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冬升并没有让甘文清等的太久,他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甘文清的目光扫在他脸上。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落地窗前的皮质沙发上,午后的阳光倾泻下来,茶几上的杯子与茶壶被衬的晶莹剔透。
“我很高兴,甘小姐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田冬升笑了笑。
“田先生别忙着高兴。”甘文清在田冬升堪称和煦的笑容中,冷静的开口,“我想知道,我与我当事人的行踪及谈话记录,为什么会在你办公桌上?”
田冬升回答的非常快,他稳稳的坐在那里,看着甘文清,微笑着说:“甘小姐明知故问。”
甘文清不语,只是看着田冬升。田冬升坦率的让她惊讶,却又不觉得意外。她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止柯知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田冬升,又何尝不是有备而来。
“你是不是还没有放弃寻找证据,我很好奇,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太太跟我使使性子,甘小姐一个外人,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我的确没有放弃过,我是外人也没错。”甘文清停了一会儿,才说,“我当事人究竟在这桩婚姻里承受了什么,想必你作为我当事人法律上的丈夫,也不是全然了解和体谅。现在这种情况,什么才是我当事人真正需要的,在这一点上,我尊重我当事人的意愿,我也会竭尽全力去帮助我的当事人。”
甘文清此言一出,田冬升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
“她跟你说了什么?”
田冬升的语气平静而冷淡,可甘文清知道,他失控了。
“田先生这样问的原因,我很理解,但是,田先生桌上不是有我与我当事人的谈话记录吗?你仅仅是想知道我与我当事人聊了什么天气跟家常?知道我们的谈话,难道不想有下一步的行动?难道不希望凭借我们的谈话,还有我的行踪,让我的当事人败诉?你否认吗?”
“很抱歉,律师这个职业,有自己的规则,我无权泄露我当事人的任何信息,尤其是给田先生。”
甘文清非常冷静,面上始终保持微笑,脑子里却一直在盘桓着一些东西。
田冬升也越发冷静,最后,他说:“甘小姐,不论你是否放弃,我现在就给你交个底,我绝对不同意离婚,这个案子,你绝对会败诉。退一万步,即使我败诉,她能离,我就能再娶。”
甘文清呆了一呆,她没有接腔,她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异样的神采,那是一种叫坚定的东西。她不知道,田冬升的这番话,究竟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甘文清从田冬升公司出来,连打了两个喷嚏,甘夫人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来了。
“妈妈。”
“今天晚上回家。”甘夫人言简意赅的,语气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甘文清有些意外,她心里嘀咕,能让妈妈亲自对她下指令,不会是有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