
炫,微微地睁开眼,但又立刻闭上,身体极其的虚弱。
“我很好,可是,你额头摔破了,流了好多血……炫……呜呜……炫,你不要睡啊,炫醒一醒,不要吓我好吗?我好害怕……”
木木,一直撑着的坚强,在看到炫苍白青灰的脸,终于支持不住,开始痛哭起来。
“冷……冷……好冷……,这里好黑,太黑了……,我讨厌黑暗,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要,妈妈带炫走,我不要在这里,妈妈……”
炫,一直发着高烧,说着胡话。
木木赶快掏出那条蓝底绣羽的手帕,小心的缠着他的头,并使劲地一把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替他驱寒。
“炫,你发烧了……你身体好冰冷,炫,你别吓我……”
感到温暖在徐徐传递的炫,终于停止了痛苦的呻吟,渐渐的安静下来,进入梦乡……
梦里,全是七岁以前的梦境,四周全是黑漆漆一片,没有人声的喧哗,没有脚步的走动声,甚至于没有大自然的虫鸣,有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