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果真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备之良药啊!下次一定要记得随身带上一点。
最后,我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准备相应耳边的号召,好好地与周公谈谈他的生平。
就在的眼皮阖上的那一刻,我隐约看到地上一个深蓝色的人影,匍匐着向我靠近,一只艰难伸出的手朝着我,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下意识,我也想抓住那只看起来好孤单的手,但是手指还没来得及动一下,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妈的,阴沟里翻船了。
在雷二娘标志性的大嗓门中,我晕晕沉沉地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发觉自己像个粽子似的被捆了个严严实实。
抬眼看了看四周,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沉入了晦涩的深海之中。
我们被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之中,浑浊而闷热的空气让我几乎不能呼吸,狭小的空间里,我们两个两个背靠着背被捆在一起。
司空易和雷二娘,慕容清和太子无极,我和西门飞霜,一个都没有少,看来这次连个漏网之鱼也没有,真是够倒霉的。
墙壁上挂着的那盏油灯是所有光明的来源,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线,我四处查看着成功逃出的机会,结果得出的结论是……难啊!
由于长时间的血液不循环,我的手脚几乎完全麻痹了。但就算如此,我还是能感觉到那双包裹着我手的手传递过来的温暖。
大概是由于练剑的缘故,西门飞霜的手,比起一般的少年,不似那么柔嫩,他的手指细而长,从掌心到指腹,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子,透露着和年龄不符的老练和沧桑,有了三四分成熟男人才有的感觉,传递给我一种安全稳定的信心。
可是,只要我一想到那天在护城河边上的谈话,就火从中来。我忍不住甩开他的手,愤愤不平地挣扎了两下,结果换来的是一阵刺痛,那麻绳也不知道是怎么捆得,几乎扣进我的肉里。
“这是山里猎户用来捆野兽的活扣,越挣扎越紧,你还是安分一点的好!”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只不过不似平常那么冷,透着一点点不易被人察觉的关心。
“谁他娘的那么缺德,把老娘捆成这样?”
唯一让雷二娘感到欣慰的是自己还能跟司空易绑在一起,所以骂归骂,基本上还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她出乎意料地温顺,除了嘴上骂了两句,倒也算安分。
我恶作剧地将自己全身的重量交给背后的家伙,仰躺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二娘你数数我们这里还缺了谁,谁就是你口中说的缺德的家伙了!”
“少了谁?都在啊,不是,小蛮,你该不会说的是老四吧!”
二娘一惊,差点跳起来,就像是巨大的肉丸子,弹起,又落下。
这可苦了跟她捆在一起的司空易,一身老骨头,还要这么折腾。
“李老四把我们关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慕容清提出了一个我也正在思考的问题,按理说,他得到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完全可以带着它们远走高飞,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杀人灭口。
那既然决定要杀人灭口,直接把我们大家毒死或者乘着我们昏迷的时候一刀一个不就完了,还把我们关起来,不怕夜长梦多横生变化吗?
这老四的行事作风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哎呀,小远呢,老四该不会把小远给杀了吧?”
司空易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小远的下落,在得知小远并没有被带进来后,他很是担忧。
“这老四平时比任何人都疼小远,比你这个做爹的还要关心他,人常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应该不至于吧!或许,老四只是想和咱们开个玩笑吧!”
二娘还在天真地幻想,这只是一个游戏!
我实在不忍心戳破她脑子里那个美丽的肥皂泡,于是选择了沉默。
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大意了。
老三死时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惊愕,显然是发现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真相。那根僵直的手指,应该就是指向李老四的吧!
其实,老四的破绽不止一处,那天他告诉我杀老三的人可能是楼小楼时,我就应该有所察觉。可是过度的信任让我天真地以为那只是他眼花看错了,而没有想到那是他故意的栽赃和陷害。
好个老谋深算的老四啊,就这样轻易地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骗了。
“各位,睡得还好吗?”
铁门突然被打开,李老四噙着一丝阴狠的冷笑走了进来,铁拐敲击地面的咚咚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不停回荡,让人想无视都不行。
“老四,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依旧慵懒地躺在西门飞霜的背上,看我现在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夏威夷日光浴,那么惬意。
装,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
“大当家,临危而不乱,你是有几分大将之风,李某佩服你,也无意杀人!但是你要和我合作!”
“不好意思,我从不和给我背后下阴招的人合作,那样会寝食不安,消化不良!”
我笑笑,摇摇头,因为我现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不乖乖说实话也没关系,那你就看好了,我是这么一个一个把他们千刀万剐的!”
说吧,老四从腰上摸出一把蹭亮的剔骨尖刀,拄着拐杖走了过来,那寒闪闪的刀光反射着油灯昏黄的灯光,着实有几分杀人狂魔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