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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国 门

生命中有一段当兵的历史,我不无欣慰。它不但改变了我的命运,也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战士的责任。

初当兵的时候,在虎林市858农场9连一个边防哨所,和前苏联隔乌苏里江的支流松阿察河相望。在部队上学提干后,又被分回了边防。在伊春的嘉荫县,一条蜿蜒曲折的黑龙江成了两国的边境线。说起来这就是我和边防的缘分。

去了绥芬河,来到了陆路的边防线,才更具体地感受到了异国他乡其实并不遥远,原来近在咫尺山水相连。

到了绥芬河不能不去看看国门。

在绥芬河,国门是一个游览区,因为有15元门票作证。当地人也称那里是国门公园。

它位于中俄边境的公路口岸,是到绥芬河观光的必到之地。国门公园最显著的是公路口岸的标志性建筑——雄伟壮丽的国门。这个国门建得非常讲政治。据陪同我参观游览的朋友讲,国门始建于1990年10月。当时既是联检通道,又是观光场所。形似火箭发射架,象征祖国经济腾飞,日新月异。侧面看为四个塔尖矗立向上,寓意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正中为11米宽的门洞。从正面看是两个对称三角形的门洞,象征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坚持改革开放,寓意“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公路口岸现在已被辟建为国门旅游区。从区内向东可以看到中俄界碑,边境防火线,俄方的小木屋和活动板房。活动板房上飘动着俄罗斯的国旗。旅游区南侧是新建的公路客运联检厅和货运通道。公园北侧设有旅游纪念品商店多处,可购买到称心如意的中俄旅游纪念品。

绥芬河地处东北亚经济区域的中心地带,素有“东方旗镇”、“国境商都”的美名。它是一座风光秀丽的山城,与俄远东滨海边区陆地相连,距俄远东地区著名城市海参崴230公里,是赴俄边境旅游的重要通道。在联检大厅里,我看到很多俄罗斯人在排队验照,等待通关。去中间的免税商店,必须要通过联检大厅。我一走一过间拍了几张照片。检查站的一位领导和我讲,这里是不允许拍照的。因为我曾在边防当过武警,说起来是战友,就当我回娘家来了,所以破例没有让我把照片删除。其他的游客就没有我这样幸运了。穿过绿军装,毕竟曾是一家人,到底还是有所照顾的。我握手对检查站的战友表示感谢。

在国门公园的最里侧,有一个界碑,是专为游人照相用的。其实真的界碑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虽然不是真界碑,但我仍然感到很亲切。抚摸界碑,像抚摸过去的时光。春夏秋冬,风霜雨雪,我和战友潜伏巡逻在那茫茫的边防线上。不能忘记,一位四川籍的新兵战友,在零下四十多度的风雪天,带病坚持巡逻。走不动的时候,战友轮流背着他,最后连病带冻,死在了战友的肩头上。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往事如烟,想起战友长眠的边关土地,禁不住让我潸然泪下。

过去的岁月

总是难以忘怀

不能忘怀

是因为我们付出了爱

这是汪国真的诗句。此时何尝不是我的一种情感,所以时常怀念当兵的日子。

那天天色灰灰。那天的心情有点忧郁。

面对国门,面对界碑,远方红叶下,一个战士在持枪伫立。季节有秋天,生命有秋天,战士的心却没有秋天。祖国永远不会苍老,战士的心就一代一代地和她一起跳动。这就是军人的责任。

想起自己曾经是一名战士,心豁然开朗。

国门、界碑和边防战士绿色的梦紧紧相连。

绥芬河,我还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