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佩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看向徐妈妈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心里想着是否要好好教训徐妈妈。没等她想清楚,嫣语嫣然两人一并肩走向徐妈妈。
徐妈妈被嫣语嫣然打过耳光,对两个宫女有写害怕,鞠了老腰。以为两个宫女是容嬷嬷的人,没有容嬷嬷的吩咐不会乱来,结果当脸上又落下巴掌后,她后怕了。躲闪两个人的巴掌,急急求饶道:“老奴错了,不知哪里犯了规矩,求两位明说。”
“这府里的主子是谁?”嫣语落下一掌,阴阴地问。
“自然是老爷夫人和各位小主子。”姨娘之类的不算,自古姨娘就不算主子,顶多就比丫鬟好些,可身份就是抬不上明面。
“大姑娘可是主子?”这回问话的是嫣然,声音如同出谷黄鹂,清脆婉转,一把好嗓子。像一股清泉,让人听着就是舒服。
徐妈妈不可能答不是,她还没有那份胆子,“大姑娘自然是府里的主子。”
“主子吩咐你事情,你推三阻四,倒是一个好奴才。”嫣语停下手中的动作,“府里的木炭可是不够,为何大姑娘的屋里没有木炭?”
这事她可是回答了,徐妈妈苦着老脸,求饶道:“这不是老奴作主的事,木炭每个主子都领了去,当时就是照着往年的份例买的。”
“主子吩咐的事情都办不到,要你何用?”嫣然重重地又落下一个巴掌,“看你还敢私藏主子的东西,不识抬举的东西。”
没有人阻止两个丫鬟的打骂,徐妈妈比起那趴在地上的红莲好不到哪去。今日比昨日还要多的耳光,昨日的伤还未消褪,伤上加伤,痛得徐妈妈胀着老脸不断求饶。
“哎呦,老奴没有做错!你……你们不能打我!”想要挣开两个丫鬟的禁锢,力气又不够两个人一起来得大,徐妈妈只有挨打的份。
容嬷嬷冷眼相看,柳飘飘站在旁边若无其事,皇甫佩秋一脸兴奋。皇甫佩喜没有怀疑自己看错,自己的这个五妹妹居然兴奋,谁看都能一眼就看到。
“都吵些什么!”屋里又出了一个声音,比起徐妈妈的倚老卖老,上官妍宁的声音只有冷意,没有多余的怒意。
皇甫佩喜制止两个丫鬟,“都停手吧,打了她你们不痛,我也为你们心疼,看着小手都红了。徐妈妈也是按规矩来办事,我不过是府里的大姑娘,父亲母亲怎么说我就该怎么做,不孝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你在我屋子前打我的人,就是不孝!”上官妍宁终于开门,看到半死不活的红莲没有太大的神色反应,倒是目光转到徐妈妈身上时,瞬间目光凝聚在皇甫佩喜身上。
“谁给你的胆子,打人都打到我跟前人身上了?”上官妍宁跨出门槛,看也不看其他人,走到徐妈妈身边,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徐妈妈,“妈妈这是干什么,今天谁打了你,我定为你作主。”
徐妈妈跌跌撞撞被上官妍宁扶起来,推开上官妍宁,自己站直了身子。脸上的伤让她嘴角直抽,说话声断断续续,“夫人……老奴劝不住……大姑娘要……木炭……”
“木炭?大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妍宁直勾勾地看着皇甫佩喜,等待着她的话,“府里可是缺过你什么,去年你阁子用多少,月初徐妈妈也让人领了回去,不知大姑娘还闹来为何事。这规矩都如何学的,真让我这当母亲的羞耻。”
皇甫佩喜照着往日请安的规矩,向上官妍宁福了福身子,“女儿见过母亲。”站直身子后,才毫无惧色地说:“喜儿屋子里没了木炭,今日来向徐妈妈要,徐妈妈说没有。女儿倒不知府里缺了银子,连几箩筐木炭都买不起。”
上官妍宁在徐妈妈的搀扶下走到红莲身边,一脚踩上红莲的手掌。红莲发出悲惨的惨叫声,吓得皇甫佩秋急忙投入柳飘飘的怀里躲起来。
“妈妈,红莲是谁打的?”
“老奴……不知……”她确实没看到,开门就看到红莲整个人趴在地上。但是那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打自己的两个丫鬟打的,也只有她们打得如此均匀。红莲本来白熙的小脸上就那两处通红,手掌印清晰。
红莲听到上官妍宁问的是自己的事,以为她会为她出气,心里恨不得杀了上官妍宁的心思变成了希望。睁开肿胀的眼睛,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夫人,是她们……”
“她们?”上官妍宁看了嫣语嫣然,“倒是打得好,不知是哪个主子跟前当差的,没见过。不过打了这下作的东西,本夫人重重有赏。”
嫣语嫣然没有接赏,任由上官妍宁摊着手掌心的耳环。上官妍宁没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丫鬟,再看徐妈妈,“妈妈,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徐妈妈刚刚听到上官妍宁要赏两个打自己的丫鬟,心里感觉怪怪的。自己昨日同夫人说了被打的事,夫人说过要为她作主的。不会的,夫人绝不会善待她们。
就她们那狐骚样,夫人一定会为难她们。徐妈妈默不作声站在旁边,乍听到上官妍宁的话,眼里都要流出了泪水,“老奴……呃……也是她们。”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妍宁一甩袖子,眼神不再温柔,“两个下作的东西,今日本夫人倒是要好好招呼你们。本夫人身边的妈妈是你们能打的,昨日可是你们吓到了四少爷?”
要收拾人,上官妍宁一点点地揪着。自己儿子被吓到那可是谁也比不得的大事,她没去找人倒是又送上门了。宫里的奴才,出了宫也是奴才。皇甫府出去的,回来真把自己当主子!如今府里作主的是她,她是府里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