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买个药,顶多一个时辰便能回来了,但是谁知,偏偏桑州城太大了,大到我竟然迷路了。
在大大小小的胡同,弄堂中,来来回回走迷宫般的穿越了有大半天,我都回到了男人帮。
哎,没有gprs的日子里,真是容易迷失自我啊!
看到男人帮潇洒的流金大字时,我突然有种回到家的感觉,很舒心。
当我抬脚欲跨进门时,传来了阵阵马蹄声,街道上铺着的青石板砖跟着一阵阵的震动。
我停下了进门的动作,下意识地抬头往外张望。
结果却看见一个庞大的身影跨在马上,朝着我缓缓而来,黑底红花的大土布裙,腰间别着标志性很强的两把寒光闪闪的大菜刀,吨位十足地像我缓慢移动着。
除了雷二娘,还能有谁?
我看着那匹鼻子里直喷白气儿,四条小胳膊腿儿还在苦苦支撑的老马,暗自在心中念了一声罪过罪过!
“小蛮,我雷二娘来了!”
二娘抽出一把菜刀,当做手绢挥舞了两下,顿时那白花花的日光晃的我快晕了。
“二娘,就一个人吗?司空大叔他们没来吗?”
一向暗恋司空大叔,恨不得把对方系在自己裤腰带上的雷二娘竟回一个人下山,让我有点吃惊。
“他们在后面呢!”
二娘的刀指指后面,我移了一个位置,避开眼前这个过于庞大的障碍物,伸长了脖子看了好一会,才看见另一匹快要累毙的瘦马,正以驴子都要耻笑的速度,额,姑且,算是爬来吧!
更猛的是,这匹瘦马上竟然坐了三个人,前面是一副苦瓜脸的司空易,后面是有点不耐烦的李老四,中间是被挤成夹心饼干,苦不堪言的小远。
“我上次留给你们的钱,足够买上五六匹好马的了,你们怎么四个人就骑着两匹马来了,这点小钱不用替山寨省了,以后爱怎么花怎么花啊!”
我以为他们是穷苦日子过惯了不敢乱花钱,但是谁知道小远的两句话,让我汗如雨下。
“我们是骑着四匹马来的没错!谁知二娘的那匹走到一小半的时候就累死了,于是我就和干爹共乘一匹,可是谁知走到一大半的时候,那匹也死了,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天啊,从瓦岗寨到桑州城也就八九十里路,换做在现代,我那辆玛莎拉蒂一个不小心拉到120码的话,40分钟也就到了,可是,雷二娘竟然就活生生骑死了两匹马,真是生灵涂炭啊。
“好啦,别说这些了,谈正事要紧!”
李老四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招呼着大家往里走。
“对对,正事要紧!”
雷二娘也赶紧拉着司空易往里,估计是接到了老三的飞鸽传书,都被那墓里的宝贝给惊呆了,所以一个个才这么亟不可待地赶了过来。
将药交给厨房,吩咐帮里的佣人给整了一件隐蔽的厢房,我和几位当家一起关起了门窗进了内,作为山寨的储备人才,小远自然也是要列席会议的。
“我的老天爷啊,真有那么多财宝,要是我们把它搬出来,该放哪儿才好呢?”
听听最最没大脑的雷二娘担心的竟然是宝贝运回来放在哪里,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既然那是人家的藏宝地,那我们下手得快,晚了要是让人给发现了可就麻烦了!”老四的担忧很有道理,这也真是我想的,所以我怕才飞鸽传书让他们下山来商议这事。
“是,只要一准备好,我们再下一次墓,全给搬回来,这下咱们几十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老三也是一脸兴奋,就连平时一向胆小的司空易也是两眼放光,频频点头,钱的魅力果然是无穷大的!
“好,就这样了,马车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今天下午你们就出城,天一黑就开始办事,雷二娘负责在外方防风,下墓就交给老三和老四!我一会还得看看那两个孩子怎么样,待会司空大叔和我一起去谈谈银月赌坊的租金问题!”
“行,这事儿交给我们三个了!”
雷二娘,脚踩在椅子上,大腿一拍,颇有几分母老虎的威风。
但是一转脸朝着司空易,顿时变了一个人:“司空,等着人家回来啊!”
老三和老四隐忍着一言不发,司空易也像是遇了鬼似的,毫毛直竖。
其实,我觉得他们挺互补的,如果凑一凑,应该是很不错的一对才是。
一丝细小的声响让我停止了嘴角的微笑,警觉起来,门口有人!
我大步跨到门口,猛地推开门,空荡荡一片,落入视线中的是走廊拐角处的一抹象牙白,转瞬即逝。
那种飘逸的感觉,那种细腻的象牙白,只能属于一种面料,那就是最最高档的云锦。
难道?
“怎么了?”
老四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大当家,怎么了?”
“哦,没什么!走,吃饭去,我这儿刚请了一个厨子,你们有口福了!”
我笑呵呵地招呼着大伙儿,将刚才的怀疑不动声色地装进肚子里。
俗话说名以食为天,果然没有比碰到一个好厨子更开心的事情了!
晚上这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背朝天的,我们都吃了个遍,几个当家的捧着圆滚滚的肚皮,直呼过瘾,只嚷嚷以前的几十年都是白活了。
吃饱喝足,我亲自将几位当家送上马车,目送着他们远去。
如果现在在大元王朝也搞个福布斯榜的话,今夜过后,我无疑也将是榜上一员了,而且还是以黑马之姿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