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古希腊和古罗马为例——分析城市公共空间的历史演变
文丨孙虎的书房
编辑丨孙虎的书房
城市空间主要是指在城市范围内,由建筑物、构筑物、道路、广场、绿化、水体、城市小品、标志物等共同界定、围合而成的空间。
城市公共空间是城市的社会、经济、文化、历史以及各种活动的物质载体,具有可达性、功能性、开放性、大众性等多项特征。
大众性是城市公共空间最重要的特征,充分体现“公共”二字的实质内涵,阐明城市公共空间的服务对象是社会大众,一些为少部分人服务的空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公共空间。
城市公共空间包括自然地(包括林地、水面等)、硬质景观、公园、广场和街道等。
一般而论,城市公共空间大多是为满足某种功能而以空间体系存在的,由城市中多种要素组成,各要素之间相互制约,相互包络,形成肌理和结构状。
在城市发展过程显现多重层次的组织模式,从而呈现出城市形态的“硬件”—城市公共空间;“软件”—精神文化、历史传统、意识特征等。
因而,城市公共空间可理解为城市发展过程中最有价值的有待开发空间,它一方面可为城市发展的再成长做准备,另一方面也可为城市居民提供户外游憩场所,而且有防灾和景观上的功能。
综上所述,城市公共空间是指城市或者城市群中,在建筑实体之间存在着的开放空间体,是供城市居民进行公共交往活动的开放性空间场所。包括街道、城市广场、居住区户外空间场地、城市公园、公共绿地、商业街等。
从根本上说,城市公共空间是市民进行社会生活的场所,是城市实质环境的精华、多元文化的载体和独特魅力的源泉。
公共空间建设的整体质量直接影响到城市的综合竞争力和大众的满意度。
因此,城市决策者、建设者和使用者无不对其给予特别关注。
城市公共空间在城市中所涉及的空间范围很广,由于在城市中所处的位置不同,其功能也不相同,因而产生了不同的空间类型,造就了丰富的城市空间脉络,组合、序列和肌理。
城市公共空间按照物质空间通常划分为以下六种类型:
1.公园空间
公园是公益性的城市公众共享设施,是改善区域性生态环境的集中式绿地,是供公众游览、休憩、观赏的重要空间场所。
《中国大百科全书》的定义为,“公园是城市公共绿地的一种类型,主要由政府市政投资或公共团体建设经营,供本市公众游憩、观赏、娱乐、开展文化及锻炼身体等的活动,有较为完善的设施及良好的生态环境的开放空间,并能有效的改善城市生态、防火、避难等作用...其最初的功能较为单纯,偏重于提供的休息如散步、赏景之用的环境。”
2.广场空间
城市广场作为城市公共空间的类型之一,不仅是一个物质的环境,协调于周边的自然环境,满足空间构图的需要。
更主要的它还是一个人文环境,宜人的气候环境、民主的议事氛围、室外公共活动的习惯使得城市广场的出现成为了必然。
作为聚会社交的场所,广场被认为是城市主要的公共空间。
随着城市经济的发展,寸土寸金的土地状况使得建筑密度朝着越来越高的方向发展。
因此城市广场就如给城市提供可以“透气”的空间,使城市得以“呼吸”,故对丰富城市公共空间具有重大意义
3.街道空间
道路是城市的空间结构骨架,建筑围合道路而形成街道,街道空间是城市公共空间类型的重要内容。
4.绿地空间
城市中的绿地包括大面积的集中绿地和散布在各类建筑中的绿地,绿地呈现出点、线、面等不同形态,以自然景观为主,人工游憩设施较少的空间。
其处理手法多种多样,不同的绿地处理可以形成不同的绿地空间,它的主要特点之一是开放性。
5.节点空间
重要的道路交叉形成城市节点公共空间,是街道空间的局部扩展,重要位置和重点处理的节点空间类型往往形成城市的标志性景观形态。
6.天然廊道空间
城市中的河、湖水系是城市中宝贵的自然资源,沿河形成的廊道空间,既有利于城市生态又可以使城市公共空间类型更加生动活泼。
城市空间是现代人类积聚活动的中心,为人类文化发源地的城市,始终代表人类文明的最新发展。
“公共空间”作为一个专用名词,最早出现在20世纪50年代的社会学和政治哲学领域。
1960年代初,福德和雅各布等学者在其著作中引用城市公共空间的概念。
从古希腊至今,不同时期城市公共空间由于时代背景不同,也存在较大差异:有展示神权、君权,统治阶级服务的纪念性空间,有为广大市民提供交往、实现自我的市民性空间。
但是任何时代、任何城市的公共空间往往有多重功能,种种特性相互交织在一起。
在古希腊时期,良好的地理条件和气候特征激起了古希腊人户外活动的兴趣,人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户外度过。
这段时期城市公共空间大多位于城市中心位置,是公民生活和参与公共事务的空间,主要包括市政性公共空间、宗教性公共空间、文化性公共空间。
城市公共空间不仅满足了公民基本的物质需要,同时也实现其交往、参加公共事务、实现自我价值的社会性需要。
这一时期的城市公共空间充分体现了对人物质性和社会性的关怀。
然而这一时期公共空间的服务对象不是城市所有的人,奴隶被排除在外。
在古罗马时期,城市公共空间是贵族进行物质享受的空间,斗兽场、宫殿、公共浴场等世俗建筑走向城市中心。
在罗马共和国的最后一百年,城市建设得到极大的发展,大部分的城市公共空间都在此期间构建。但古罗马的城市公共空间不是为全体公民建筑的,仅仅是为少部分贵族阶层服务的,如斗兽场等。
古罗马的城市公共空间从古希腊时期的促进公民交往、辩论,体现社会公平的社会性功能退化为恣意挥霍、仅满足感官的物质性功能。
在中世纪,基督教逐步占领了欧洲社会的现实世界与精神世界,给人们带来精神慰藉。
教堂占据城市的中央位置,与周边的广场共同构成了中世纪城市公共活动的中心。
教堂内部有着严苛的空间秩序划分,与之相反的是中世纪的街道呈现自发生长的蜘蛛网状的空间特征,尺度亲切宜人,有良好的视觉、空间感。
在基督教内敛、自律教义的熏陶下,城市的街道和建筑以谦卑、平和的态度安静的成为城市中的一员,来接受威严、肃穆、高大教堂的洗礼。
中世纪宗教势力的绝对集权,将城市公共空间从罗马贵族手中争夺过来,将公共空间作为最好的祭品来供奉它崇敬的神灵。
中世纪晚期,随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进一步发展,文艺复兴时期到来。
为了体现广大市民思想、政治自由,城市的公共空间格局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呈现出多功能性,公共空间逐渐转变为城市政治权力、经济活动、宗教活动、市民生活的中心。
此时的城市公共空间不仅仅作为物理空间为市民提供休闲活动的场地,而且它作为城市“事件发生现场”构建了城市的记忆,组织起城市的社会联系网络。
但由于新兴的资产阶级没有完全掌握城市的政权,城市公共空间的改造都是“织毯式”小规模修补,很多理想城市的构想都未能实施。
16至19世纪,欧洲先后建立了一批绝对君权国家如法国、德国、奥地利。
国王运用科学、文学、艺术等为其政权服务,城市公共空间也不例外。
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对着罗浮宫构建了一条巨大、壮观具有强烈视线进深的轴线,为巴黎城市的中轴线,构建了从巴黎西南23km的凡尔赛宫延伸到城市的景观系统。
君主权力的极化将公共空间中的市民排除在外,不再是专门为市民驻留、活动的场所,而成为彰显君权和国家财富的象征。
工业革命时期至1960年代末城市公共空间是资本家吸引投资、追求利益的工具。
规划师用对称的轴线,宽阔的街道、广场,雄伟的市民中心等激动人心的城市公共空间,激励商人们的名利性,炫耀城市的财富。
城市公共空间的社会属性逐步衰退,居民人际交往使用的“社会空间”被压制。
城市的空间仅仅从空间的功能出发,未考虑市民的体验和社会需要。
这种压制直接导致了矛盾的激化,直接引发了1961年简·雅各布斯给规划界带来的冲击波式的震动,草根阶层揭竿而起。
1970年代末期,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城市社会构成发生了极大转变,中产阶级成为城市中的主导力量。
各个阶层对自身权力和生活形态提出相应要求,对城市空间的特性提出了自身的需要。
诸多学者通过不同方面对城市公共空间营造进行了全面的探索。
其中凯文·林奇通过五个要素来组织城市的意象体系;舒尔茨揭示空间形式背后蕴含的深刻内涵,即空间除了有实体的形式外,也有精神上的意义。
伴随着倡导性规划、联络性规划理论的提出,城市公共空间成为反映社会各个群体协商、表达其需求的场所。
正如阿伦特所言,公共空间不再是单纯的物质实体,广场、舞台、议事厅或街头等环境空间只有当人们聚集在一起进行交流时才成为真正的公共空间,城市公共空间的社会层面得到进一步的升华,人文主义精神在公共空间中复苏。
人们满怀热情去探索和谋划属于自己的空间,把人的体验和内心直觉作为认识事物和认识世界的方法,城市公共空间从物质性和社会性两方面得到极大丰富。
19世纪欧美的“城市公园运动”掀起了现代城市景观的序幕。英国作为老牌的工业国家率先兴起了城市公园运动,随后影响到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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