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宣突然发觉自己在一个很不利的形势之下,最大错误就是不应该因为王蔷薇发疯跑来,还带着那么多人,想转寰和改变些什么都必须好好思虑,免得一招不慎惹来麻烦。
进退两难之际,洛宣便看着一屋子的喜字和大红帷幔发呆,很快就计上心来,对着屋子里的闲杂人等说道:“各位请去前厅稍事休息,有些话本相和夫人还是单独说比较好,毕竟今日算是本相的洞房花烛,还请各位海涵。来人,恭送祈王爷和诸位大人,切不可怠慢了,并准备好客房共休息,明日一早本相定当亲自当面赔罪!”
洛宣用着眼神暗示着王莽按兵不动,明日的赔罪不过是个交待,至于其他人包括祈王爷慕容离不过是打了一个幌子。刚才一时的失神,让洛宣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烛,这是个冠冕堂皇可以遣走众人的理由,就算祈王爷也莫可奈何,周公之礼的大事情,不是旁人可以干预。
只要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便有的是方法逼迫那该死的女人就范。莫名的,洛宣起了征服的心思,一向洁癖不愿意碰非处子之身女子的他,竟然想着要将某人压在身下蹂躏的想法。
果然,洛宣这样一说,所有的人也不好久留。
王莽就算再不甘心也要离开,好歹洛宣的权势在他之上,虽然两人相互牵制,但是平日里没有少拿洛宣的好处,反正女儿不过是受了惊吓,所以明日和今日处理那女人都是一样,故而王莽再心心念念着佳人,还是得咬着牙准备离开。
相府的管家跟随洛宣多年,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所以很快就明白过来,带着一干奴仆,对着祈王爷和各位大人作揖,恭敬地要引路送客。
但是祈王爷慕容离却没有要动的意思,还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盯着那凌乱暧昧的鸾被望去,眉眼带着几分好奇,然后时不时地对着芙蓉瞟去几眼。
出身于官宦之家的芙蓉,作为庶女从小也是经历了宅斗洗礼,十分会看脸色,对于祈王爷的若有似无的暗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而且反应得比洛宣快,赶在他阻止之前,一步冲向了床榻的方向,掀开了被子,被子里的元帕已经被取走,那血迹渗到床单上,呈现出斑驳的血红,伴着那可疑的气息和痕迹,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下好了,适才一直被洛宣忽视,眼睁睁地看着洛宣痴迷于玄墨而嫉妒不已的芙蓉,认为自己总算找到了打压机会,故意惊叫着出声,吸引着所有人看向床榻。
“爷,你快看!夫人不是还没和你洞房吗?为何有那种东西出现,这味道……爷,夫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那元帕呢,元帕哪里去了?”
身为相府的贵妾,芙蓉今日代替夫人和王姨娘陪着洛宣几个时辰,已经是格外的荣宠了。昏了头脑的她,只想着最好连洞房花烛之夜都将相爷拐到自己院子里。
多好的机会啊,王姨娘受惊吓,祈王爷又卖了她那么一个大人情,知道洛宣洁癖的她,明白这位新婚受玷污的夫人,是彻底没了翻身之日,只要大庭广众揭开,相爷绝对不会放过她。
芙蓉越想越得意,两眼都冒出了精光,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相爷越来越黑的脸色,和满头的绿云照顶,全然不知即将大祸临头,径自做着成为相爷夫人的美梦……
洛宣意图开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鸾被掀开,众人的目光皆汇聚于此,那么明显的痕迹,昭然地显示着他这个还未入洞房的新郎被人捷足先登了。虽然是他甘愿将女人双手奉上,但也要避讳着不能让外人所知道,如今芙蓉这样一闹腾,他这绿帽子要戴得满城风雨了。
洛宣此刻只觉得一阵老火上涌,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白痴女人,自己好不容易转寰的局势,眼看就可以成功驱散无干人等,却被她破坏了去。
强行忍着怒气的洛宣,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只能顺着芙蓉的话下去了,毕竟屋子里太多人,今个不挽回局面,洛相府就真没有脸面了。
只得硬着头皮,死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缳儿,你是不是该解释一番,这是怎么回事?”
洛宣话还是留有余地,给了辩驳的机会,暗示着只要有适当的理由,他便能遮掩过去。
玄墨还是维持着恬淡的样子,没有丝毫惊慌失措,也没有理会洛宣的潜台词。
只是若有所思地向芙蓉走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床上的“盛况”,这才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怪异对着一旁的得意的芙蓉说道:“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不过是一些痕迹罢了,久经人事的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吗?”
玄墨说得理所当然,坦然无比,根本不想去掩饰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那件事并不适合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出来。
“你……你!”
芙蓉没想到这位很少打交道的软蛋夫人,突然变得没皮没脸起来,受了辱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甚至讽刺她装纯,不由得脸部一阵扭曲,话都说不出来。
“我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你胡说,我好得……很……你休要转开话题!”
“是么?好得很……”
玄墨悄然释放着自己身上的内力,用着后背阻挡着两人的动作,随后紧紧握住她的那双手,将刺骨的寒意传递到她的手上,并在她愣神的一刹那,将瞳孔隐去了瞬间,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阴恻恻地说道:“现在,还好么?”
话音落下,阴风飘过,面对着面前整张脸变得如白纸般没有其他的颜色,任谁都会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