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很随意的话,花如意顺着皇甫佩喜的动作两人对视,“大姑娘可要收下这些个东西,昨儿个夫人可好好吩咐老奴的,大姑娘先瞧瞧,要是不合适老奴打发人马上回去换了。”
“妈妈这是干什么,既然来了先坐下喝口热茶。”刚好门口恃画端着茶壶来了,只不过东西的样子倒是连花如意也吓了一跳,而徐妈妈早就不耐烦叱喝起来。
徐妈妈见到恃画拿的东西可开心了,“下作的东西,这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还不给我丢了,想吓到客人吗?”侧身同花如意笑道,“花姐姐见笑,这些个贱婢不识好歹,还是随妹妹我回夫人那,夫人准备了东西招待花姐姐的。”
“皇甫夫人准备的东西老奴没那份福气受。”花如意直言拒绝。
恃画倒是马上跪了下来,她一脸惊恐,“徐妈妈,奴婢不是故意的,可阁子里就只有这能招呼客人,大姑娘还是好声交代的,奴婢不敢摔,摔了以后连客人都喝不到茶水了。”
“你这贱婢敢顶嘴,我看你就是故意害大姑娘的,大姑娘可是府里的嫡姑娘,怎么连一套好茶具都没有呢!”徐妈妈心下一惊,面上露着怒焰,“大姑娘平日里虽说不给什么人进阁子里,可我们夫人绝没亏待过大姑娘,你们是照顾大姑娘的,是不是欺负大姑娘年幼,把好东西都偷了去?”
污蔑的罪名直直打在了恃画的脸上,更是吓得恃画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掉地,而她连忙磕头求饶,“徐妈妈饶命,奴婢是冤枉的。”
“我看你是仗着大姑娘的年幼,不然我们夫人给大姑娘的东西会如此残破不堪?分明就是你这贱婢偷了去,还不去把东西拿出来!大姑娘无知,我倒是看得清楚,今天非收拾你不可!”徐妈妈压着恃画,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就要扇打她。
恃画当然不敢乱动,随着徐妈妈的话一落下,脸上出现了些许被打的痕迹。头微微一侧,整个人也是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皇甫佩喜哪里还忍得徐妈妈那般嚣张,以前她是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在府中备受众人的欺压,那时她无能为力,也因为看不到听不到才没让自己身边的人少受半点委屈。现在徐妈妈当着她的面扇了她的人,这无非就是在打她的脸。
她知道脸面在这个朝代是很重要的东西,哪家的人做些什么事,都要把体面放在首位。体面就是活着的本分,如此被人侮辱,就是丫鬟也是关联着主子的体面。
“徐妈妈,恃画可是我的人,你这一骂一打的可是没把我这个大姑娘放在眼里,我看着你倒是胆子不小!”皇甫佩喜示意容妈妈先扶起恃画,她倒要看看上官妍宁那女人身边的妈妈有什么厉害,如此胆大妄为,她倒是不介意好好修理她。
“大姑娘,奴婢没事。”恃画赶紧递了一个眼神给自家的姑娘,她挨了打无事,倒是现在还不能和徐妈妈翻脸过了。得了皇甫佩喜的轻微点头,她才放心。
徐妈妈可从没把皇甫佩喜这位府中的嫡姑娘当回事,要知道这府中除了那位老爷就是夫人最大,她跟在夫人身边,自然是备受重用,就连府中的几位姑娘少爷也都对她礼待,何时被人如此质问过。尤其当着外人的面,她更是不能服小。
“大姑娘,老奴是为了你好。你瞧瞧这贱婢,夫人平日里可没少给你准备东西,要不是这些个下作的东西,大姑娘何曾如此丢脸过?”徐妈妈不客气地说,对上皇甫佩喜倒没那般尊敬,反而面对花如意时,笑着赔了礼,“怠慢了花姐姐,都是这些下作的奴婢,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让我们府上的大姑娘为难。”
花如意岂会瞧不出徐妈妈的心虚,她没什么好脸色,但也不表现得很明显,一脸的平淡无奇,“都是府里的老人,做事说话还是要懂得以主子为重。”算是给了徐妈妈面子,但是偏就有人不要这份面子。
徐妈妈以为花如意也是顺着她的话说的,脸上更是开心,就连对皇甫佩喜也大胆了几分,“大姑娘可听到了,你那丫鬟如此不以你为重,是该打了卖了。老奴这就回去禀明了夫人,明儿个再给大姑娘换新的。”
皇甫佩喜冷哼一声,脸色很明显的不屑,“还真的是劳烦徐妈妈,不过我这大姑娘可没那个福气让徐妈妈这般念着,身边的人是个怎么样的秉性我是明白的。徐妈妈说我身边的丫鬟有那些个不体面的行为,我倒要问问徐妈妈,那往日母亲给我备下的东西可曾送进这阁子中?”
“我是没见过有什么东西往这阁子中送过,平日里就连那吃食都没人给准备,要不是我身边的妈妈和丫鬟还能领个月例银子,我看就连那招呼客人的茶沫子都没得寻了来。”没什么好脸色给徐妈妈,皇甫佩喜就是要当着花如意的面有什么说什么,反正丢脸的也不是她。
徐妈妈没想到皇甫佩喜还真的不要这脸了,阴阳怪气地撇了撇嘴角,“大姑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是这府里的嫡姑娘,哪个敢让你不得好的?”
“我瞧妈妈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如若真有那么些个东西送过来,我还要每日的残羹剩菜?说到底我是不是这府里的嫡姑娘,不妨问问这位妈妈。瞧瞧我这屋子里,哪样是入眼的?要说这地上的茶壶,你说是夫人给的,我也是同意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破旧,容妈妈接手的那日可说了,这茶壶要好好的用,不然这阁子里可没第二个。”
真没想到皇甫夫人会这般对待皇甫府中的嫡姑娘,花如意是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可也看不下去。她知道此次前来也是得了自家夫人的吩咐,一是为了让这位嫡姑娘有些东西傍身,二也是让府中的人知道这位嫡姑娘是有人长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