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睡你的美容觉啊,一个人闲逛个什么劲?”
我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真想上前一步把他那个碍眼的笑容从他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撕下来。
“哎呀,帮主是在关心小楼吗?好感动啊,和传闻中那个一个手指头把人戳成筛子,吃人心肝的魔女一点都不像呢!”
他像是一条妖艳的美女蛇缠上了我,一七五的身体像是一条面条挂在我的身上,明目张胆地对我进行着令人瞠目结舌的骚扰,真是够无耻,够银荡!
但更无耻的是,我竟然很享受他在我的耳边吹气,挠痒,挑豆!
“咳咳,我警告你啊,立刻给我住手,否则……”否则我就把你扑倒在地,就地正法!
“哎呀,帮主,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小楼妖娆一笑,那个勾魂啊,我差点忘了东西南北!
我现在知道了为何武则天当初为何年纪一大把,却对那个叫薛怀义的面首情有独钟了!
谁说只有红颜才是祸水,我看蓝颜也一样,关键是看有没那个姿色!
关键时候,莫老三那个不解风情的大木鱼脑袋,竟然厉声一吼:“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没听见老大让你滚吗?再闹,给你那娘们儿似的脸两刀,让你再没大没小!”
噌一下,老三从怀中拔出亮闪闪的匕首,比划了两下。
楼小楼立刻以袖掩面,身子吓得直哆嗦,一副站不住的样子,压在我身上的重量更多了,我几乎差点被压垮!
这家伙,看起来瘦得像根羽毛,纤巧得几乎能学赵飞燕在银盘上跳舞,但是实际上却挺有分量的嘛!
“好了,老三,小楼可是咱们男人帮的摇钱树,别吓坏了!”
我说这个莫老三,看起来一副挺聪明的模样,但是怎么就这么没眼神儿呢!时间不早了,该干嘛干嘛去好了!
“嗯,嗯!”
怀中的人还很夸张地抽噎着,我只好拍着他的背,任由他吃豆腐。
虽然色欲熏心,但是我还是没有错过楼小楼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笑意,冰冷而又无情!
江湖复杂,人性险恶,这个男人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莫老三,将两个深度昏睡的少年并排放在我的大床上,然后按着我的吩咐,匆匆忙忙出了门去请大夫了。
我趁着这个时间,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准备梳洗一下,看着一身的灰尘,深深感受到地下工作者的不容易!
本来按照正常的程序,我应该先走到屏风的后面,再开始脱衣服,但是经过一整夜的折腾,我真的是累毙了,实在没有那个力气走过去,再走回来,再说两小鬼都在药力作用下,睡得昏死过去了,还避讳个屁啊!
索性,我也就不矫情了,直接扒下身上那身满是泥巴的迷彩服,利落地换上一件式样简单但料子精良的女装。
一件一件,一层一层,我穿得好辛苦,尤其是在系肚兜带子的时候,着实花了不少功夫。
想当初在二十一世界我的家乡,大街上的女人,哪个不是坦胸露背,料子绝对不会比我身上这件肚兜多多少!
难怪曾经有个名人感叹过……社会的文明程度和女人身上衣服的多少成正比。
“哎,再见了,我亲爱的比基尼,我性感的蕾丝bra!”
挥泪吻别这些被女人称为致命武器的可爱东西,我百感交集。
曾经,我梦想过穿着aubade的性感内衣,找一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在洒满玫瑰花瓣的圆形大床上解决我的第一次。
但是现在,aubade在千年之后某个欧洲大师的大脑中沉睡,二十一世界最帅的男人的祖母的祖母的祖母都还没有出生,只有我孤身一人,在这个没有因特网,没有飞机的古代大陆中打拼。
就在我闵怀逝去的幸福时光时,我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犀利又冷酷的视线,似乎要将我射穿。
我拥着衣服,转过身,面对着的却是两个还在沉睡中的少年,微风浮动下,白色的轻纱在床前轻轻飘扬,如同一抹轻烟吹过,虚虚实实,如梦似幻。他们依旧睡得那么恬静,只是额上有细密的汗珠。
我三两下穿上衣服,拿起铜盆中的毛巾,给他们擦了擦汗!
看着这两个有着珠玉般灵韵的少年,我开始猜想他们长大成人之后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
只要一露面,必然是万人空巷的盛大场面吧。
想想真是有些后怕,如果那晚我没坚持要去盗墓,如果老三选错了地方,如果我们进入墓室晚了一点点,那么这两个少年现在已经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尸体,沉睡于不见阳光的地下了。
决定救他们或许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但是这其中却存在一个必然的理由。
十二岁的时候,我也和死神在一个桌上喝过茶,聊过天,如果不是运气好,我现在早就喝过孟婆汤,投胎做人了。
被绑架在集装箱的三天三夜,我没有看见过一丝阳光,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偶尔有几只老鼠跳出来和我打个招呼之外,我没有见过任何人!
也许老头子再晚一点点,事情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或许因为个性使然,或许是因为我记性不好,这件事并没有像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那样给我留下什么后遗症,例如密闭空间恐惧症或者黑暗恐惧症之类的。
经过那件事,我反而更乐观!
人啊,指不定哪天就在没有收到通知书的时候毫无预警地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