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纳闷着,却听到洛宣吩咐,“准备一下,本相要去玉兰居!”
“是!”
燕奔退了出去,这次什么都没有多言,既然主子都要求了,他再说什么便是干涉主子尊卑不分了,虽然是大将军安排给相爷的,燕奔这点还是明白。
只是,为何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去玉兰居,有些匪夷所思,玉兰居是大将军来府时会居住的地方,一直有专人打扫,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连相爷本身也只是在得了些珍品的时候才会过来放置,或者闲暇时分来此地临摹画卷,可这深更半夜的还真是头一遭。
燕奔虽然疑惑,依旧带了几名护卫过来随着一起往玉兰居快步走去,洛宣一路上都用着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四周的情况,像是十分紧张,直来到玉兰居才让人退下,独自一人走进了内室。
屋子里的装饰简介素雅,摆放着不少珍贵的瓷器和画卷,都是他与母亲钱馨儿的最爱,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洛宣缓缓走向屋子的一隅,那里摆放着一盆万年青,四下张望了一下,装作要浇水的模样,将手悄然探进盆地,很快又将手挪开。
做完一切后,洛宣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不复见刚才的焦灼不安。
随后,洛宣出了院子,对着燕奔吩咐道:“再派些人去守着地牢,这玉兰居也不能疏忽,都是极为珍贵的瓷器和画卷,很难再找到!”
洛宣的声音很响,像是在替自己解释为何要此刻来玉兰居,燕奔听了也释然,心想着玉兰居里的东西是大将军和夫人多年的收藏,的确需要护着,免得有人趁乱偷了去。以着将军夫人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府里的护卫和他少不得会有重罚,便立刻派了人明里暗里将玉兰居也给围住了。
折腾到这时候,已经过了子夜,府里的护卫皆不敢懈怠,个个都十分警惕,洛宣又到处巡视了一番,才复回到松竹居,刚做下就听到了外面有了动静,方向正是玉兰居。
而洛宣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慌张,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的方向,隐藏了许久的笑容终于显露了出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然而,这笑容并未有维持多久,随着门被打开又关上,一抹娉婷婉约的身影伴随着幽香馥雅的气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风华万千,笑颜如花,盛放在某人的意外中,也生生刺激到了自以为谋划好一切的某人。
立时,时间静止了,那半是得意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久久没有散去,如同一具蜡像……
“是不是很意外?洛相大人!”
“对了,你一定很想知道玉兰居里的动静是谁闹出来的?”
“当然,你应该也想知道本宫为什么能够堂而皇之出现在松竹居内,无人知晓?”
“噢,不用找了,你家燕奔应该不会出现了,外面乱成这个样子呢!”
洛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有当初所见的那位懦弱温婉的周楚长公主形象,每说出的一句话都勾起了他内心强烈想知道一切的欲望,犹如穿脑的魔音一般,久久萦绕无法散去。
他明明安排的好好的,等着人来劫地牢,空手而返,自己则可以在第二早朝的时候趁机向皇上发难。
他明明已经感知到府里的异常,安排好了陷阱,希望让人误会其实云晟很有可能在玉兰居,那里的机关已经全部开启,完全可以活捉入侵之人。
更令他不解的是,外面闹得火光冲天,都未有一人前来他的松竹居,让一个大活人轻松地进入了他的书房,连丫鬟都失去了踪迹。
“你到底做了什么?”
洛宣的显然是有些气急,语气中透露出波动极大的情绪,很难压抑住,双拳握得很紧似乎准备随时出手。
“本宫么?当然是来劫地牢的,只是发觉那里人太多了,不宜打草惊蛇,免得明日早朝还未到便落了口实。恰好在路过玉竹居的时候看到了你家艳丽的小妾,轻盈地掠过了院子的围墙,躲开了门口守候的护卫,本宫一向喜欢成人之美所以就没有去打扰。”
玄墨很兴奋的样子,似乎真的成就了一桩好事,只不过那些个话说出来有让洛宣吐血的冲动,甚至在想为何会有这么不按理出牌的女子,好像他安排的一切在她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洛宣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玉竹居里被抓的女人是芙蓉了,对于空有外貌没有脑子的女人,他一向不喜。但是芙蓉却有着极好的轻功,善于打探消息,所以便留着了。没想到却几次三番坏了他的事情,当下洛宣就做了决定,事情了了之后就处理了她。
不过,对于眼前这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还是留有着几分心思在,依照之前所吃得亏来看,今晚上她来的目的绝对不只是逛一圈那么简单,劫牢应该是她最终的目的。
只是,为何要如此大刺刺地未加掩饰出现在他的面前,且一袭白衣素雅,深更半夜的很容易引起误会,反添了不利的因素。
一时间,洛宣竟猜不透究竟对方是卖的什么关子,只是为着清丽中不小心流泻出的妖娆风华所吸引着,如同午夜的盛放的睡莲花。
忽然间,外面没有了声音,安静得近乎诡异,但洛宣却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地缓缓靠近着,闻着扑鼻而入的清雅香气,笑得魅惑至极。
“既然公主殿下都说了不宜打草惊蛇,那今日来这里为何呢,与本相一叙往日旧情,还是……为了圆那日的洞房呢?”