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记忆中,雨帘中,我的眼尾似乎扫到了那辆白色的兰博从我眼前飞逝而过。
不经意间,我瞟了眼从眼前飞逝而去的那车牌号,是一串熟悉的号码,可是,我却记不清楚到底在那儿见到过。
“雪吟,回到我身边?”
悲情的嗓音饱含着深浓的痛苦,还蕴含着悲凉毫无一缕男性自尊的乞求。
我的鼻孔间充斥着凉凉的雨水味,雨水沿着我的鼻沟滑至唇瓣间,顺着唇片渗入唇舌里,我们都尝到了那冰冰凉凉的雨水味儿。
我很想对他说,对着死命地搂住我腰身的男人说。
“好,我回到你的身边,找回昔日无忧无虑的快乐。”可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是滴,黑暗中那个象狂兽一样以凌厉之姿刺穿我身体的男人一直我在心底的记忆深处,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可是,这些天,我一直在脑子里勾勒着他模糊的轮廓,他就象是一条毒蛇一样盘据我的心里挥之不去,为了母亲,我把自己卖给了他,而我的身体,我的前程早已被他所毁,我怎么还有与徐恩泽这个男人追求幸福的权利?
单不说母亲的病还没有好,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我张着沾满雨水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满面痛苦的徐恩泽一眼,想把这张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容颜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然后,抬起手按住自己象刀割了一般疼痛的胸口。
“忘了我吧。”说完,我抬腿举步转身离开,没想到,我刚跨出一步,一支强健男性手臂象龙旋风一样把我卷了回去,大掌狠狠地掐住我纤细的腰身,我抬起头,就看到了他一双眼睛猛地染满了嗜血的猩红。
刚毅的下巴一阵抽搐,连唇片也因即将爆发的盛怒而不停地颤抖。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黑色的夜幕之下,他的眼睛闪着野兽似的精光,他冲着我咆哮地怒声质问。
就好比是一个吃醋的老公逮到了出轨晚归的妻子一般,黑眸里燃烧着嫉妒的火焰,这是一个纠缠已久的问题,也许这个问题一直缠着他,让他终日难安,所以,他才会一二再,再二三地在暴怒中重复着这个问题。
他一直都在怀疑我突然给他分手的原因,长久以来,他一直都在怀疑着造成我们分手的原因,就是我喜欢上了有钱的男人,而我在他的眼中是一个视利拜金的女人,他一直认为我是以结婚为借口离开他。
“徐恩泽。”我勇敢地迎视着他喧天的怒气,盯着他的眼睛,硬着心肠,一字一句冰冷的话语似冰珠一样直穿他肠腑。
“想要我回到你的身边可以,拿一千万来。”
话即已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是覆水难收了,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徐恩泽的五官在一瞬间扭曲,眼睛的那一抹嫉妒的血色迅速加剧凝聚,最终汇成了一柄又一柄啐毒的利箭一般直射向我,狠狠地盯凝住我半晌,象忽然间不认识我一样,然后,便是仰天的一阵狂笑,象是迷失了心智一般。
终于,笑容在薄唇间凝结,眼睛里的那一抹深情与痴恋渐渐变成了缕缕浓烈的恨意。
“傅雪吟,你会后悔的,终有一天,我会让整个世界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咬紧牙关,他撂下狂语,再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毫无卷恋地转身,修长笔挺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雨地里,我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潇洒的身影,徐恩泽恨我了,我的心里一直都回旋着这句话,他真的恨我,从他的眼睛里,我能感受得到他强烈的恨意,心尖,百般滋味缠绕,无缘的情份终要用利箭穿心的疼痛来割舍,我抬起眼,眼前一缕缕细细的雨丝悄悄从天际倾泄而下,整个雨帘笼罩住渺小的我,雨水湿了我的秀发,湿了我的衣衫,也湿了我一颗冰凉的心,雨帘里,幸福过往的画面从我的脑海里飘掠而过。
泪珠滚落眼眶,沿着双颊滑落,与雨水融合在了一起,我的脸上,是雨,是泪,我早已分不清了。
“割舍吧,傅雪吟,你与他终究是没有缘份的。”
是的……我抬起眼,直视着前方,视野里……还是那一线又一线令人纠葛缠绵的雨丝……深一脚浅一脚在雨地里行进着,我走了将过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回了自己的家门,当我掏钥匙正欲打开门之际,隐约听到了清脆手机音乐玲声。
掏出手机,低下头一看,当手机上闪跃着:“徐管家”三个字时,我的心刹时一阵慌乱。
过了将近半个月了,徐管家都没再找我,今天忽然给我打电话来,这就标志着我即将又要被某人:“临幸”了。
按下通话键,“徐管家”清咧的声音就沙沙地传进了我的耳膜。
“先生要你马上过来。”
他是主,我是奴,他授意,我只能无条件地接受,在签契约的时候就说过,我是随时性地接受契约上所有条件。
而契约上就有一条:“傅雪吟随时性地提供性口服务,直至为宋毅生下儿子为止。”
那是我自己自愿签下的契约,白字黑字是赖不掉,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只得轻轻地从红唇中嗌出一:“好。”
在母亲的病还没有痊愈之前,我不能反悔?那千万违约金是压在我心口上的一块巨石,我无力承受……
我没有选择地握着手机,抬腿走向街面,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大约十分钟后,我又走进了郊区那所非常豪华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