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森冷的气势让前来接机的白扬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看来欧羽烈已经接近了爆发的边缘,只是隐忍不发,如果这时谁要是惹到了他绝对没有好下场。
白扬恭敬地打开了车门,欧羽烈钻入车厢,他也上了驾驶座位,发动车子开了出去,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主子的神色。
“她现在在哪儿?”冰冷的质问从欧羽烈两片薄薄的唇瓣里吐出,浓眉越发皱得深,额角也开始疼痛起来。
“还在查。”白扬有些心虚,这样的办事效果太差了,欧羽烈一定要发火了。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他伸手揉着越来越疼的额角,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浓,“早知道让你不顾她的想法把她给我押到欧洲,这下还真让人不省心。”
这十天并不是他故意冷落于她,她肯定以为他在逃避她,进而在他的婚礼前支走她。她怎么就不想想他婚期将近,沈家的人也来了,他若是太放肆的话,被沈家的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会有很多麻烦。当然他知道沈星怜是不会主动告诉沈家的人。第一,她的高傲不容她像一个怨妇般乞求同情,第二,她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在他的眼子底下做不利于苏锦的事,否则后果不是她可以承担的,毕竟他将是她的丈夫,她的天。
这十天除了去欧洲办事外也顺便让手下准备一些新婚需要的用品,再怎么说样子还是要做足给沈家人看。他本想让苏锦来欧洲,避开风头,竟没想到她竟然那样对白扬放话,真是太无知了。
欧羽烈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母亲范明薇。他冷冷勾唇一笑,她消息还真快,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妈,什么事?”
“烈,回云深渡假村来。”她对欧羽烈却是语气柔软,毕竟是她的儿子。
“没空。”欧羽烈有些不耐烦,“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我需要十二个小时的自由,不要来管我。”这是十足十的警告语气,不容范明薇再多说什么。
然后他冷漠地挂了手机,下一刻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玉梅打来的:“少爷,苏小姐回来了,你快回凤栖苑吧。”
“好。”欧羽烈心头的阴霾顿时散开,命令白扬道,“停止所有行动,苏锦回了凤栖苑,马上回去。”
白扬将车头一转,加快了油门往凤栖苑而去,一路像是呼啸的冷风一般,如同欧羽烈急切回归的心。
昏昏沉沉的苏锦只觉得被那些人送回了凤栖苑被人,按了门铃便离开了。她被玉梅发现后扶上了楼,替她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安置到了床上休息,她便下去给欧羽烈打电话。
苏锦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小腹和下身都有些疼,她隐忍着,睁着泪眼迷蒙的大眼睛,脑子全是那些人所说的冷酷残忍的言语,像是淬了剧毒的银针游走在她的血脉里,挑起阵阵疼痛。
她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紧紧地咬着唇,直到口腔里尝到浓烈的血腥味。一贯清澈的眸子里闪现出阴郁,是不是她一直的软弱和退让才让他们得寸进尺?是不是她终究是那个被牺牲的一个,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欧羽烈要娶的女人是谁?是不是有些好笑?
孩子?哈哈,真是一个世纪末的大笑话,谁会在乎那个不高贵的孩子?只有她像一个傻子一样自责而后悔。
这一次我要让你后悔,让你也痛到肝肠寸断,也尝试一下这种生不如死的羞辱。
欧羽烈,你等着。
“苏小姐,少爷已经在赶快回来的路上了,你还好吗?”玉梅端着热汤的稀粥上来,“我看你身体很虚弱,吃点东西吧。”
玉梅虽然是下人,但也知道这并不是单纯的绑架,她一直都在给欧羽烈打了电话,希望他能早点回来处理。
“他……要回来了?”苏锦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喉咙,那里泛起的苦涩堪比黄莲,麻木到舌头没有了任何感觉。
“是的。”她点头。
苏锦用了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打理好,化了精致的淡妆,细细的描画,这将是爱情最后的挽歌,一定要完美而漂亮。
她看着镜中完美的自己,红润的唇瓣浅浅上扬。
苏锦刚下楼,欧羽烈就回来了,抬眸看到她,红唇雪肤,卷发精致,亭亭玉立地站在楼梯最后一阶上,鲜红色的抹胸及膝礼裙,黑色的蝴蝶结腰带,勾出妙曼玲珑的姣好曲线,美丽不可方物。
他快步走向她,她静立在那里温柔浅笑,直到她狠狠地被他拥在了怀里,他的银色西装外套上还透出冰冷的触感,在她温暖的肌肤上摩挲。
“苏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羽烈松开她,大掌掌握着她雪白的肩膀,眸子里泛起了担忧的神色,那般的深沉。
苏锦的美丽的脸庞上依旧是得体而明媚的微笑,就连眸子里也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先前所有的痛苦与悲伤被她狠狠地压在了深幽的潭底,完美到无迹可寻。
只是心上的一直没有停歇的钝痛时刻鲜明地提醒着她,不要被欧羽烈骗了,不要被他的虛情假意给迷惑,她不要这虚幻的爱,她要让他也痛一次。
“没有发生什么事,如果真有什么事,我还能安全无恙的站在这里吗?”苏锦拉下他的手,有些失温,“你不要想太多。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饭,好吗?”
欧羽烈反握着她的手,心里那片疑云始终没有散去,还有越发浓厚的趋势。而苏锦如此模样也让他的心紧上几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既然她很好,这事稍后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