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昆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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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松毛虫 (1)

在我的园子里面,种了几颗松树,郁郁葱葱,十分惹人喜爱,可是,每年松毛虫都会选择这茂盛的植物来做巢,松叶几乎都被它们给吃光了。

为了保护我的松树,冬天一来,我就不得不用长叉把松毛虫的巢捣毁,这项看似简单的工作,却把我搞得狼狈不堪。

看来,我得好好地研究一下它们。

松毛虫的卵及帐篷

八月份以前半个月,如果我们去观察松树的枝端,一定可以看到在暗绿的松叶中,到处点缀着一个个白色的小圆柱,这就是松毛虫母亲所生的一簇卵。

这种小圆柱大约一寸长,五分之一或六分之一英寸宽,形状和我们日常使用的手电相似,裹在一对对松针的根部。

小圆柱的外表像丝织品,白里透红,上边叠放着一层层瓦片一样的鳞片——鳞片非常柔软,状若天鹅绒,它们很细致的盖在小圆柱上,可以抵挡雨水的侵袭。

松毛虫的母亲真是伟大啊,因为这些绒毛都是它牺牲自己身上的毛做成的,它像一个温暖的外套,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如果我们用钳子轻轻剥掉那些鳞片似的绒毛,便可以看见下边的卵,这些卵好像一颗颗白色珐琅质的小珠,玉米穗一样地排列在一起。“玉米穗”上大约有三百颗卵,它们来自同一个母亲,亲热地组织成一个大家庭。

九月的时候,松毛虫卵就开始孵化了。把小圆柱的鳞片稍稍掀开一点,我们就可以看见里边有许多黑色的小脑袋,它们又是啃又是咬,试图弄破、推开上面的盖子。

那些黑色的小脑袋下边是淡黄色的身体,上面长满了细细的毛,这些毛有的是黑的,有的是白的,微风吹来,轻轻地浮动。小家伙的小脑袋很大,足有身体的两倍粗,而且亮亮的,在太阳光下很惹眼。

小家伙们爬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托着自己的小圆柱的那些松叶,吃完后,就停在附近的另一片松叶上。这时,如果遇到其他的同伴,它们便自觉地排成一条长队。

大家都吃饱了,小家伙们就开始搭帐篷了。它们在自己的巢,也就是小圆柱的附近,用一张稀疏的网做成一个小球,小球由几片挺立的叶子支撑。阳光过于充足时,它们便在帐篷里睡大觉,下午凉快一些后,它们就会跑出来找东西吃。

它们的帐篷正在不断的扩建,一天下来,像榛子那么大;一个星期下来,就足足有苹果那么大了。

这种帐篷不仅能解决小家伙们的居住问题,同时,还能解决吃饭的问题。它们一边扩大“建筑”面积,一边吃着帐篷内的松针,这样一来,它们就减少了外出觅食的危险。当它们把支持着帐篷的松叶吃光了,帐篷就会被风吹落。这时,它们就会再选择高一点的地方,重新开始它们的“建筑工程”。

哈哈,它们多像我们人类的游牧民族啊!

进入十一月,小家伙们就准备开始过冬了。它们选择一个更高的,树叶密集的枝梢,搭建冬天的帐篷。这时候,它们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背上长出六个小圆斑,小圆斑的周围环绕着鲜红色的毛,红斑中间夹杂着金黄色的小斑,身体两侧和腹部长出白色的毛。

过冬的帐篷建好了,它们再用丝织的网将附近的叶子网罗起来,使这个居所更加安全、牢固。帐篷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由上往下逐渐变小,并把支撑它的树杈包括进来。

帐篷的中央有一根乳白色的极粗的丝带,中间夹有绿色的松叶。帐篷顶上有许多圆孔,那是帐篷的小门,小家伙们,不,现在可以叫它们大家伙了,它们就从这里爬进爬出,经营着它们每天的生活。

矗立在帐篷外的松叶的顶端,有一个用丝线结成的网,下面是一个漂亮的阳台,松毛虫经常聚集在这里晒太阳。它们拥在一处,有时像叠罗汉一样,你爬到我身上,我爬到你身上,毛毛茸茸的,像一个大毛球。头上的网是有着特殊作用的,它们让松毛虫们免遭阳光的暴晒。

松毛虫出门时,总是一边走一边吐丝,回家的时候,就沿着这根丝爬行,一般都会很顺利,可也有难堪的时候,某个松毛虫找不到自己的丝带了,便顺着其他伙伴的丝带闯到别人家去。不过,不速之客不会引起主人的惊慌,它甚至不介意让这个陌生的朋友在自己家里留宿。而这个朋友加入了新家庭,也会十分努力地跟着这里的主人一起建设温暖的家园。

松毛虫队

曾经有一个古老的故事——船上有一群羊,有人把头羊扔下大海后,其他的羊也跟着头羊跳进大海。这种盲从看上去很可笑,可是,松毛虫的本能中,也具备这种潜质,甚至比羊的表现更加强烈。

松毛虫非常守规矩,最前面的一条虫子往哪个方向走,后边的虫子就跟着往哪个方向走,一条紧跟一条,队伍排列得非常整齐。

打头的虫子一边走,一边吐丝,它身后的虫子也会这样做,“丝”是一种路标,可以为后面的跟随者指引道路。

领头的松毛虫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无论是哪一只虫子成了队伍的“领袖”,都会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它自己探头探脑,拐弯抹角,目的只有一个,不要走错路,一定要沿着丝带的方向前进,这样才能到达目的地。

松毛虫的队伍有的很长,仅我所看到的最长的队伍有十二码或十三码,大概由二百多条虫子组成。那队伍像一条活动的浪线,起起伏伏,浩浩荡荡,十分壮观。而有的松毛虫的队伍则很短,只有两条虫子组成,即使是这样,它们也不会忘掉纪律,严格的按照规则行事。

既然松毛虫只会不假思索地跟着别人走,那么如果我把它们的路线设计成一个既无终点又无始点的圆呢?

它们还会傻乎乎地走下去吗?

有了这样新奇的想法,我便着手开始实验——

在我的院子里,有几个种着棕树的大花盆,盆沿的一周大约有一米半长。这个“圆圈”看起来很平常,但是,松毛虫却喜欢爬到这里来玩。

有一天,一大群松毛虫又排着队来了,我兴致大发,便从松树上取下一段松毛虫的丝带,用它在大花盆的边沿儿铺了一条环形的路。

很快,我看见松毛虫向着盆沿儿爬来,它们应该是到这条丝带处集合了。接着,这松毛虫排着长队,开始沿着花盆的边缘转起圈儿来。我清除了一些松毛虫,让剩下的松毛虫队伍正好能够绕花盆一圈儿。它们首尾相连,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领头毛虫了,每一只虫子都是首领,同时,每一只虫子又是队尾。每条松毛虫都紧跟着它前面的那条松毛虫,坚定不移的前进。于是,我看到这支队伍在丝带的指引下,绕着花盆的边缘,机械地做着环形运动。

我想,再过上一两个小时,这支队伍中的某一条松毛虫便会突然发现它们的错误,而带领大家重新选择一条道路,或者回家,或者到其他地方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可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天都快黑了,这些松毛虫竟然不顾及饥饿,也不为“首领”的无知而焦急,仍在那里转着圈,虽然它们爬行的速度减慢了,可仍旧坚持不懈地绕着花盆边沿行进着。它们已经走了十多个小时了,一定饿坏了。其实,离它们两步远就有一棵松树,只要它们离开花盆,就能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