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忐忑不安地坐着,待着拍卖大会的开始!
一阵清脆的鼓点声之后,正在喝花酒,调情的嫖客们和一群莺莺燕燕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素情被带到二楼的一个雕花缕空的栏杆前站好,鹁母开始充满激情的叫了起来:“这位姑娘年方十八,芳龄正好,相貌标志,性格温柔,是初到我们怡香院的娇客,有哪位爷看中的,尽管出价!”
台下立刻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叫道:“是处子吗?”
下面的人纷纷附合着问:“是啊,是不是处子?不是处子爷们可不掏银子!”
鹁母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堆上笑道:“自然是!”
素情听得一怔,她明明知道自己并非处子,怎么现在这么说?
鹁母的话一出,下面的人登时热闹起来:“处子啊,好好好,大爷我今天要尝个鲜,一千两!”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对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千两还想买处子,去你的吧,我出两千两!”
素情正暗暗计较如何逃脱时,忽然看到人群后面一阵混乱,有一个文弱公子正奋力的挤进来,素情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登时白了脸,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位公子挤到人前时已经气喘吁吁,伸出一只手狂乱地叫道:“谁出多少两银子,我就出它二倍的价钱!”
鹁母锐利的眼光立刻盯上了他:“这位公子好手笔,不知道你要出多少呢?”
这位身穿酒红色丝绸,手拿折扇的公子这时喘匀了气,他理了理凌乱的发,掸了掸衣角站定,微皱着眉看着台上的人儿,眼中的迷恋和狂热不言而喻。
“情儿,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他喃喃地自语着,根本没听到鹁母的话。
素情以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但红衣公子恍若末闻,只是痴痴地看着她,半分也没有动一下。
公子掏出怀中的银票,摘下扇坠子还有手上的玉搬指全部塞到鹁母的手里:“这些加起来也有一万两了,够不够?”
鹁母犹豫了一下,一双眼睛却四处扫射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公子见她不说话,登时急了:“不够吗?我卖房子卖田,一定要买下这位姑娘!”
鹁母示意人解开素情的哑穴,问道:“你愿意跟这位公子走吗?”
素情神色一冷,看了看红衣公子淡淡地说:“我与他素不相识,怎么会跟他走?这位公子,我劝你还是省些钱,娶个正经人家的女儿吧!”
公子登时白了脸,急着又要扑上去,却被悍仆们架在一边,正闹得不可开交时,突然在二楼对面的厢房门打开了,一个宏亮的声音叫道:“她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带走!”
这人威武高大,一脸煞气,不怒自威,正是拓拔城!
素情脸色一喜,开口道:“王爷!”
拓拔城走下楼扔给鹁母一叠银票:“这些够了吧?”
鹁母急忙点头:“够了,够了!”
拓拔城亲自将素情接下来,替她松了绑:“你怎么会在这里?”
素情只管忍着泪欢喜,嘴唇颤抖着,哪里答得出来?
良久素情瞟了一眼红衣公子,将脸埋在拓拔城胸前泣道:“素情以为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拓拔城拍拍她的背道:“好了,你突然走开,王妃和我都很着急!”
素情犹豫道:“姐姐她有没有生我的气?”
拓拔城皱眉:“先回去再说!”
说完拥着素情扔下呆痴的红衣公子离去。
“素情,王妃暂时有些情绪不稳定,我呢,给你买了一个别院暂住着,等王妃心情好时再搬回来住,可好?”拓拔城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素情何等聪明,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美目又盈盈含泪道:“只要王爷肯收留素情,素情已经心满意足,哪里还敢奢求什么?”
拓拔城点头,带她来到离王府不远处的一座别院中,推开门,只见院内整洁宽敞,种着两株桂树,还有两个小丫头及一众仆人在打扫屋子。
素情喜得急忙跪下要谢,拓拔城扶起她淡淡地说:“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办,过些日子我再来探你!”
素情送他到门口,等他走了以后,这才吩咐道:“你们去做几道好菜,速度要快!”
小丫头们立刻回道:“是,二夫人!”
二夫人!素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细细地观察着屋内的一切,虽然不是样样精致,倒也衬得起她这个二夫人!
实在是饿坏了,素情想不了那么多,饭菜一端上来就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的两个小丫头呆了,过了一会儿又都偷偷地窃笑着。
素情且不去理她们,等吃饱以后,这才放下筷子,直直地盯着两个丫头。
两个丫头这才害怕起来,在她的眼光下坚持了一会儿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二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素情冷冷一笑:“错?你们可知犯了什么错了?”
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刻一齐跪下磕头道:“奴婢不该笑话二夫人。。。。”
素情拿帕子抹抹嘴,闲闲地说:“既然错了,就要受到处罚,就罚你们互相掌嘴,直到我满意为止!”
她本自刚到,名份也不正,又受了许多委屈,正要拿人出气,这两个丫环恰好撞到枪口上,被她来个下马威!
两个丫环互相看了看,再看看素情冷冷的表情,知道今天这一关是过不去,良久,其中一个才伸出手打在一另一个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素情将桌子狠狠的一拍,碗儿,碟儿登时跳了起来:“给我用力点!”
两个丫头含着泪互相掌了起来,待两人的脸都紫涨起来,素情这才伸伸腰:“我累了,都下去吧,别在这里烦我了!”
两个丫头这才磕头谢了恩,慌乱地退下,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怠慢素情半分。
拓拔城转身回到怡香院,鹁母立刻迎了上来:“王爷!”
拓拔城嗯了一声道:“可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鹁母急忙点头不已:“奴婢完全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做,这个素情会一点武功,但是不高;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逼问,她都没有说出王爷的名字,还拒不接客,只是今天出现的那名红衣男子有些可疑!”
拓拔城点头:“做得不错,注意跟踪红衣男子,看看从他身上能不能找到线索?”
鹁母急忙应道:“是,王爷!”
拓拔城问完这才坐轿回到了王府。
流苏早已经在府里等候多时,见他回来,亲手替他脱了袍子,温柔一笑道:“这是去哪里了?都过了吃饭时间了才回来!”
拓拔城擦过面若有所思地说:“找到素情了!”
流苏一愣,笑道:“这就好了,怎么没见她人?”
拓拔城握着流苏的手说:“找到她时,她已经被卖入青楼了!”
卖入青楼?这句话勾起了流苏的伤心往事,不由地脸色一变,她是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素情怎么可以呆在那里?
她急急地说:“既然找到了,不管她在哪里,都要把她接回来呀!”
拓拔城抚着流苏的发道:“你有的时候聪明很紧,有时候却又笨得很,我能不接她出来吗?只是她住在别院里,我不想让你看到她不开心!”
流苏脸色一红:“瞎说什么,你这样做素情定要以为我是肚量极小容不得人的女人了!”
拓拔城坐下来准备吃饭:“她敢!你只管听我的安排,不要理那么多就行了,来吃饭吧!”
他夹了一片春卷递给流苏,流苏无意识地扒着饭,扒了半天却一粒米也没吃。
咚咚咚,拓拔城黑着脸敲敲桌子:“你在吃什么呢?”
流苏吓了一跳,醒了过来:“城,不如。。。。。”
“不准说话,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流苏只得低下头扒饭,但她总觉得这样对素情十分不公平,大家都是女人,既然已成为事实,倒不如面对的好!
“王爷,怡香院的老鹁子求见!”啸龙背着流苏对拓拔城低声说道。
拓拔城出门,看到一个头戴黑纱的肥妇人正立在墙角,见到他立刻行礼:“王爷!”
拓拔城皱眉:“把面罩搞了,查红衣男的事情怎么样了?”
鹁母搞下面罩,回道:“他死了!”
拓拔城大惊,死了?
“怎么死的?”他追问道。
鹁母想了想说:“表面上看似是突然得了急病暴死,具体原因还末查清楚!”
拓拔城眯着眼睛摸摸下巴:“务必给我查清楚!”
“是,王爷!”鹁母行了个礼,匆匆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