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无意中流露的眼神却告诉我,这个答案他是一点也不相信。
临走,裴大帅哥又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床,不,是我床上的那两个少年,脸上透着少见的激动、希望和掩藏得很好的尊敬!
这一发现,让我对这两个少年的身份产生了很大的好奇!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让裴羽辞波澜不兴的面容上有这样的表情?
一直只知道裴羽辞是个读书人,但是没想到他写的字那么漂亮,行云流水的草书大气、雍容,绝对有大家风范。
我拿着小裴同志开的药方,一摇一晃地出了男人帮,向着街口的怀仁堂方向走了出去,顺便考察一下桑州城的各条街道,为我的下一个目标做一下市场调研。
按照商业上分散风险的投资理论,我应该用多样化的投资来分散和降低风险。说白了,为了保险,我该做多元化经营。
但是我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家的黑道家族企业,无非也就是花楼、赌城、酒楼、三温暖什么的。所以按照我的想法,接下来我可以开个赌坊试试,毕竟对于这我熟门熟路,比较有底气。
“老板,按照这个方子给抓两副药!”
我把药方放在高高的柜台上,趁着老板抓药的空当闲来无事四处打量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客人。
桑州是大城,距离京城又很近,水旱两路四通八达,来往商客较多,有钱人也比较多,总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和城外的贫穷、清冷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难怪现在百里外的十八座山头上都人满为患,一时间无本万利的山贼行业成了万千一无所有的难民们最热衷的职业。
只要在一些必经之路上插上一棵小树枝,然后等到有肥羊老爷路过的时候,酷酷地扛着锈迹斑斑的大刀跳出来,大吼一声……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就能有银子进账了。
但是真正上了山,入了伙,才发现,当山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幸福。别的不说,就拿世界著名的索马里海盗来说,下场照样很凄惨。
但是做生意就不一样了,只要你眼光看得准,下手下得狠,那个银子赚起来比抢劫来得快多了,还不用担风险!
“小姐,您的药抓好了!”
“哦,多少?”
“你给三两就行了!”
“好!”
从腰间解下小远给我做的牛皮小囊,准备从中摸三两碎银付人家药钱,谁知,摸了半天,银子没摸出来,反而把那枚翡翠扳指给掏了出来。
我索性把扳指套在拇指上,继续摸银子!
“五两不用找了!”
给小费的习惯我怕是改不掉了,算了,俗话说,财富不是靠积攒而得的,适当的大方是一种风度。
我转身准备打道回府,哪知道一转身却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我顿了顿身子,准备等他让路。没办法,女士优先的理念已经深入骨髓,再说难不成让我堂堂黑帮大小姐给人让路,真是笑话!
我等了很久,对方那双蓝黑色的鞋面一点都没挪地方。
我很有气势地缓缓抬起头:“这位兄台……”你长得好帅!
当“这”字开始的时候,我语气凌厉无比,完全符合我瓦岗寨大当家的魔女身份,但是到了“台”字的时候,凌厉已经完全被柔情所取代。伸手不打帅脸人,是我的原则!
如果说楼小楼的美在于中性阴柔,裴羽辞的美在于儒雅温和,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的美则在于阳刚明朗!硬气十足的国字脸,浓眉星目,挺直的鼻梁,刀刻的薄唇,一个很有正义感的男人形象。
姓名:慕容清。
年龄:二十六岁。
性格:清廉公正,宁折不弯,具体为人参见青天包大人。
就在我盯着他看的同时,他也正盯着我,视线中的火热,几乎要让我以为他对我一见钟情了。
古人很少见他这么不含蓄的,不过幸好我不是那些古代女人……讨厌,不要这么盯着人家看啦,人家会害羞的啦!
我落落大方地笑了一个,然后说:“兄台看得这么出神,是不是我早上出门脸没洗干净啊!”
“你是谁?”他的语气有点冷,有点狠,还有点戒备,反正很复杂。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刁小蛮是也!”
“刁小蛮?食人魔女刁小蛮?男人帮帮主刁小蛮?”
那男人的语气中又多了一点惊讶!
“是啊!”
“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丢下一句之后,某男一摆袖子走人了,留下我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这对话太诡异点了,虽然我有时喜欢肖想,但是我还没到天下男人都爱我的强悍境界。
我敢肯定,他望向我的眼神中,绝对没有爱慕,反而倒是有几分欲处之而后快的冲动。
难不成我还开始我的版图扩张,却已经得罪人了!
“慕容县令,您慢走啊!”
怀仁堂的老板谄媚地走出柜台挥着手。
什么,刚才走出去的那个人竟然就是桑州城的县令,也就是所谓的父母官!按照桑州这么大规模的城市,大小也相当于个市长了。
我有些懵了,我和这慕容县令也没照过面啊,怎么他看那副样子一点也不和善啊,难道是因为我大土匪头子的身份?
不对,不对,据我的了解,现下,只要不抢劫官粮的山贼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纵使我再聪明,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其中的奥秘,也只有等他“改日登门拜访”的时候再一问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